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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194.不好過

  趁著她外公在吃飯,向瑾將她們家的房子裏裏外外地都看了個遍。


  “怎麽樣,這房子修的還合你的意吧?”就在她看那旁邊的小房子的時候,她外公突然走過來問。


  向瑾就點了點頭,“嗯,挺好的,”是按照她的圖紙來建的,而且也是她想要的這種風格,裏麵房間夠大,也方正,四麵也通透,采光好!

  然後她就把她外公扶到了院壩頭的那張石桌朝坐了下來,然後跟他道,“外公,到時候你跟我外婆就就留在我們家住著好不好?”


  她外公就道,“你們家房子修好了,我跟你外婆就回去了,人家討口子都有個自己的窩棚呢,我們哪能住在你們家啊?”


  向瑾就道,“外公,你這想法就錯了,你那是守舊想法,父母扶養子女,子女贍養父母,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現在提倡男女平等,贍養父母並不隻是家裏兒子的責任,同樣也是女兒應盡的義務。


  你看我們這一代人很多家庭都是獨生子女,家裏隻有一個女兒,那家裏隻有一個閨女的,父母將來老了,而她也出嫁了,那怎麽辦,難道就應遵從老一輩人的說法,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然後就不管自己的父母了?

  還有我跟向瀾也是,我們倆也是姑娘,長大了肯定也是要嫁人離開我媽的,難道我們也就不管我媽了?讓她一個人就這麽孤孤單單地生活著?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呀,她將來肯定是要跟著我們倆中的一人的呀,或者她跟著我生活一點時間,然後又去跟著向瀾生活一段時間。


  所以外公,你和我外婆跟著我們一起生活幾年也不是啥子事情。


  其實,我想讓你們跟著我們生活也不全是為了給你們盡孝,我是想讓你們在這裏給我們守幾年,你看我們家房子修了,也有這個樣樣,在灣頭肯定還是遭人嫉妒的。


  這種莊稼,養牲畜,還有養蠶子,老實說也賺不到多少錢,還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還是要有個營生的好。”


  向瑾她外公就驚訝地抬起頭來,“你想讓你媽有個營生?”


  向瑾就點了點頭,“嗯,而且我都想好了,”說到這裏,她就朝她外公壓低了幾分聲音,“外公,你覺得我之前做的那幾次的鹵菜,味道怎麽樣啊?”


  她外公就仔細地回味了下,然後就點了點頭,“嗯,好吃,香!”


  向瑾也就點了點頭,“嗯,我就想我媽去做那個,那個目前在咱們鎮上還沒得人賣,到時候我媽去賣就是第一家,而咱們家的鹵菜店就是正宗的老牌子了,到時候生意肯定會很好,我給你說,我都計算過了,就那個東西,到時候再搭配著一點素的涼拌菜來賣,一天少說都要賺四五十塊,那一個月下來至少都是上千塊的生意,不比在家裏養豬養蠶種莊稼的強啊?”


  她外公就有些意動,“真的呀?”


  向瑾就點了點頭,“嗯,真的,我這都還是保守的算法呢。”


  她外公就道,“那家裏的莊稼就不種了?那地就荒起了?”


  向瑾就道,“莊稼還是可以種,就是不養豬不養蠶了,其實種莊稼一年忙的也就是那個幾個季節中的那麽幾天時間,忙完了也就閑下來了。”


  她外公就點點頭,說是!


  向瑾就又道,“你看,我又在鄉小讀書,兩個星期也才隻回來得了一趟,而且每次我們滿打滿算地也隻放的了一天,我在家基本上待不到啥日子,而向瀾又還小,所以若是我媽去鎮上做生意了,家裏就沒人了,你也是曉得的,我們這裏有些人他心術不正。”


  她外公就點點頭,“這個我曉得。”


  向瑾就繼續打鐵,“所以我就想你們留下來,在這裏幫我們幾年,坐個鎮,不過你們也放心,我也同時為兩個舅舅們想好了營生,他們到時候也可以到鎮上去做個小生意。”


  她外公就又是詫異,“你給你舅舅們也想了營生?”


