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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為遇見你伏筆

  第十三章、為遇見你伏筆


  三個人終於別別扭扭上了路。


  程木心心下想著,帶上這個酌墨子至少有兩個好處,一是可以避嫌,讓她照顧一下花粥,也是個伴兒。二則,也讓自己徹底死了心,免得自己每每見那神女難過傷心,或者她臉上略略顯帶笑意時,就對她心生向往。


  酌墨子心存愧疚,總想著要彌補程統領一下,以期自己還有個轉還的餘地。所以也就答應一同前往。


  走了沒多大功夫,說是到了。


  那個大紅燈籠高高掛起來的春風十裏小小妓館門口,早有一排高大的老嬤嬤等在了那裏。


  “敝人姓黑,黑夜白天的‘黑’!”領頭的黑衣黑臉肥胖無比的女人,三十多歲,個子極高,倒要高出陳木心一頭,看著一頭霧水的神女躬身行了個禮道:“神女,叫我黑髯爺就好。我是這裏的理士……”


  花粥疑疑惑惑看一眼程木心,這女人口語倒還算周正,可這自我介紹也太過奇葩了些,明朋一個女的,非要叫“敝人”還“黑髯爺”。與自己記憶中的一個惡魔自差一個字。


  “好好。好。”神女嘴裏胡亂應承著,三個人就一起入了裏麵一個會議室模樣的屋子。


  屋內桌上一幅幅美麗的圖畫,上麵畫了各種蟲子,被用毛筆勾勒出若幹簡捷的輪廓,大的,小的,毛茸茸的,還有紅黃藍白諸色好看的,也有惡了巴心令人唏噓惡心的。


  花粥剛還坐直身體,饒有興趣地經過同意,去研究了那些竹片上的圖案。


  獵奇也好,衝著聖主給撥的二萬兩的研究經費也好,反正還算是給兩位麵子。


  說:“這些事情再怎麽證據確鑿,好像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你最好聽下去!”程木心是個嚴謹的解說員,耐心衝她說。


  衝著他不遠十裏,來到中官村,為了魔玨人民的護國大業,願效犬馬之勞的精神,幾欲先走的花粥本著一個神女敏感的神經,覺得必定有大事發生。


  這年月靠當神女混口飯吃,估計比登天還難。


  花粥邊記筆記,邊口嘴淡出一絲微笑,嗬嗬,她也隻能報以一聲嗬嗬了。


  “一進這門,你的話倒是少多了!”酌墨子在兩個大氣死風燈束白的光線裏,目不暇接,對花粥說。她快人快意,心直口也快,心裏仍是墜墜,中官村上捅了那麽大簍子,她小眼神兒求憐似地望著神女。


  神女沒答腔,空氣一時間就有點微妙起來。


  “不是……有細作報說天元國太子有可能潛入了我魔玨國!”木心苦笑了一下,這兩個閑什麽別扭,又道:


  “他可是蠱王,善於禦蟲之人……‘千軍萬馬來相見,不如好血養蟲子’說的就是他。天元國皇帝魔王傲誠生性狡詐,他的禦用先鋒葉椰護國公,如今已占了魔玨大陸大部分山河……”

  “而二等神女花粥之職就是,於這春風十裏宅院之中,甄選鑒別任何有異端行為者,一旦有疑,寧可錯殺一千,不可使一人漏網!”


  ……


  ……


  ……


  人山人海的,戲台子上旦角兒粉紅色的臉,紅顏六色似孔雀開屏般耀眼的戲服,流暢婉轉的長音響徹耳畔。


  海戰大捷,瓊穆城街頭,人群密集,隻有摩肩擦背擁擠的人群,一個年輕人誌得意滿地穿梭在人群裏。


  “是該大慶一下了!”


  “雖說城門外大兵壓境,但好在他們己經是強弩之末,估計也就堅持不了幾日了!”


  “凱越國王該是創造了魔域大陸的奇跡了吧!”


