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隱患
“這是職責所在，家族就像一顆大樹，高層站得越高，就越害怕根基被蟲蛀。為了保證大樹屹立不倒，除蟲的手腕，就必須強硬。”孟九兒說道。
“千裏之堤毀於蟻穴，基礎是重中之重，這點我能理解。”秦空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我說那些話，隻是想提醒你，剛易折，曲則全。你的做法沒錯，但並不表示什麽人都能接受。”
“剛易折，曲則全？”孟九兒聞言笑了笑，道：“這句話我回贈給你。你當街殺人，當眾不給我們孟家麵子。像你這樣，寧折不曲，卻來教我曲則全？怎麽聽都像是在騙人。”
“你就不怕遭人報複？”秦空問道。
孟九兒睫毛微顫，美眸之中閃過一絲波瀾，不過並未表明心中所想，隻是反問道：“你就不怕我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叫孟峰殺你？”
“我說過，你的眼睛很明亮，你當然分得清黑白。”秦空淡淡說道：“當然，如果你分不清的話，在我死之前，必定拉上你墊背。”
“你能嗎？”孟九兒微微一怔，反問道：“別忘了，孟峰的匕首可是一直架在你脖子上的！”
“當然能。”秦空嘴角微微勾起，那一抹自信的笑容，再度浮現，非常迷人。
孟九兒說道：“我也有自保的辦法，就算遭到報複也無妨，這一點在出發前，我就已經想到，要不然，也走不到這裏。”
“你能自保，那自然是皆大歡喜，權當我瞎操心好了。”秦空笑了笑，十分坦然。
“不是瞎操心，謝謝你的關心。”孟九兒很認真地說道。
“行了，那些無趣的話題，到此為止。我幾個小時後就要離開，還想要好好見識一下大名鼎鼎的賭石呢，否則可就是白跑一趟了。”秦空說道。
“公子從沒賭過石？”孟九兒有些驚訝，這麽火爆的事情，居然還有人沒試過，當即便將秦空他們帶了進去。
進到石心坊，狂獅等人就兩眼放光。
這裏的布局和大多數的賭石坊差不多，當然裝修奢華自不必多說，格局也要高得多。
門庭有九進，每進一道門，裏麵石頭的價格就更高一級，至於價值幾何，就要看切出來的石髓是什麽了。
普通賭石坊，第一道門後的石頭，都是以百為單位計價，而石心坊從第一道門開始，就是以萬為單位計價。所以入門身家必須過億，也是情理當中的事情。
隻見那些衣著華麗，身份顯赫的人物，群聚其中，大多數人都抱著自己中意的石頭反複觀察，身邊都有專人伺候。
當他們決定好要賭哪一塊，並結清貨款之後，便會有專人前來，用特殊的刀具一點一點切開石皮，看裏麵的石髓是什麽材質。
“藍鬆石！這是一塊百年藍鬆！這回我可真的賺大了！”隻聽一聲高呼，人群便聚集了過去。
隨後，石心坊的侍從便高聲宣告：“十三號台，這位老板以三萬銀玄幣購買原石，切出百年藍鬆石十斤，價值十萬銀玄幣！”
此言一出，周圍的氣氛頓時變得更加高漲起來，這是賭石坊管用的伎倆，最能煽動氣氛。若是客人賭虧了，他們絕對不會宣布。
秦空的視線也被吸引過去，好奇道：“據我所知，這藍鬆石是靈玄級原礦，沒有靈玄級的煉器師，根本無法萃取出有用的精華。就算價值十萬，他又能賣給誰呢？”
“公子居然還了解煉器的門道？”孟九兒好奇道。
秦空隨口說道：“略懂皮毛而已，小時候想學，沒學會，光死記硬背了一些記錄煉器材料的書本。”
“真能裝。”狂獅腦袋偏朝一邊，沒好氣地吐槽了一句。秦空的煉器手段，他清清楚楚，他的肚子裏，都是直腸子，憋不住話。
“這位壯士說什麽？”孟九兒沒聽清。
“別理他。”秦空狠狠白了狂獅一眼，道：“你們三個每人五萬限額，自己在這裏玩，別跟著我們。”
“是是是……”
狂獅他們三個一聽有得玩，立刻就興奮了起來，以前他們可從沒進過這麽高規格賭石坊，更別說每個人還可以賭五萬銀玄幣。對他們而言，簡直沒有比這更開心的事情了。
終於送走狂獅那個大嘴巴，秦空終於可以繼續安靜地裝蒜了：“九兒小姐還沒告訴我，這石髓開出來之後，可以賣給誰？”
“客人如果有門路，可以自行處置開出的石髓，如果客人沒有門路，我們石坊會按照市場價進行回收，不管開出什麽石髓，都可以賣給石坊，以此來保障每一位客人的利益。”孟九兒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那就完全不用擔心石髓開出來，而無法獲利了。”秦空點了點頭道。
“公子到裏麵試試吧，這第一進的原石價值都不高，恐入不了公子法眼。”孟九兒說道。
於是二人便往裏走。
進入第二道門，裏麵的原石價值提高，客人減少，不過貴氣和倨傲也更多。隨後每道門都是這個規律，月往裏走人越少，原石也越少，當然價值也越高。
一直走過第六道門，這裏已經沒有別人，秦空正好可以清淨一下，便淡淡說道：“咱們先在這裏試試手吧。”
“兩位請隨便看看，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叫我。”這是一名侍從走了過來，顯然，他不認識孟九兒，不過從孟九兒的著裝，他也能看出，這是貴客。
“去拿個真玄級的金手指過來。”孟九兒吩咐道。
“這位……小姐，您不是開玩笑吧？”侍從從聲音聽出孟九兒是女子，客客氣氣地說道：“金手指這麽珍貴的東西，別說真玄級，即便靈玄級的，我們也拿不出來啊。”
“去拿來。”孟九兒掏出一塊令牌，淡淡說道：“普通客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每個店上都有一個真玄，三個靈玄的配置嗎？”
“奴才拜見小姐……”那是孟家的令牌，侍從認得出，立刻就跪了下去，遲疑許久，才吞吞吐吐道：“我……我們這裏的金手指……都……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