  向瑾就道,“當然,要富一起富嘛,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在給我們家想出路的時候肯定不能落了我兩個舅舅的。”


  她外公就甚是欣慰地點了點頭,“嗯,好孩子!”


  然後向瑾就道,“外公,你到時候跟我外婆,還有兩個舅舅和舅母他們商量一下子哈,不過我們家開鹵肉店的事情,你們不要對外人說,因為我怕到時候別人聽去了別人就先在鎮上開了。”


  她外公就點了點頭,“這個我曉得,放心吧,就你兩個舅舅我都不說,就你外婆曉得,到時候我就對他們說你們想在鎮上做個營生,具體的啥子你們暫時不說。”


  向瑾心裏就美滋滋的,“嗯,好!外公,那你快吃飯吧,別等下飯涼了。”


  她外公就道,“在保溫桶裏,涼不到,哦對了,你們若是在鎮上開店子,那錢夠不呢?這房租,水電,還有這材料啥子的可都得要錢。”


  向瑾就道,“放心吧,夠呢,這房子要不了多大的。”


  她粗略的算了一下,她們家建房子,就這人工材料的統共加起來也就四千帶一點的樣子,她媽原本就有五千多,後來賣桑黃她又給了她兩千,那就是七千多,在整個建房子的過程中,那生活夥食費可全都是她開銷的,她媽也就是最開始那會兒出了幾十塊錢,可後麵卻是一分都沒出的,所以她現在身上至少還有三千塊錢。


  在他們玉鳳鄉的街上租個一樓的房子,而且還是那種五十平左右的,一個月是五十塊錢的租金,那他們伏雲鎮就說要繁華一些,人流量要大一些,那房租一個也到不了一百。


  加上那些鍋鍋盆盆和材料什麽的,一千的成本就是頂天了。


  她外公就點了點頭,在吃了一口飯之後,然後就又問,“那你兩個舅的營生成本投入大不?”


  向瑾就揺了搖頭,“不大,放心吧,我給他們想的都是小成本額的投入,但是卻又能賺到錢的。”


  她外公點了點頭,這下就放心了。


  待他吃完飯,向瑾收拾保溫桶的時候,他就道,“行,那我到時候就跟他們都商量一下。”


  向瑾蓋蓋子的手就是一頓,然後嘴角就揚了起來,“嗯,好!”


  向瑾帶著雀躍的心情回到家裏,廖嬸子就道,“什麽事情這麽高興?”


  向瑾就道,“哦,沒什麽,就是看了一下我們家的那房子。”


  廖嬸子眼裏的笑意也就愈發的濃了,“怎麽樣,漂亮吧?”


  向瑾就用力地點了點頭,“嗯,還可以!”


  廖嬸子就故作沒好氣地點了她額頭一指頭子,“什麽叫還可以?我看可以的很呢,在咱們這兒那都是頭一份呢,”說到這裏她就往她麵前又湊了幾分,“我給你說哦,現在我們灣頭呢指不定有好多人都在羨慕嫉妒呢。”


  向瑾就道,“嬸子,瞧你說的,哪有那麽誇張,不就是個房子麽?”


  廖嬸子就道,“是真的呢,我給你說哦,現在灣頭好多人家都在說以後要修房子了就都修成你們家那個樣樣的。”


  說到這裏,廖嬸子跟著又是一歎,“唉,要是你向陽哥在老家的話,我也把我家的這房子給推了,然後建成你們家那樣的。


  但是你向陽哥不在,我也不知道他以後是個啥子樣樣的,是要專業回來呢還是一直就那樣的待在部隊上了?要是一直待在部隊上的話,你說我這房子修了它到時候也沒人住,那不是就可惜了是不?”


  向瑾就安慰她,“向陽哥不回來,你可以住啊?不過你確實是沒那必要去受那份苦那份累,其實你們家的房子還是挺好的,夏天不是太熱,冬天也不會太冷,而且就是刮風下雨它也不漏。”


  廖嬸子就道,“哪啊,以前還是漏呢,還是我去年子的時候,重新買了一些格子給換上,然後又找人將屋頂給全部的翻蓋了一下,所以才沒漏的。”


  向瑾就點了點頭,“挺好的!”


