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人心
秦空完全不知道，洛菩提一直在他周圍，暗中保護著他。盡管亡靈鳥一直在空中盤旋，也沒有察覺。
洛菩提的修為實在太高，在明處可能會因為出眾的氣質而被人懷疑，但是在暗處卻無人能夠發現她的行蹤。
她隻想著幫秦空，便直接尾隨了出來，竟然真的解決了一樁麻煩。
而此時，秦空和小雪正一路往五珍堂去。
此時正是中午，那間店鋪果然如小雪說的一樣，生意火爆非常。客似雲來，而且每個都是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金六和趙一刀原來都是百丈城的軍人，後來又成了地頭蛇。軍人氣息和痞氣皆有，最是對赤血軍士兵和賞金獵人的口味，不但生意做得好，人脈關係也混得極好。
秦空去時，就看見金六和一名赤血軍將領，稱兄道弟，十分熱絡。
“公子！”
金六送那人出來，正好看見秦空。雖然秦空戴著麵具，但這幅模樣他也是見過的。他連忙迎了上來，整個人都激動到有些顫抖。
金六拚命想要鎮定，但聲音還是激動得無法平靜：“您……您怎麽來了？有些風聲傳來……我們還以為……”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先去忙你的，我就是過來看看而已。”秦空擺了擺手，臉色淡然，並不想引起太多注意。
金六也不傻，近些日子關於秦空的事情傳得滿天飛，他自然知道時局異常敏感，也急忙收斂起來。
“不忙不忙，公子你等會兒，我進去跟老趙說一聲，讓他看著鋪子，我們先回家去。”金六說了一聲，就連忙跑了回去，很快有跑回來。
隨後三人一路去到了金六的府邸。
這是一幢很氣派的宅子，坐落於中央城區，雖然在邊緣地帶，但價格至少是秦空那幢宅子的十倍。不遠處還有一座趙府，自然是趙一刀的宅子。
兩人都換了豪宅，秦空並沒太在意，反倒是金六忙著解釋：“我和老趙之所以搬到這裏，一來，是為了照顧生意方便，二來，是因為五珍堂實在太賺錢，如果光賺不花，定要遭人懷疑。”
實在是太賺錢？
小雪聽到這話，不禁暗暗咋舌。小腦袋裏掛滿問號。
這究竟要賺錢到何種程度，竟然會被人懷疑？另外，自家少爺和這五珍堂有什麽關係？這五珍堂的掌櫃竟然對少爺這般恭敬。
秦空微微一笑，道：“金老哥何須與我解釋？那些錢是你們辛辛苦苦賺來的，想怎麽花都應該。”
金六聞言，惶恐道：“這可不行！要是沒有公子給的五個藥方和最初的本錢，我和老趙隻怕還在路邊擺攤呢。五珍堂賺的錢，都是公子的！我們花了，自然要解釋，否則於心不安。”
秦空搖了搖頭，微笑安撫道：“這你們就想多了，藥方是我給的沒錯，但不是任何人拿到藥方都能把事情做成。你們付出的努力才是重點。更何況，我早就說過，會給你們榮華富貴。賺了錢不花，那叫什麽富貴？”
這番話在金六聽來格外暖心，這麽長時間的努力，能夠得到秦空的肯定，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小雪跟在二人身後，眼眸瞪得圓圓的。心中暗暗思量：這五珍堂能有今日風光，竟然隻是靠著公子給的五個藥方。
公子到底是什麽通天的人物？不但齊大師幫他忙前忙後，夏家十三爺對他感恩戴德，就連五珍堂的大富貴也是他給的。
秦空忽然開口問道：“話說回來，這段時間，你們到底賺了多少錢？”
他現在不缺錢，隻是有點好奇而已。
金六神色一陣，點算道：“扣去公子給的五千萬本錢，店鋪租金，藥材成本，這不到一年的時間，我們的近利潤達到了兩個億！我和老趙一人收著一億，等他回來一起交給公子。”
秦空聞言點了點頭，表情很是淡然。
“才兩億啊……”
而這時，身後卻傳來小聲地低估，竟然是小雪。
她心裏本來也很好奇五珍堂的收入，滿心期待。可最後聽到的數字，卻還不及秦空去拍賣場走一遭來得多。
這令她有些失望，下意識地就低估了一聲。
當她看到金六瞪大雙眼望著她的時候，便立刻怯生生地捂上了小嘴。
“公子，其實我一直想問你，這位是……”
金六自然是有些微惱，那兩億畢竟是他和趙一刀辛苦快一年的成果，卻被一個小丫頭輕看，除非是聖人，否則誰能不惱？
秦空微微一笑，圓場道：“這是我的朋友，單純得很，金老哥隻當童言無忌，還能與她計較？”
