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蘇衛國嗬嗬笑兩聲後，戛然而止，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明天和意外，永遠不知道哪一個先來。
聽見蘇衛國這番言論，王家靜受到了不小的觸動，她往前挪了兩步，拍了拍蘇衛國的肩膀，想要安慰他。
這麽說來，他們兩口子跟誰都沒有矛盾，這個旅行團裏麵更是沒有。那凶手為什麽要針對他們呢？
安曉萱不明白。
會不會羅紅軍在外麵得罪人了，比如說她和肖書媛關係太近，被牽連？
安曉萱斟酌用詞，小心翼翼說出自己內心的這個想法。
蘇衛國斷然否決：“不會的，羅紅軍跟她媽媽一樣，都是善良的老好人，她們行事準則就是和氣生財。有時候顧客蠻不講理，我生氣，都是她拉著我，勸著我。她不可能會得罪人。就算是得罪人了，我也不可能不知道，我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她跟肖書媛雖然關係近，但是沒有那麽近，也就是一起打個太極，偶爾聊聊天。”
蘇衛國說得非常確定，自己的妻子的性格善良軟弱，不可能會得罪人。
安曉萱隻得點點頭。
還是那個問題：他們夫妻兩這麽善良，從來不得罪人，那凶手為什麽要對他們動手？
安曉萱想不明白。
她一直背對著羅紅軍的屍體，不敢回頭看。
屍體上散發的臭味時不時地飄到她的鼻子裏。
“蘇大叔，您可以讓您妻子住在這裏，空調開到最低；您自己換個房間住，這裏很多房間都是空著的。這樣兩不耽誤。”王家靜還是覺得和一具屍體共處一室不太好。
蘇衛國搖了搖頭，拒絕了。
他還是堅持住在這裏。他說他們夫妻兩同床共枕大半輩子了，他不能扔下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個不熟悉的房間。
幾個人見勸說無效，隻得作罷，暫時回到牛小傑的房間。
“牛小傑，你看出什麽來了嗎？”關上門後，王正龍低聲問道。
“他們兩口子感情很好，而且也沒有得罪人。這樣的話，怎麽會引來殺身之禍？這個凶手到底想幹什麽？難道是隨意殺人？”牛小傑一臉不解地看著安曉萱。
“隨意殺人？不可能吧。喪心病狂的人才會隨意殺人。現在這個社會沒有那麽多瘋子吧。”王家靜不認同這個看法。
“我也覺得不會是隨意殺人。凶手目前殺了四個人，還沒有留下任何證據，這更像是提前精心布局，每一步都精確計算好的。”安曉萱說出自己的想法。
“那羅紅軍的死怎麽說呢？那瓶水可能是她喝，也可能會是蘇衛國喝，也可能是其他人喝到。凶手根本就無法確定這瓶水最後到底會被誰喝到。”牛小傑指出這一點。
“這個點我也沒有想清楚。確實，這瓶水，羅紅軍或者蘇衛國都有可能喝到。”安曉萱拿著一支筆，在一個本上細細寫著什麽。
“陳卓越、高富榮還有羅紅軍三個人確實有共同點，他們之前一起跳過廣場舞。李國春跟這些人是毫無聯係的。”
“他和甄心林有聯係，他們兩個之間肯定有關係。”王家靜說得非常篤定。
甄心林和李國春有關係這一點，大家都能看出來。
隻是李國春跟之前的三個死者之間有什麽關係呢？
凶手為什麽要殺死他呢？
“是不是李國春知道凶手是誰，凶手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把李國春殺了？”
“這樣就更說不通了。”牛小傑坦言：“李國春是在原始森林入口處被人用鈍物襲擊後腦勺致死。既然李國春知道凶手是誰，也知道凶手已經殺死三個人了，他怎麽可能不防著凶手，還讓凶手襲擊了？他不會是那麽笨的人。”
“所以，極有可能，李國春其實根本就不知道凶手是誰，他這麽說是故意嚇唬凶手。”王正龍右手撫摸著自己右耳上的那一排耳釘，細細分析到。
“真正的凶手把他引誘到原始森林入口處，趁他不注意，從後麵襲擊了他。”王家靜接上王正龍的分析。
“那這個凶手必定是很受李國春信任，要不然不會被他引誘出去，還被凶手背後襲擊。他絲毫沒有防著凶手。”
“李國春死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半至五點之間，這半個小時內，有作案時間的我記得包括我在內一共10個人。”
“甄心林、甄悅林、蘇衛國、範金池、劉成、宋澤宇、佟國宇、李義行、方梅、你——牛小傑。”安曉萱一字不漏把10個人的名字念了出來。
“所有人的名字你都記住了？”王家靜和王正龍對視了一眼，意外又崇拜。
“她是我上一屆畢業的學姐，極其聰明，智商很高，常年蟬聯一等獎學金。”牛小傑自豪地介紹到。
王家靜和王正龍相互看了一眼，會心一笑，滿臉促狹地看著牛小傑。
牛小傑被他們兩個人這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弄得滿臉通紅，又不好出聲為自己辯解什麽。
確實沒什麽好辯解的，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全世界就一個人不知道。
“我不是很聰明，隻是記憶力比一般人要強一點而已。這10個人，我覺得牛小傑和蘇衛國可以排除。”
王家靜點頭：“蘇衛國對死去的妻子感情很深，比絕大多數人都要深。感情這種事是裝不出來的。另外一個人，佟國宇，也死了妻子，整天跟沒事人一樣，甚至都不願意看陳卓越的屍體，直接讓我們幾個人把屍體放在了小會議室。天差地別。”
“剩下的人，範金池和劉成之前跟李國春應該是沒有交集吧。”
“那要這樣說來，方梅、李義行和李國春也沒有交集，就剩下宋澤宇最可疑了。”
“宋澤宇跟李國春一起來的，他要是想殺死李國春，有很多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方法吧，為什麽要去原始森林那裏呢。”牛小傑不認同。
“誰知道。也許是掩人耳目呢。”
對於剩下的人到底誰最有可能是凶手，四個人看法不一。
王正龍懷疑宋澤宇就是凶手。
陳卓越和李國春遇害的時候，他都沒有不在場證明。
而他跟遇害的其他人都認識。
劉成、李義行、範金池、方梅，跟李國春以及其他三個受害人都沒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