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五章 無賴佛子
“這長了一頭銀發的家夥,和那群沒頭發的光頭是什麽人?”菲迪瞧著禦君絕一行走過去後,問洛德。
“你自己去問他們啊。”洛德存了個壞心眼,菲迪敢跑去問禦君絕的話,絕對會被禦君絕冷臉無視。
菲迪也沒那麽容易被忽悠,禦君絕三米不留人,一眼望去他生人勿進的個性已經再清楚不過,洛德能讓這群人進來,就代表這群人沒問題,他不管便罷。
“禦君絕,你不是中州學院的學員,得另外找找住處了。”
蕭薄湘回到自己的宿舍,慕容子瑜先走了,禦君絕卻理所當然地跟了進來,淨真也跟著走了進來,後麵一群達摩寺弟子自然也跟上,結果沒進來幾個人,屋子裏就滿了。
禦君絕回頭又是一個淩厲的眼神,這群家夥,他真不該帶他們來寰宇大陸,一個個都光是頭大了,沒點半眼力見。
一群達摩寺弟子趕緊退出了屋子,在外頭乖乖地站好。
“淨真,帶眾人離開,找好接下來居住的地方。”禦君絕的聲音從屋子裏傳來。
“是,主子!我們走!”
雖然想聽主子和主子夫人的牆角,不過主子的話還是好好聽為妙。
趕走了自己那群跟班,禦君絕一臉認真地看著蕭薄湘,“薄湘,我來了,所以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到你頭上。你有什麽仇人快告訴我,我去收拾他們。”
“我的仇人當然是我自己收拾。你好好待著吧。”蕭薄湘不會任由自己依賴別人,禦君絕強大,那是禦君絕的事。她不會因為禦君絕主動來到了她的身邊,她便停滯不前。
“那薄湘有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禦君絕繼續問。
蕭薄湘一邊收拾著自己的行裝,一邊回答著禦君絕的問題,“有,但是到不了。”
禦君絕立即便明白了蕭薄湘口中的地方,指的是所謂的前世。蕭薄湘不曾告訴他她為何會對前世執著,這可能是蕭薄湘最大的密秘。
但是他不會多問,如果蕭薄湘願意告訴他,遲早會有向他說清楚一切的一天。
“薄湘有沒有什麽想要的東西?”禦君絕換了個問題又繼續問。
蕭薄湘想了想,答:“有。還缺一套護身的鎧甲。”
她有縱雲劍,有神農金針,武器已夠用,就差防身之物。
禦君絕立即從自己的儲物戒裏翻出一堆鎧甲來,獻寶似的遞到蕭薄湘的麵前。
“這是飛鳳盔,挺好看的,不過中看不中用。”
“這是紫金甲,刀槍不入,如果遇上鋒利的武器,穿上紫金甲是最好不過的了。”
“白龍甲,防禦玄力攻擊極為有效……”
“你今天怎麽了?有什麽想對我說的話嗎?”蕭薄湘不答反問,禦君絕雖然在她麵前偶爾會耍點小賤,但今日實在殷勤過了頭。
禦君絕眨了眨眼,他總不能告訴蕭薄湘,他滿心的危機感。三年不見,這三年來,陪著蕭薄湘過的人不是他,他不知道該如何彌補。
“沒有,隻是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你。”
“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如果沒有你,我又如何能活到今天。”蕭薄湘整理好帶回來的東西,才轉身走到禦君絕的對麵坐下,專心地聽禦君絕說。
“薄湘,慕容子瑜他,對你很好……”禦君絕望著蕭薄湘,淡紫色的眼眸如同一抹淡開的漣漪。
“嗯,是很好。”蕭薄湘點點頭。
“我不在的時候,可能他幫你諸多。我所愧疚的是姍姍來遲。所以,慕容子瑜的恩情,我替你償還可好?”禦君絕擔心的是蕭薄湘無法對慕容子瑜狠心。
如果慕容子瑜不願離開蕭薄湘的身邊,蕭薄湘便無法讓他離開,那該如何是好。
“我與子瑜是摯友,我若有難,他便傾力相助,他若有難,我也定會竭盡全力。我與他之間,並不談恩情與回報。”蕭薄湘道。
“你從東啟國來到中州學院,慕容子瑜也跟了過來。你多次踏足險境之時,他也在你的身旁。難道,以後你去什麽地方,都要與他同行嗎?”禦君絕知道蕭薄湘對慕容子瑜的隻有共患難的情誼,並無心動。可是,他的薄湘桃花真的有點多了……
“禦君絕,你吃錯藥了,我給你瞧瞧是不是得了什麽病。”
“……就算你是醫師,也沒這樣說我的啊。”禦君絕露出一抹委屈的神色來,哪有半分平日裏的冰冷如霜。
“以前子瑜和你說話,你都幹脆不搭理他。這些時日,你卻時常與他杠上,今日又問我諸多古怪的問題。不是吃錯藥了,是什麽?”蕭薄湘笑眯眯地看著禦君絕,調侃道。
