第26章 陰謀

  隻聽得一聲“宣“,在門外等候的一個草莽壯漢,頭戴著枷鎖,雙腳雙手都被鎖鏈拷牢,由一根繩索牽著走了進來。


  “跪下。“身後的官差一腳凶狠的踢在了他的腿上,強迫他跪了下來。


  宋微宗盯著他看:“你便是那個說我大宋都是病夫之人?“皺著眉頭,眼裏露著精光,很是生氣。


  “我就是,又如何?你們大宋,連最簡單的蹴鞠都不會,白瞎了這片土地。成天就隻知道吟詩作對,吃喝享樂,沒有一人會武功,如此重文輕武,也難怪全是病夫,全是懦夫,全是無用之人。”


  宋微宗聽得怒火中燒,直接拿起旁邊的一個奏折本扔在了壯漢的頭上。一下子,血流湧注:“放肆!你竟然敢如此詆毀我大宋。來人,把這人淩遲處死。”


  這時候,蔡京卻站了出來:“陛下,恐有不妥。”


  宋微宗被氣得發昏,哪裏還顧得妥不妥:“他都如此了,處死又如何?我大宋難道連處死一人也不敢了嗎?”


  蔡京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陛下,您請息怒。我們,不能處死他。如今北方戰事吃緊,若金國人知道,我們宋國處死他們的人,恐會引起戰亂。”


  宋微宗兩眼通紅:“那便放著不管,任他詆毀嗎?“氣不過,實在是氣不過。


  蔡京的嘴角微微上揚,魚,已經上鉤了。他站前一步,繼續說道:“陛下,臣有一法。”


  “說!”


  “此人是金國百姓,他會如此說,無非就是金國對我們大宋的印象。我們殺的了他,卻殺不了萬千金國百姓。臣以為,他既然說我們是病夫,那我們便證明自己不是病夫。“蔡京義正言辭,分析利弊。


  宋微宗點點頭:“如何證明?”


  “陛下,我們可以和金國西夏進行一場蹴鞠比賽,我們大宋,不乏善於蹴鞠之人,到時候贏得比賽,那不就證明了嗎?金國和西夏若是輸了,又哪會還有臉詆毀大宋?”


  宋微宗一聽,覺得甚是有道理。


  “我們可以用國庫作為賭注。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到時候贏了,既增添了國庫,西夏和金國人沒有銀兩,便也不會來騷擾我們的邊境。“蔡京慢悠悠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宋微宗聽完之後,連連點頭:“蔡愛卿說的有道理。”


  這是戶部尚書李茂站了出來:“陛下,臣以為不妥,這萬一輸了比賽,國庫虧空,又丟了顏麵,可如何是好。”


  蔡京還未等宋微宗說話,便一臉怒氣,質問李茂:“李大人,你也認為,我大宋有的是病夫嗎?區區金國和西夏草莽而已,又何來輸了比賽之說。”


  李茂回答不出來,漲的滿臉通紅。宋微宗平日裏就很看不慣李茂的所作所為,此時更加的不耐煩:“李茂,你不用多說,這事,就如此定了,退朝!”


  看宋微宗走遠,蔡京嘴角露出了狡黠的微笑,他悠悠走到李茂的身邊:“李大人,平日裏不要老是動怒,平白惹聖上不高興。“說完,也不等李茂回話,直接就大笑著離開了。


  “你!“李茂氣得說不出話來。陛下被此等小人迷惑,實在是令人心寒。


  蔡府書房內,此刻地上跪著兩個人,一個草莽大漢,一個黑衣人。


  “大人!”草莽大漢一抬頭,赫然是剛剛在宣政殿大罵宋國人是病夫的壯漢。


  蔡京讚賞的看著他:“你做的很好,賞!蹴鞠比賽,大宋又怎能贏金國?國庫虧空,金國的鐵蹄,定能踏遍大宋,”


  蔡京很高興,也虧得李茂,他才能想出如此好的點子。他坐著喝了杯茶,才慢悠悠的問黑衣人:“趙靈君那麽怎麽樣了?近日可有響動?”他一直都派人跟著趙靈君,謹防她把秘密泄露出去。


  “她這幾日都在寢宮之內,未曾出去。”黑衣人低著頭,一點都不敢馬虎。幾次刺殺行動都不曾成功,蔡京的臉色很是難看。


  他皺著眉毛,一臉的陰狠:“這個趙靈君,命可真大。此人不除,終究是隱患。不能被她攪黃了這次的事情。”


  他想了想,又開口問道:“之前顧慮到若橫死在宮中,恐會惹上麻煩。罷了,鋌而走險一回,你吩咐下去,在她今日的飲食中動點手腳,送她去黃泉。”


  本擔憂惹上麻煩,但這次的事情過於重要,若趙靈君不除,難保她不會聽到消息,到時候在皇上麵前說幾句,即使他相信自己,事情可能也不會如此順利。倒不如,先把這個礙事的人先除了。


  “大人的意思是,在宮裏,就?”黑衣人做了一個殺人的動作。


  蔡京點點頭:“在她的食物裏動手腳就好。宮內爾虞我詐,明爭暗鬥不休。下毒,最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到時候隻要推脫是內宮的爭鬥就好。切記,不要直接殺。”


  皇城內是最肮髒的地方,逼人自殺,投毒,投藥,是屢見不鮮的。如何在一個地方隱藏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變成這個地方的人。如若是直接在宮內刺殺,恐會說不清楚,還會被李茂等人抓著不放徹查,可是如果是投毒,宋微宗隻會認為是趙靈君得罪了後宮,遭人嫉妒殺害,就算查也不會查到前朝來。


  “是。”黑衣人領命就退下了。


  屋內隻剩下了蔡京和那個壯漢:“張騰,你這次做的很好。今晚你就先在戶部的牢裏過,到明日三更的時候,自會有人來救你。”


  張騰是金國使者麵前的紅人,蔡京也不好太擺架子,當然也不會真的置他於死地。所有的一切,都是演戲給宋微宗看罷了,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答應向金國和西夏發起蹴鞠比賽,從而讓國庫虧空。隻要國庫虧空了,北方的戰事又如何打的起來?

  “是,大人。”張騰為人粗壯,膽識過人,此時說重回牢裏也沒什麽反應,橫豎都是做戲罷了。早上的一場好戲,他看到了宋微宗那副昏庸的樣子,覺得好笑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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