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伯母，我去找個放大鏡
“我可事先說清楚啊，我這小門小店，治個痛疼腦熱的還行，要是有什麽重病，你們還是趕緊去縣城醫院。”
“我可伺候不起！”
王海撇了一眼林夕豔，別有一層意思。
他之所以這樣說，還要從上次張芬差點被王大石打死說起。
上次他去王家救人，王家診金給少了不說，事後還反咬他一口。
說他庸醫用庸藥，張芬頭上的小傷口，不但沒治好，還流膿了。
村支書夫人一句造謠的話，在村民心中的分量還是有的，大家都質疑起他的醫術來。
平時有什麽頭疼腦熱，也不找王海了。
直接讓他啃了三個月的鹹菜窩頭。
這個恩怨，王海沒有表達出來，可他也沒忘記。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小病，小病，王海你快給我家老頭子看看，給看看呢！”
林夕豔看到王海的出現，兩眼直放光，這下他家老頭子總算是有救了。
她的臉上趕緊掛上真誠的笑容。
隻可惜她原本就是個臭婆娘，再真誠的笑容，到她臉上，也變得跟巫婆一般詭異的笑容。
“你們進來吧。”
王海臉上淡淡一笑，打開了小醫館的大門。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果然君子的運氣，都是不怎麽好。
他這個小人物，才等了兩年，就碰上機會了。
林夕豔攙扶著王大石，趕緊跟上了王海的腳步。
小醫館中，王海把肩上的籮筐放在一邊。
“說吧，怎麽了？”
王海拿著雞毛毯子清理了一下桌麵，完全沒有重視王大石病情的意思。
“被……被蛇咬了！”王大石吱吱嗚嗚說道。
王大石現在很想打王海一頓，再怎麽說，他也是村裏的支書，來你這小醫館看病，那是看得起你。
“蛇咬了？”
王海手中的雞毛毯子停了一下。
看來王大石也知道蛇毒擴散快，這才來這裏急診，不然以他的財勢，早就去縣城大醫院打蛇毒血清了。
“治不了，我家沒蛇毒血清治不了這病，你們去縣城醫院吧。”
王海揮舞著雞毛毯子，打發王大石走人。
“別啊！王海大侄子，你給看看，給看看。”
一聽王海要打發他們走，林夕豔緊張得不行。
王大石身上的情況，她在家裏看過，蛇毒以非常驚人的速度正在擴散全身。
如果按照王海說的，直接送往縣城醫院。
她非常肯定，王大石肯定會死在半路上。
現在隻有王海能救王大石，就算是不能救，至少他也一定有辦法，維持住王大石的生命。
林夕豔為救自家老頭子的性命，居然跟王海這個遠親窮鄰居，攀起了關係。
“伯母，這個我是真沒辦法。”
王海也不傻，他一個小人物，沒錢沒勢，現在林夕豔有套近乎，可不能直接閉門送客
見林夕豔對他改了稱呼，王海也叫起了林夕豔一聲伯母。
“蛇毒千千萬，血清救一半，伯母，我手頭上，是真沒蛇毒血清啊。”
王海一臉的可惜，他這個小醫館哪有設備放蛇毒血清。
“你叫我貿然出手救大石伯父，要是發生醫療事故，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王海的話停了停，目光盯著林夕豔：“就上次，因為伯母的一句話，我可是啃了三個月的饅頭啊。”
“你……”
林夕豔欲言又止，她知道王海這是在借機嘲諷自己，可她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的低頭。
“伯母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伯母的本意也是想讓我在醫學的道路上更上一層樓，隻是今天伯父這病，我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王海裝出一副悲痛欲絕的姿態，讓人心生憐憫。
“他娘的，老子叫你治病，是看的起你，信不信老子燒了你這破醫館？”
王大石見王海一臉的刁難，心中惱火中燒。
“村支書見小醫館沒本事，要發火燒我家房子了，大家快點走，免得被波及。”
王海直接扯開嗓門大叫了起來。
周圍的村民，聽到王海的聲音都圍了過來。
“看什麽看，都散了，都散了。”
看得到村民都圍在小醫館外，王大石有些慌了。
堂堂村支書被毒蛇咬中襠部，要是被人知道了，這麵子可就丟大了。
王大石這麽一吼，倒是讓村民有些害怕。
一大幫子人來得快，散得也快，又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也隻剩下幾個小孩趴在門邊看熱鬧。
“大侄子啊，你就給我老伴看看吧，之前的事情是伯母的不對，這次你說多少診費就多少診費，隻要能保住老頭子的性命就行。”
林夕豔也不含糊，這次隻要王海肯出手，多少診金都不是問題。
“一萬！”
王海也不客氣，直接開出了一萬的價格，他把上次的經濟損失也加到這次的診費裏了。
“你他娘的，怎麽不去搶銀行！”王大石拍著桌子大聲說道。
王大石從小到大就是以小氣出名的，十裏八鄉的人都知道，認識他的人，都叫他吝嗇鬼。
王海開口就要一萬的診費，這簡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咳……咳.……”
王大石還想跟王海爭一爭診費的問題，可身上的蛇毒已經讓他呼吸變得困難，不斷開始咳嗽。
眼看他就要撐不住了，林夕豔一咬牙：“好！一萬就一萬，你趕緊給我家老頭子看看。”
“還是伯母爽快，那就看看吧。”
王海悠哉著朝王大石走過去：“咬哪裏了？”
對方直接脫下褲襠，給他看咬傷的部位。
“伯父，你別誤會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需要一個必要的醫療觀察工具，進一步觀察病情而已。”
王海一本正經，語氣不嘲諷，不打擊，表現出很高的職業素養。
“你……你還想騙我.……咳.……你就是這個意思。”
王大石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一輩子，什麽話聽不明白，王海就是在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