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空手套白狼
馬車駛出流雲城一切都非常順利，傍晚十分，便到達了南山城。
上一次從學院回來的時候，是學院派給的車，為了節約時間連夜趕路，所以並未在此停留。
但這回是徐家自己的馬車，自然不用趕得那麽著急。
選了一間不錯的酒樓，徐東虎那小土豪點了一大桌子好菜。四個人啃了一天的幹糧，此時皆是食指大動，下筷如飛，很快就吃了個飽。
“這南山城還真是繁華，比流雲城熱鬧多了。”夏蝶兒食量不大，又是第一次來這裏，早早地就趴在窗邊欣賞城中夜景。
徐東虎顯然有些了解，便解釋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裏是一個很重要的交通樞紐，往南是流雲城，往北是靈羽學院，往東是烈陽學院，往西勾月城，那可是這方圓萬裏之內的第一大城！”
夏蝶兒點了點頭：“我懂了，就是因為往來於這些地方的人很多，所以南山城才會如此熱鬧。”
徐東虎搖了搖頭，補充道：“你隻說對了一半，這裏之所以能吸引住這麽多人，其實是因為城裏的‘南山坊市’！因為路程的關係，雖然說勾月城有著更加龐大的商業體係，但是普通人都更喜歡來這裏進行貨品交易。久而久之，才形成了如今這樣的熱鬧氣象。”
“坊市？”秦空忽然放下了手中的飯碗，道：“我想去逛一逛。”
夏蝶兒有些疲憊，勸說道：“別去了吧，明天一大早還得出發趕路呢。”
“沒關係，蝶兒你要是累的話就先休息吧。”秦空微微一笑。
“我也不去了，買東賣西的事情，我最不在行。”劉恒也提出了異議。
“嗯，你手上的傷還沒好，也去歇著吧。”秦空點了點頭，劉恒留下，多少也能照應夏蝶兒。
“我跟你去，這裏的坊市我來過幾次也算熟門熟路。”徐東虎拍了拍胸膛。
“好，我們走。”秦空擦了擦嘴，便率先走出了酒樓。
雖然已是夜晚，但南山城的夜市依舊非常熱鬧。
“秦空，你看上什麽隻管說，錢不夠的話我給你墊著！”徐東虎很是豪爽，滿臉我是富二代的表情。
當然，他這樣做並非為了炫富，而是因為他知道秦空把保二爭三水換來的錢都留給了秦戰。
徐東虎完全是出於對秦空這種做法的欽佩，才會有了剛才的言行。
“不用了，拿了你的儲物玄晶，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秦空搖了搖頭。
“跟我客氣，就是沒把我當自己人。”徐東虎撇了撇嘴。
“這是兩碼子事，我不習慣用別人的錢。”秦空搖了搖頭，忽然對路邊的一個攤位產生了興趣。
他走過去，先蹲下身大致掃了一眼。然後指著一塊青色的獸核問道：“老板，這東西怎麽賣？”
那老板瞥了一眼秦空，臉上沒有多少興致，再一看衣著華麗的徐東虎，邊頓時熱情了起來：“兩位公子可真識貨了！這是‘青冠靈鶴’的獸核，初玄境五重，青木屬性。兩位若是喜歡，隻需一萬銀玄幣便可拿去。”
“一萬？你不如去搶！”徐東虎聞言怒極。
“這位公子哪裏的話，初玄境五重的獸核價值都在一萬上下，你不信可以打聽打聽！若是不買，就別妨礙我做生意！”老板撇了撇嘴，麵色不快。
徐東虎不再搭話，隻是湊到秦空耳邊，小聲道：“秦空我們走吧，我身上可沒帶這麽多錢……”
“別擔心。”秦空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將陰冥豹的獸核取了出來，遞給那老板問道：“老板，你幫看看我這塊獸核能值多少錢？”
“這……這是什麽玄獸的獸核？”老板捧著那塊黑灰色的獸核，一陣驚奇，卻始無法做出自己的判斷。
秦空搖了搖頭，道：“這獸核是我偶然在路邊撿到的，並不知道它出自何種玄獸，不過看這成色顯然也是初玄境五重。”
那老板點了點頭，道：“嗯，成色和個頭都不錯，賣個一萬銀玄幣應該沒有問題。”
徐東虎聞言喔起了嘴巴，心中暗暗驚歎：“原來秦空比我有錢多了……”
秦空點了點頭，又道：“既然如此的話，我想用這塊獸核，與您做個交換。”
“你想換什麽？”那老板稍稍一怔，卻並未拒絕。
“當然是與您交換獸核了。”秦空微微一笑，又認真道：“不過，我們兩的獸核雖然價值差不多，但我的卻是奇貨可居。所以，我希望能讓我從您的攤子上挑幾件東西作為添頭。”
“這恐怕不和規矩。”老板有些猶豫。
秦空誠懇道：“您讓我先挑一挑，合適咱就換，不合適也可以再商量。”