  然後廖嬸子就道,“好了,洗手吃飯了,”說著她就往廚房走去,向瑾跟在後麵去端飯。


  吃完飯,向瑾去洗碗,可廖嬸子硬是要來跟她一起收拾,向瑾沒辦法,隻能隨她。


  廖嬸子洗碗,向瑾擦碗,然後向瑾就問,“唉,嬸子,這次我們家收穀子,那老向家的沒鬧事吧?”


  廖嬸子就道,“咋沒鬧事,那老婆子生要將十八背那塊田裏的穀子給你們調個個兒。”


  “啥意思?”向瑾聽的不明白。


  廖嬸子就跟她解釋道,“那塊田不是有一部分顯陽,有一部分不顯陽麽?顯陽的那一部分穀子就長得好,穀穗長,穀粒多,而且顆粒飽滿,那不顯陽的那一部分呢就穀穗短,顆粒少,而且好些穀子它都不飽滿,而且籽粒還嫩,一掐很多是個空殼不說,有的還是一包嫩漿。


  她就想把那個不顯陽的部分讓你們去收,而他們去收那個顯陽的,你媽跟你外公外婆們自然是不同意,讓後兩家人就又吵了一架,最後還是你秉衝爸喊來了幾個大隊幹部才解決了的。”


  向瑾就麵色平靜地問,“那大隊幹部是咋解決的?”


  廖嬸子就道,“重新丈量了那一塊田地,然後大家平分了那塊田地的產物,顯陽的和不顯陽的都平分,並且趁著這個機會也當著灣頭人的麵,把那紅薯地也給分了,這紅薯一收啊,你們跟他們家以後也就算徹底地沒關係了,以後就是各種各的地,各收各的糧食,互不幹涉。”


  向瑾就點了點頭,“那這回也是那向嬌出的主意攛掇的?”


  廖嬸子就道,“哪呀?這回那向嬌沒回來,是他們自己找人收的。


  據說是他們是有給那向嬌和徐誌斌帶口信,讓他們回來幫他們收糧食。


  但是那徐誌斌的老子娘就直接給那帶口信的人說沒得時間,他們自己家的糧食都還沒收,讓他們各人找人收去。


  現在那向嬌在那老徐家的日子也不好過,聽說自從那徐恒死了之後,那老徐家的一家三口就都把她和老向家的給怨恨上了,說是她和那張老婆子害死了徐恒,又加上她之前在那邊跟人結了怨,接二連三,家裏頭都丟東西,今天不是牛丟了,隔兩天就是雞鴨被人給偷了。


  就上周,老徐家養的一頭老牛跟小牛,被她牽出去喂草,然後拴在那個坡上,等他們下午去牽呢哪還有牛的影子,連根牛毛都沒有見到,那徐老婆子逮著她就是一頓抓呀撓還打的,說她就是一個害人精,掃把星,就是因為他們家娶了她,他們家現在才走下坡路,日子是越過越差,最近這段時間那老徐家據說是起碼丟了兩三千塊錢的東西,那徐誌斌跟他爹兩爺子也是對她橫看鼻子不是鼻子,豎看眼睛不是眼睛的。


  那老婆子就直接放話出來了,就是要是她三年之內抱不上孫子,她就給她從他們老徐家滾蛋!所以現在那向嬌都去把那環給摘了。


  唉,也是她以前做的太過火了,仗著自己生了個兒子,那在那老徐家就歪的不得了,把那個徐誌斌一天天的使來喝去的欺壓著不說,還把她那對公婆不做然,動不動也是吼啊罵的,那人家心裏得安逸她?這回那徐恒死了,也就風水輪流轉了,還想把人家吆五喝六地欺壓著怎麽可能?所以人家對她的忍耐也就到頭了,翻身起來把主唱。”


  向瑾就道,“他們家的雞鴨牛被人給偷了,怎麽就說是因為向嬌得罪人所致?”


  廖嬸子就道,“人家就說別人不偷別人家,就隻偷他們家的,那徐老頭老兩口平時也不是個愛惹事的,他們家就那向嬌張狂,今天不是很灣頭的這個吵嘴,明天就是跟灣頭的那個罵架,不是她平時不懂得收斂得罪了人,人家找他們報複是啥?