  這個年輕人氣宇軒昂,眉眼清秀。穿著一件銀灰色短打中長衫,雖說不似長衫那麽顯得偉昂有氣質,但短打好在行動方便。這魔玨國偏居於天元國東南,是個偏僻島國,護國公的軍隊又不擅長水戰,從天元國往這邊走,卻隻有一道窄窄的瓊穆海峽,當天元帝國整個國家國泰君安,普天同慶新帝登基時,唯有剩下這魔玨國成了海上孤懸,最難啃的一塊硬骨頭。


  久攻不下,三年了。


  三年前,父王傲誠收買護國公,護國公在外連克數國,自己做為傲誠唯一的兒子在內連手攻下皇宮,拿下叔父傲有圭,從而一舉登基傲誠成了新的魔帝,十五歲的傲無邪順理成章成了新任儲君。


  想到這些,傲無邪不禁誌得意滿,邁著戲謔的步伐,囂張至極地走了起來。


  如今二十歲的自己又被委以重任,說是要齊心協力解決掉魔玨國這最後一塊父帝的心腹大患。


  “娘親……”不料背後,一個童稚的聲音響起,一聲無人應答,就又一聲緊似一陣地響起。


  “娘親,娘親……”


  無邪低頭循聲望下去,輾轉目光投向身後,一個小女孩肉嘟嘟的小手,緊緊扯住自已的褲子,用勁兒往下抻,嘴裏卻嚷著,“娘親,我娘親呢?你把我娘親弄哪裏去了?”


  無邪慌忙拎拎褲子,挪出一隻手來,趕緊不讓她拽著,戲謔笑道:“你又沒把娘親交給我。幹嘛來找我要……”


  是啊,無邪偷偷看了一下四周人群,幸好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冏境,人家已經行過成人禮了,在天元國可是小姐姑娘們人見人愛的“太子爺”呢。


  如今倒要被一個小女孩,即將被當街扒光了褲子。


  他騰地羞紅了臉,見那小女孩完全不放手,她嘴裏嘴裏嚷著:“你定是天元國的細作,奸細,要搶了我娘親!”


  “什麽?細作?!你扒我褲子,還說我搶了你娘親?”無邪無著,怪不得外界盛傳“窮山惡水出刁民”呢,這小女孩粉白嬌弱,非要說自己是細作。


  一堆人見小女孩哭作一團,己經圍成了一個圈兒,要仔細與他理論。

  大兵壓境,舉全國全員之力與天元國鏖戰三年,大家同仇敵愷,細作的事情總是太過嚴重的吧。


  “憑什麽說我是細作?”無邪有些百口莫辯,忙四顧作偮行禮,又補充道:“小女孩,丟了娘親,瞎編的!”


  “我看你就是細作!”一個老者模樣的人,顫動著他的拐杖,捅捅無邪的鞋子,口齒不清地道:“看看,我們魔玨國打了三年的仗,吃飯都成問題,哪裏有這麽好的貢緞做鞋……”


  那小女孩也是發渾,幹脆雙手抱了無邪的左腿,盤在上麵不下來,猴子一樣地吊著。


  無邪更加後悔,出來的時候已經考慮到這些,衣服都是做舊了的,可是百密一疏,竟然忘記了鞋子。


  低頭看時,眾人的鞋子一圈子都是糙布做的,而且有很多補丁,有的鞋趾頭露了半截子在外麵,隻有自己的光鮮亮麗,猶如立於雞群之中的一隻鶴。


  “鶴立雞群”,父帝已經聘了太傅太保,自己此刻的情形,大概就是這個詞能形容的了吧。


  “沒有。沒有的了。”無邪趕緊辯解,真是“禍從天降”呢,這好好的是怎麽了,

  “出師未捷身先死嗎”?

  “這鞋是我——”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圓這個慌,撿得的?還是偷得的?


  估計任何一種說法,都難以自圓其說。


  無邪慌亂之間,趕緊彎腰下去,抱了小女孩兒上來。笑道:“哪位大嫂,您的孩子丟了!”


  在無邪懷裏,小女孩就更加哭得稀裏嘩啦的。


  “是啊?”


  “這娘親也是的,每年元宵節不丟幾個孩子,這娘當的,太粗心大意了!”


