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漠小鎮

  幾人日夜兼程，很快就來到了金國境內，再往西走就是西北大漠了。


  本就是炎夏，此時接近大漠，更加炎熱了。幾人脫的都隻剩了一件單衣。趙靈君一邊拉開車簾，一邊用手扇風。此時正是劉子朔在外駕車。


  “子朔，離大漠還有多遠？”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滴落，炎熱的天氣讓她有點焦躁。


  劉子朔看著趙靈君，很是心疼：“你別出來，外頭太陽大。大漠很快便到了，我們到了下個鎮便歇一歇。”


  趙靈君一聽，便道：“也好，我們幾人都沒去過大漠，停下來問問當地人，具體的情況。”劉子朔點點頭，他也是這樣想的。


  很快，劉子朔就看見了一個小鎮。大漠物資匱乏，這處在大漠旁邊的小鎮自然富裕不到哪裏去。雖說是個小鎮，但也比村子大不了多少，約莫著四五十戶人家的樣子。他繞著小鎮轉了一圈，隻找到一家破敗的客棧。


  “這鎮上沒有客棧了，就將就一晚上吧。”劉子朔朝著馬車內喊。趙靈君坐了一整天了，此時正好透透氣。


  她從馬車中出來，看見客棧很是破舊，隻用了幾塊石頭壘成的一列平矮的屋子，若不是門口掛著的那片繡著客棧兩個字的破布，還真看不出來。


  即使是如此破敗，趙靈君卻也不甚在意。她雖為公主，卻並沒有那麽嬌氣，更何況是連續坐了幾天馬車，這時候，隻要有張床，她便能睡得很安穩。


  不曾多想，她拉開客棧的門就直接進到裏麵去了。


  客棧裏隻有一個獨眼老人正在打掃大堂，見到有人進來，便停住了動作。“老人家，這客棧可還有房間。”獨眼老人一隻眼睛用黑布包著，佝僂著背，可能是大漠的風常年刮的關係，皮膚很是粗糙，臉上有一塊塊黑色的像死皮一樣的東西，動一動，仿佛都要掉下來。


  老人家雖長的有點可怕，但卻還算和藹可親。隻見他點點頭：“有，有，敢問客官，要幾個房間。”


  “三個房間。”話剛說完，就聽到後麵的獨孤磬凜說：“兩個。”


  趙靈君疑惑的轉頭看向獨孤磬凜：“你不睡麽？”連夜趕了這許多天，該是非常疲倦才是。明日估計就要往大漠去了，今晚需是要好好休息才是。


  獨孤磬凜搖搖頭：“不用，我在房梁上眯一會兒就好。”


  趙靈君聽完卻滿臉黑線，這家夥兒是完全把房梁當成了家了。之前在宮裏的時候，晚上他便就是如此，雖是為了護她的安全，但是，這樣也太辛苦了。


  “不用，你還是去房間睡吧。明日還要進大漠呢。”趙靈君擺擺手，想要獨孤去房間睡。


  結果卻見他搖搖頭：“不了。”獨孤磬凜話雖不多，但說一不二，此刻說不睡房間那便不睡房間。


  無奈，趙靈君隻得和掌櫃的說：“那就開兩個房間吧。”


  一夜無夢，第二天一早，三人就坐在一起吃早飯。早晨不似昨晚上那麽冷清，客棧裏很多當地人。


  臨近的一桌，似在討論大漠的情況。


  “誒，你們聽說沒有？昨兒個夜裏，大漠刮起了風暴，鎮口老王家的兒子，本是去捉沙漠狐的，卻再也沒有回來了。”


  “聽說了，聽說了，這老王年過半百才得這麽一個寶貝兒子，這下連個屍骨都找不到，這可如何是好。”


  “所以說，這個時節，還是不要往大漠跑，這一個說不準啊，便葬身在那裏了。”


  幾個人，嘰嘰咕咕，仍在討論著。這邊趙靈君卻皺起了眉毛。


  “掌櫃的！”這鎮子，處在大漠的旁邊，平日裏外鄉人來的也還算多，畢竟大漠裏，有著無數的秘密和寶藏，但這個時節來的卻很少。趙靈君一喊，便把這整個大堂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


  獨眼掌櫃此時在大堂的另一邊忙，沒有聽見。反倒是鄰桌的幾個人饒有興趣的問道：“幾位公子，這是要進大漠？”


  劉子朔點點頭：“是啊，敢問兄台，剛剛聽你們說，這個時節，不能進大漠，這是為何？”


  那邊一個濃眉大眼的壯漢爽朗的笑笑：“這時節大漠經常刮大風暴，那風刮的，能將十來頭駱駝刮到天上去，你說能不能進？”


  三人聞言都皺了下眉毛。劉子朔繼續問：“那，何時才會不刮？”


  “也快了，進了十月，天氣沒有那麽炎熱的時候，大風便刮的少了。”另一桌的一個少婦接口道。


  趙靈君聽完卻愣了下，十月？現在離十月還有半月時間，若真等到那時候，黃慶不是必死無疑？她沒多想，直接低聲開口和兩人說：“不行，不能等，黃慶等不了了。”


  獨孤磬凜沒說話，隻點了點頭。他的任務是保護趙靈君，她說怎麽做那就怎麽做。


  “確實是，十月太遲了，現如今隻能小心點了，先進大漠，然後走一步看一步了。”本在大漠中找沙漠之花便不容易，此時還有風暴的危險，劉子朔的眉頭也是深鎖的。


  “掌櫃的。”趙靈君又加大聲音喊了一聲，這回老人聽見了。他往這邊走過來：“公子有何吩咐？”


  “若我們這時候要進沙漠，在哪裏可以找到願意帶路的人？”在沙漠中很容易迷失方向，自是需要一個經驗豐富的人來領路。


  老人卻遲疑了一下：“這個鎮子有很多人靠這個為生，但這個時節，是沒有人願意進沙漠的。”他頓了頓，想了一下，似是想起來什麽似的：“哦，對了，客官可以去問問鎮子後邊倒數第二家，那家的主人叫劉強，平日裏膽子比較大，或許他願意帶你們。”


  說完，轉身本欲離開，剛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頓著想了想，就又蹣跚著腳步走了回來。


  猶豫了一下，便開口道：“客官，聽我一句勸，現下還是莫要進大漠了，大漠本就凶險萬分，此時還經常刮大風，實在危險。”


  趙靈君聽了，知道老人也是好意：“老人家，我們知道凶險，但也是沒有辦法，萬般無奈。謝謝你的好意。”


  老人聽趙靈君這樣說，便也不多勸，搖著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