  嗨,這個也隻是其中的一個原因罷了,關鍵是老徐家的那一家三口現在看她不順眼,對她意見很大。”


  向瑾就撇了撇嘴,“看不順眼,實在忍受不了就離婚嘛,有啥子大不了的?!”


  廖嬸子就紮呼她道,“嘿,你這丫頭可不帶這麽說的啊,你以為人人都有那個勇氣跟你們娘幾個那樣說離就離?

  首先,那兩人的年紀都不小了,都是三十好幾了,那向嬌離了有啥?


  孩子孩子沒有,娘家娘家又靠不住,就那老向家的那老兩口,還有向濤向海那對兄弟倆,都是些自私自利的人,顧自己都還忙不贏,哪還會管她的死活?

  就算是老向家的那老兩口和那對兄弟倆願意管她,但那王芸和孫水雲又要幹不呢?那兩個可都不是吃素的主!

  所以她離了有啥子好處?還不如就在那老徐家待著,隻要她後麵又生個兒子那不就又是站住腳了麽?”


  向瑾就道,“那萬一要是她這胎沒那麽走運,沒生出兒子,生的是閨女呢?”或者生不出來呢?


  廖嬸子就道,“就算是生了閨女,那也比她離婚了的強!”


  向瑾就不說了,然後就聽到廖嬸子又道,“還有一點就是,那老徐家的沒得那向老頭老兩口那般做的出來,人家要臉,非得萬不得已,是不會讓那徐誌斌跟那向嬌離婚的,因為人家怕被他們那邊的人戳脊梁骨。”


  向瑾就點了點頭,然後廖嬸子就又跟她道,“你小姑又去複讀了,在隔壁鎮的鎮中學,不過灣裏頭的一些人私下都在開玩笑說,明年子你們姑侄倆也不曉得哪個考的上,有的說肯定是向豔考的上,因為她成績一直都不錯,每次也隻是就差了那麽幾分十分,但是你卻不同了,你每次試都考不及格,所以瑾丫頭你得爭口氣,咱們就考給他們看看,看究竟是哪個不行,哪個行?!反正嬸子是看好你的!”


  向瑾就有些哭笑不得,“嬸子,嘴巴長在別人身上,讓他們隨便去說去吧,咱們別理會!”


  看著她無所謂的樣子,廖嬸子就嗬嗬地笑著,並安慰道,“是是是,你還小呢,你才多大呀,明年子你才十三歲,那你就算是考不好,咱們到時候再複讀一年就是,依照你的聰明才智嬸子相信,你一定行的!”


  向瑾就笑了,“謝謝嬸子對我有信心!”


  收拾好廚房碗筷那些,向瑾又燒了一大鍋的熱水,然後兌了一些回房裏洗了一個熱水澡出來,就問廖嬸子,“唉,嬸子,咱們家裏明天還要使匠人麽?”


  廖嬸子就想了一下,“明天不使匠人,後天要使匠人,後天有打井的人要來,還有曾青那爸去給你們打灶。”


  “哦,好的,那咱們家還有新鮮肉沒得?是不是還要買些菜?”


  廖嬸子就點了點頭,“是沒得啥子新鮮肉了,就隻有拳頭大一小塊兒,是要買點菜。”


  向瑾就道,“那好的,那我明天去買。”


  廖嬸子就猶豫著道,“還是等你媽回來買吧,後天就當鄉上的場,你媽後天上午去趕場也來得及的,你明天下午又要回學校呢?”


  向瑾就道,“沒事,反正我也還有其他的事。”


  跟廖嬸子說好了之後,向瑾就開了她媽跟向瀾那間屋子,然後找了跟繩子將向瀾平時穿的那些衣服褲子和鞋子給量了一下,然後記下數據就回了自己屋子。


  她之前答應過給那丫頭買一身衣服褲子的,本打算明天帶她一起去鎮上試穿了買,但那丫頭卻沒在家,她又不想心裏麵老擱著一件事,而且錯過了明天那個場,她也不知道她下一次放假回來還當不當場,所以明天就去把她那事給辦了,順便她再郵寄幾篇稿件出去,和在銀行裏查幾筆款項。


  明天的事情有點多,所以向瑾在整理好自己的東西之後就直接躺回到床上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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