“那好吧,你幫我治好我的病。”禦君絕把右手擺到了蕭薄湘的麵前。
蕭薄湘半作認真地搭上禦君絕的脈搏,禦君絕反手握住蕭薄湘的手,低下頭,把腦袋擱在了蕭薄湘的手上。
蕭薄湘一怔,沒有動彈,看著禦君絕三千雪絲散落在桌子上,蒼白的側臉,長長的睫毛,每一處都美不勝收。這一刻的他,如同靠岸的歸舟,終於找到了停泊的地方,神色格外安詳。
“你的頭好重。”蕭薄湘道。
禦君絕蹭了蹭蕭薄湘的手,“我累了,要不你抱我去床上。”
“反了吧?我抱得動你嗎?常人怎麽都該是男子抱女子。”
蕭薄湘的話音剛落,便見禦君絕站了起來,走到了她的身後。蕭薄湘回頭看向禦君絕,禦君絕朝她笑了笑,彎下腰就從背後講她抱了起來。
“禦君絕,你做什麽,快放開我。”蕭薄湘抬手便要攻擊禦君絕抱著自己的雙手。
禦君絕任由蕭薄湘出手,根本不做反抗,“薄湘想要掙脫我,可還要再繼續努力,提高修為啊。”
“大白天的,去什麽床上。好好坐著說會兒話不行啊!”蕭薄湘哪裏打得疼禦君絕,禦君絕雖然是人類,但到了他這個修為,防禦力根本半點也不輸魔獸。
“躺在床上也能好好說話。站著不如坐著省力,坐著不如躺著省力,薄湘以為呢?”
“我以為這是白日宣淫!如果有人進來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白日宣淫?聽起來不錯,可以試試。”
“你敢試我廢了你!”
禦君絕將蕭薄湘放在床邊,讓蕭薄湘坐在了床沿,自己坐在蕭薄湘的身旁,一仰身子躺在了床上。
“薄湘不希望我做的事,我當然不會做。好吧,我一個人躺著吧。”望著屋頂,禦君絕幽幽地道。
蕭薄湘回過頭,忽然雙手撐在了禦君絕的身旁,身下的禦君絕雪絲散落在床上,膚色細膩白皙,雙目期待地看著她,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我看你的確像是有病的模樣,需要好好治治。”蕭薄湘開口,卻是無比煞風景的話。
禦君絕伸手便摟上了蕭薄湘的腰,蕭薄湘一個不防,便撞上了禦君絕的胸膛。
“那便給我好好治治,我這頭發,我這膚色,已經這樣好幾百年了。”禦君絕的聲音在蕭薄湘的耳邊響起,聲音裏帶著歎息。
“好,我給你治。”蕭薄湘伸手撫上了禦君絕的雪發。
是何等折磨人的病,才能讓禦君絕這般實力強大的人連頭發都雪白了。他的雪發,雖然美極,引人讚歎,可這根本算不得美好的象征。
“嗯……”禦君絕抱著蕭薄湘,覺得蕭薄湘的身體很溫暖,暖到了他的心裏。
第二日清晨,蕭薄湘睜開眼,便瞧見禦君絕把腦袋擱在了她的肚子上,睡得很熟。
分明她是要禦君絕自己去找住處的,不知不覺地竟又讓他賴在了她的住處。
昨日答應了洛德要去幫忙玄力分院招學員的事,今日不能失約,也該早做準備了。
蕭薄湘沒有叫醒禦君絕,把禦君絕的腦袋挪開,自己起身,卻才剛下了床站直了身子,便被人抱住了腰,邁不出步子。
“禦君絕,鬆手。”
“你喊我一聲君絕,我就鬆手。”
“君絕。”
禦君絕立馬滿足地鬆開了手,乖乖坐在了原地看蕭薄湘忙活。
“薄湘,你再喊我一聲君絕。”過了一會兒,禦君絕又耐不住寂寞地道。
“君絕。”蕭薄湘敷衍地喊道。
“薄湘……”
禦君絕再度開口時,蕭薄湘轉手就將一顆丹藥砸傷了禦君絕的腦門。
“啊——”禦君絕不躲不閃,故意發出聲音來,順著丹藥倒在了床上。
蕭薄湘哭笑不得,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回頭看向禦君絕,“佛子大人,恢複你高貴冷豔的形象吧。”
“薄湘,你覺得我是個什麽樣的人?”禦君絕歡愉地問。
“看著像冰塊,其實是個無賴。”蕭薄湘說出了此刻心中對禦君絕真正的印象。
在她這裏,禦君絕不寡言不冷漠不高貴,哪還有半分矜持。
“你覺得冰塊好還是無賴好?”禦君絕追問。
“都不好。”蕭薄湘答。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好嗎?”禦君絕爬了起來,走向蕭薄湘。
“不,你還好。”禦君絕怎麽會不好呢。
“就隻是還好嗎?”
“挺好的。”蕭薄湘無奈,禦君絕哪裏是寡言,分明就是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