  人群中若幹婦人,圍成了一個圈子吱吱喳喳,一通亂找,傳了出去,果然一個婦人慌慌張張從東邊跑進來……


  一邊跑,一邊抹眼淚,道:“醜兒,醜兒,我單是站了一會兒,讓你拽著我的後襟兒,你怎麽就丟了呢?”


  大家唏噓:“好,好!找到就好。”


  “小孩子拽著衣襟,竟拽到小夥子衣襟上了!嗬嗬!”


  “可是他竟是個細作呢!”那老頭終是喊出了聲兒:“大家看他的鞋,咱們魔玨國就算是再好的殷實人家,也穿不起這鞋子呢?”


  “貢緞,貢緞。大家快看。”


  “隻有天元國才有的貢緞。”


  無邪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呀。一時間被眾人幾手八腳五花大綁起來。腰肚之間已經被人打了幾拳。


  鞋子,兩隻鞋子悉數被人脫了去,拿與那個老者驗證。


  “這鞋子也太臭了些吧?”


  無邪也是無語了,臨時念了咒語,讓蛋殼兒使個障眼法,這廝蠢笨無比,竟然是“臭”。你個蠢貨,是看上去不堪,又不是聞上去不堪如此,好嗎?

  “這鞋子,哪裏會是什麽貢鍛?!”一個年輕女子竊竊私語,笑道:“隻是顏色太過好看而已!”


  “好看?哪裏,看看,這細膩光滑的綢鍛咱們魔玨也有,我師傅養蠶紡紗織的,也差不離呢。諸位且看看。”那女子銀鈴般的聲音又說。


  無邪更加無語,自從手裏的小女孩兒被她娘親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接過去,自己就被綁了示眾,哪裏還低得了頭,仔細檢查一下自己的鞋子。


  鞋子是手工匠人精心製作的,兩片鞋邦子曲折合圍,到腳尖部分高高翅起,俗稱雲頭錦履的一種樣式。


  “鞋子,這當然是女人的鞋子,看奴家就和這個差不多呢!”那嬌韻如詩的聲音就又道。


  “是呢!許是這位公子家裏的娘親嬌慣他些,把個女子才用的花式給他用了。”另一個女子聲音略顯成熟些,敦厚樸實些道。


  無邪循著鞋子望過去,自己的那雙大碼羅漢鞋如船一般,被放在了另一雙腳跟前。


  那是一個女孩子的腳,小巧,可愛,甚至歪歪斜斜地,被拎起裙子的兩條小腿細致勻長地豎在那裏。


  這才往上看去。


  魔域大陸素以禮法苛嚴著稱於世。


  嬌俏聲音的那位女子,肌膚四肢等等,大概除了臉和兩隻手,能裸露在外,其他一概是不能見人被包裹在一張醬灰色神女袍子裏。外加一張黑色麵巾罩了大部分的臉,全身上下醬灰色衣服無不向人彰示出主人的身份。她是一名二等神女。


  果然,“男人穿女鞋,嘖嘖……成何體統!”老者糾結於兩雙鞋子的同時,一條拐杖直接挑了女子的裙子硬給她掩了下去。


  “女鞋?”幾個年輕人嘖嘖稱奇,一邊回首偷描了幾眼那個被五花大綁著的,細皮嫩肉的小夥子,道:“變態”!

  變態?


  好吧,“變態”總比“細作”要強上許多。


  “地主家的傻兒子?”


  終於人群老者,婦人,還有幾個年輕人,大家一致搖搖頭,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吧。徑直散去。


  前麵突然人多起來,鬧鬧吵吵的一幹人。


  奇怪的是,這一群人顯得格外引人注目的,完全與周圍人等行為舉止,規範完全不同。如果說剛剛才的人群顯然是魔玨的日常百姓,芸芸眾生。


  而眼前的人目光就要呆滯很多,但似乎個個都義憤填鷹起來。


  “凱越皇帝真是太過優柔寡斷的很……”一個秀才模樣的人,說。


  “什麽?胡說,大敵當前,你等倒在這裏論起了聖主的不是?!”另一個年輕人顯得極不耐煩,“公然議論朝政不說,偏偏還不選個好時候?!”


  被眾舉子裹褻著不由分說的向前,無邪倒是頭一次聽說,一幫年輕舉子要妄議朝政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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