“行，你挑。”老板點了點頭，挑一挑也不會掉塊肉。
秦空心中竊喜，便裝出了一副精挑細選的樣子。從攤子裏先後挑出了一柄銀色的斷劍、一對鏽跡斑斑的耳環、還有一顆白骨似的珠子。
“就這三樣吧。”秦空微微一笑。
“小子！你當我白癡嗎？”此一時，那老板看秦空的眼神都完全不同了，嘴角下墜，沒好氣地說道：“這柄斷劍乃是梵天秘銀打造，兩萬銀玄幣我也不賣！那骨玉靈珠更是稀罕，昨天有人開價三萬，我都沒鳥他。你可倒好，想要詐我？我豈會上當！”
秦空聞言急忙解釋道：“老板你別誤會啊，我隻是覺得這三樣東西頗有眼緣，便挑了出來，萬萬沒有訛詐你的意思。要不這樣，我隻要這一對耳環做為添頭可好？”
老板聞言一愣，心裏犯起了嘀咕：“這小子是真傻還是裝傻？能挑出兩件最貴重的東西，卻又放棄不要。轉過頭來，反而選了一樣最沒價值的。難道說他真的隻是因為有眼緣，才選了這三樣東西？反正這對耳環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來曆，還差點就當垃圾扔掉了。用來交換，怎麽算都是我賺到了……”
“老板，你考慮的怎麽樣？”秦空問道。
“行！換給你便是了。”老板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拿上東西後，秦空就帶著徐東虎沒入了人群當中。
走了一段，徐東虎忍不住，問道：“秦空，那對耳環到底有什麽好的？看起來破破爛爛，我總覺得你吃了大虧啊！”
“虧不虧，要看東西在手上有沒有價值。”秦空微微一笑，淡淡道：“在那老板手中或許是垃圾，但在我手上就是寶貝！”
“說得好像有些道理……可是你還沒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秦空隨口說道：“說了你也未必知道，那是被人從墓葬中挖出的冰髓銀飾，雖然被屍水鏽蝕已經失去了本來的作用。但此物極陰極寒，才是最大的亮點！”
“聽起來似乎不是什麽好東西啊！”徐東虎皺了皺眉。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我就需要這樣的東西。”秦空笑了笑，關於冥神龍脈吸收陰寒之氣的能力，他當然不能多說。
“接下來，我們幹什麽？”徐東虎問道。
“繼續換東西啊。”秦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又走向了另一個攤位。
“什麽？交換獸核還要我給你額外的添頭？”
“您有所不知，我這青冠靈鶴的獸核乃是青木屬性，長期帶在身邊有安神寧氣的功效。相反，您的這塊赤火屬性的獸核會令人氣血燥熱，心情煩躁。這會導致您對待客人沒有耐心，大大影響您的生意！”
“我說怎麽最近總是毛毛躁躁的……好吧好吧，換給你就是了。”
這次，秦空額外換得了一塊黑乎乎的木頭，又立刻去到了下一個攤位。
“什麽？要添頭？不行不行……”
“您聽我說啊，我這塊赤火屬性的獸核已經用藥酒浸泡了二十個念頭，你看看這光澤！你看看這形狀！這東西補中益氣，對腎髒特別的好。而您這塊水屬性的獸核吧……也不是說它不好吧，但畢竟陰虛了一些，對您這樣血氣方剛的爺們影響不好。”
“能補腎？我讀的書少，你可別騙我……行！我跟你換了！”
這一次，秦空又額外得到了一塊刻有銘文的白骨，隨後就盯上了下一個目標。
“老板我跟你說啊……”
“……”
就如此一來二去。
秦空的儲物玄晶內已經換到了七件陰寒之物。而到最後，他的手裏還有著一塊初玄境五重的水屬性獸核。
作為整個過程的目擊者，徐東虎已經對秦空佩服得五體投地：“我爹常說，商人的最高境界，就是空手套白狼。這一點，在你身上真是發揮得淋漓盡致！”
“說得我好像個騙子一樣。”秦空嘴角一提，玩笑道。
“我絕不是那個意思！”徐東虎連忙搖頭，正色道：“我能看得出來，那些老板都不傻，之所以和你交換是因為你說的話都有道理。而且你挑的人也正好有那方麵的需求。這隻能說明你知識豐富，而且眼光毒辣！”
“這話我愛聽。”秦空聞言，咧嘴一笑。他又不是聖人，自然也喜歡被人稱讚！
況且，要說到知識豐富、眼光毒辣，作為頂級術煉大師的秦空還真不會輸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