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供詞
袁紹的情況要危險一些，大夫還在診治，不知道能不能將人救過來。”
謝淵手握拳頭重擊在桌案上。
“為了滅口，這些人當真是什麽都能做出來！”
顧錦枝心疼的上前將他的拳頭拉過來握在手裏輕輕安撫著。
“人未死便還有救。”
一直藏匿在背後的狐狸終於等不及的露出尾巴來，便是自己送上門來。
自允被關押之人親族入獄探望之日起，雲重便一直帶人在暗中監視這些人，也幸得如此，雲重才能及時將這中毒的二人救下來。
“若是大夫醫術難以救人，便去太醫院尋人，務必將人救回來！”
謝淵說罷，帶著顧錦枝一同向外行去，去的自然是大理寺。
這事兒查了大半個月，也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太廟一事能水落石出，到底是件好事，顧錦枝也是高興的，隻是這人還沒出府，那邊便見平日行事穩重的流蘇不顧儀態的向她跑過來。
“少爺、少夫人不好了，流月不見了！”
流蘇跑得氣喘籲籲，嗓子火燒一般的疼，也不敢有片刻的歇息。
顧錦枝微蹙眉頭。
“可差人府裏府外的尋過？或是出府辦事兒去了。”
她午間才見過流月，眼下不過兩個時辰，人怎麽會不見？
流蘇急忙搖頭。
“問過喜叔也問過門房，說是沒吩咐過流月什麽事兒，門房那邊也未曾見她出過府，這府內我尋了一圈都未見人，好好的一個人，就憑空消失了一般.……”
流蘇說著眼眶都紅了一圈。
顧錦枝同謝淵相視一眼，還是放開了謝淵的手。
“夫君先去處理政務，此事交給我便是。”
謝淵點點頭，到底是先向大理寺去了。
顧錦枝跟著流蘇回了府，直接去了流月的屋子。
那麽大的一個人當然不可能憑空消失，可是好好一個人在府裏失蹤，充分說明這府裏守衛出了問題，這可不是小事。
“這東西你方才來的時候有嗎？”
才進屋子，顧錦枝還沒細看，目光便被放置在桌案上的一封書信吸引過去。
那書信倒是沒什麽奇怪的，隻是被人用尖銳的利器釘在桌案上，這就不正常了。
流蘇搖頭，喜叔見勢便要上去取信看，又被顧錦枝攔住。
“武器上或被人粹了毒藥，當心些。”
待將那信件展開一看，縱是顧錦枝再有耐心，此時也忍不住暗罵一句：“無恥！”
……
謝淵到了大理寺，倒是沒進監獄，直接去了大夫給屠亦和袁紹診治的廂房，才一進去看見屠亦，對方便向他跪了下去。
謝淵知道屠亦有話要說，抬眸給雲重一個眼色，這小院中閑雜人等頓時被清出去，隻剩一旁的典獄長執筆在側。
犯人要招供，這供詞自然是要記錄下來的。
“是柳毅，是柳毅指示我等找人去做的！”
屠亦願意開口，謝淵倒是不急了。
“工部侍郎柳毅？他做了什麽？”
一提到柳毅，屠亦的目光之中便生出些恨意。
“太廟一事乃由他主使，我等不過是受他利用，今日下毒謀害下官之人也是他！還望世子明察此事，莫要放過此人！”
謝淵看了一眼典獄長手中的冊子，見他一字不差的記了下來，這才又開口。
“空說無憑，屠大人如此指證柳侍郎，可有證據？”
方才還滿腔憤怒之人，眼下聽了謝淵的話突然安靜下來，像是焉了的茄子一般。
“.……柳毅此人行事縝密，下官.……並無證據……”
如此，謝淵點點頭也不再多問，隻是臨走之時才又聽屠亦稍顯倉促的問了一句。
“世子殿下！能否請世子殿下，差人保護下官的家人.……”
這一次他是如何僥幸活下來的，屠亦自己心裏多少有數。
柳毅此人心狠手辣，既然要殺他滅口，想必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家人，或許這個時候，家中已有人遭了難……
謝淵看了看跪在地上之人，半響才淡漠開口。
“若你所言為真，聖上必嚴懲涉事之人，害人之人伏法，你自然也不必擔心你親眷安危了。”
謝淵說罷離去，隻是吩咐人好好為他二人調理身子、清除毒素，末了又叫人將柳毅傳來，殺人償命、犯罪伏法，柳毅到底是逃不掉的。
柳毅被傳到大理寺的時候，額頭上的冷汗是掩不住的往下掉，著人見了也隻說是天氣太熱的緣故所致。
一路忐忑的跟著雲重去了內廳見謝淵，在看見屠亦那一紙供書的時候到底是沒能繃住，臉色瞬間慘白。
他很清楚，若是屠亦沒有死，他將要麵臨什麽，可是那見血封喉的毒藥，本不該出任何問題的！
“這是？”
柳毅穩了穩心神，隻當什麽都不知道。
三殿下說了，不會對他坐視不理。
謝淵還未開口，那邊匆匆跑來一人，竟是顧錦枝。
“世子妃說有急事要尋世子，屬下不敢攔……”
守衛解釋，謝淵自然不會為這等小事多言，揮揮手示意人退下去。
顧錦枝目光不善的盯著堂中柳毅，附耳到謝淵耳邊說了些什麽，謝淵眸中閃過一瞬間的戾氣，待恢複如常之後，才同顧錦枝點點頭。
“你先回府，此事交給我。”
待顧錦枝走後，謝淵點了點那案上的供詞。
“這是屠亦的供詞，上麵所言想必柳侍郎自己也能看得懂，本世子自然是信侍郎忠君之心，定然做不出這等觸犯神佛之事，隻是這份供詞在這，本世子也很是難做。”
謝淵在一旁坐下，氣定神閑的喝著茶，那模樣當真沒有半點懷疑柳毅的樣子。
柳毅眼下是恨不得將那供詞給吃下去了，心急如焚說得不過是他，可麵上還要詳裝淡定，害怕叫謝淵看出他的心虛來。
“謝世子信任！下官忠君之心天地可鑒，此事是這屠亦攀汙，下官實在委屈！”
見柳毅要跪，謝淵急忙同他擺手。
“柳侍郎所言本世子自然是相信的，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不可能出自侍郎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