“既然是公子的朋友，那便罷了，否則我非要與她好好理論不可！兩億銀玄幣的利潤，在中央城區有哪家店鋪能和我們五珍堂比？唉……罷了！罷了！”金六搖了搖頭，看小雪滿臉無辜，他也發不起火來。
“對不起，伯伯……我不是存心冒犯你。”小雪見狀，便連忙解釋道：“其實我對錢沒有概念，連超過一百銀玄幣我都沒見過。是因為公子之前去了一趟拍賣場，一會兒工夫就帶走了兩億三千萬銀玄幣，所以我才會覺得兩億比較少……都怪我笨……對不起您……”
“這……”聽聞此言，金六頓時就瞪大了雙眼，臉頰一紅，竟然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
他以為自己兩億的純利潤很多，可到頭來，秦空竟然可以輕輕鬆鬆獲得更多的財富。
這一刻，他的心情簡直無比複雜。
若是讓他知道，齊老頭手裏，還有八百九十五枚獸核等著賣，也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秦空苦笑著搖了搖頭，小雪還真是童言無忌。
不過讓小雪說出來也好，省得金六和趙一刀要把錢獻出來，秦空還不知道該怎麽推辭。
金六倒也儻蕩，苦笑道：“小姑娘，你沒說錯啥，是伯伯夜郎自大了……我還以為賺到了能夠幫上公子的錢，結果和公子一比的確差了一大截……唉……我真是慚愧。”
秦空搖了搖頭，認真道：“金老哥，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的確是有一些奇遇，現在並不缺錢。你和趙老哥賺的錢，都自己收好，當然，該花就得花，錢這種東西，隻有花出去才叫錢，留在身上沒有意義，反而懷璧其罪。”
“正如你所說，整個中央城區，五珍堂的利潤最大，這一點肯定有不少人眼紅，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爆發矛盾。相反，如果這些錢你們花出去，花在對的地方，那就會有無數的好處。”
“公子的意思是？”金六聞言臉色頓時認真起來，秦空說話，必然有他的道理，自然要認真對待。
秦空解釋道：“我今天看見，你和趙老哥與赤血軍和賞金獵人的關係都很不錯，何不用這筆錢來結交一些值得交的朋友，幫助一些需要幫助的人。你和趙老哥都是過來人，想必不需要我多說。”
“公子的意思是要籠絡人心？我明白該怎麽做！”金六聞言，眼前一亮，秦空的一席話令他茅塞頓開。
現在是錢多了沒處花。若是能夠用這筆錢來籠絡人心，收獲一些可以相互支持的朋友，或是盟友，那絕對會有無窮的好處。
最簡單的一點，就是五珍堂的根基可以更加牢固，不再是一間店鋪，或許可以成長為一個擁有自己勢力的小山頭。
“你明白就好。”秦空點了點頭，完全不擔心對方會搞砸。
因為，金六和趙老哥最早的時候是軍人，隨後又做了地頭蛇，籠絡人心，建立小山頭，那自然是得心應手。
金六正在思考，忽然想到什麽，便立即問道：“對了，公子，咱們說了這麽久，我還沒來得及問您，最近風頭正緊，您怎麽還會往這最危險的地方來？”
“嗯，因為我需要找一些東西，這也是我今天來找你們的原因。”秦空認真說道：“我需要三樣東西，你們經常與賞金獵人接觸，可以試著幫我探聽探聽。當然，隻能隱晦地探聽，不能引起他們的懷疑。”
“沒問題，公子請說。”
秦空道：“我需要靈玄級上品的蝰蛇毒囊和亂神花，還有靈玄級絕品的赤鬼芝。”
“嗯？”金六聞言一怔，有些驚喜地說道：“那蝰蛇我曾聽人提過，說是前些日子囚鬥場抓回來一條，正在把它訓練成鬥獸，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估計最近就可以登場了吧。”
“囚鬥場？鬥獸？”秦空聞言，立刻想起，今天遇上那個王彪，好像就是囚鬥場的少爺。
金六點了點頭，認真道：“沒錯，公子若是感興趣，我現在可以帶你去。”
秦空卻搖頭，道：“你不用帶我去，我的身份敏感，從今天起，我們不要見麵，有需要的話我會來找你們。”
“這……行吧。”金六也知道利害關係，轉而說道：“公子裏麵請，今晚我們先痛飲一頓。”
“不了，我這就要回去。”秦空搖了搖頭，淡淡說道：“家裏還有人等著我。”
說話時，他的眼角有溫和的笑意。
而同時，某處晦暗的角落裏，她也微微一笑，仿佛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