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刻意為之
聚賢樓
香葵雙眼痴迷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嬌柔道:「啟稟主子,西洲王妃派貼身丫鬟同書槿回了家。應該就是沖那幾隻長脖子鵝去的。」
只見美人榻上斜卧這一個男人,身穿青色直襟長袍,衣服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青絲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
五官俊朗飄逸,笑容邪魅,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挑起香葵下巴,語氣略帶蠱惑,「小香葵辦事有力。我應該如何賞賜與你呢?小香葵想要什麼?」
男人的觸摸,香葵身子變得軟若無骨,眸光隨即暗淡下去,她想要的主子定是給不了,她知道自己不配做主子的妻,做個妾也可以,哪怕是個通房,她也心甘情願。
香葵羞澀的低下頭,聲音軟的能化成了水,越說越小聲,「奴婢不用賞賜,奴婢只要主子多瞧奴家一眼就行……」
男人莫名有一絲反應,視線輕挑的瞄了眼香葵胸口。這香葵臉蛋清秀艷麗,年齡十七歲,胸部發育的也算不錯,還是個雛。
這聚賢樓本就是他的產業,聚賢樓六樓戒備生嚴,正好他想泄泄火。瞧她那騷樣,就隨了她意吧。
男人抬手示意其他侍女都先出去,「香葵留下,我還有事情要交代。其餘人先退下。沒有我的吩咐,都不許進來。」
「是。」眾侍女不情不願的出了廂房。
房門被緩緩關上。
男人牽起香葵的手臂,一把擁入懷中,手指輕撫在香葵紅唇,「可願意做我的女人。」
香葵激動的語無倫次,臉頰早已羞紅一片,「真的……真的嗎?」
她夢想成真了,哪怕就是一夜她也心甘情願。
「當然是真的。怎麼不願意?」
「奴婢願意。」
不過片刻,女人嬌吟的聲音陸續傳出,在廊道隨時待命伺候的眾侍女,紛紛露出嫉妒的神情。
身穿紅衣華服女子咬牙切齒,聲音低沉,「這個香葵果然是個不老實的。竟然勾引主子。」
「梅歆姐姐,奴婢定會讓她好看。她不就踩了狗屎運。被主子高看了一眼。」另一個長著娃娃臉的少女上前一步,輕聲勸慰。
梅歆思忖瞬息,皮笑肉不笑,湊到娃娃臉少女耳邊低語:「細柳你先去辦件事……」
細柳眉頭先是微皺,隨即舒展開來,臉上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梅歆姐姐請放心。保證給辦妥了。那細柳先走一步。」
梅歆點了點頭,她看一眼細柳逐漸消失的背影,又轉過臉冷凝著廂房門,眸光越來越沉,香葵這個小賤人給她等著,和她搶主子就是在找死。
…………
書槿率先跳下馬車,幫冬荷撩開帘子,恭順的扶著冬荷下了馬車,不好意思道:「冬荷姐姐,我家就在前面。驢麻巷子窄,馬車進不去。只能步行。要累著姐姐,多費一些腳程了。」
冬荷整理了一下皺起的衣角,隨口道:「這有什麼的。你以後是跟著我的。不用如此拘泥。這點路算什麼,我們快進去吧。別讓王妃等久了。」
「我走前面,冬荷姐姐跟在我後面。」書槿高興,聲音不再顯得那麼生分刻意。
冬荷點了點頭,隨後與書槿進了驢麻巷子。
…………
「這可如何是好啊!這長脖子大白鵝怎麼就死了。」一道撕心累肺的嚎叫聲響徹驢麻巷子。
書槿心中一凜,這是她繼母的聲音,腳上的步伐不由自主加快。
冬荷疾步追上。
書槿焦急的推開院落大門,只見幾隻長脖子大白鵝全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她迅速走到藏氏身邊,「阿娘,這大白鵝是怎麼了,不會是死了吧。」
「死了。也不知道哪個天殺的,我就出去買包鹽的功夫,院門沒關,家裡的幾隻白鵝就怎麼不明不白的死了。」藏氏癱坐在地,撒潑打滾,繼續嚎哭,「你弟長年在書院讀書,難得回家一趟。這不馬上就要過年了,我還想著殺了這鵝給你阿弟補身子。死了就死了,我剛才檢查了一下,這鵝竟然是被毒死的。」
書槿冬荷面面相覷,疑惑不解,誰這麼無聊跑到別人家專門毒死鵝。然道是有仇的?
書槿扶起藏氏,柔聲道:「阿娘算了。死了就死了。你先起來,地上涼。」
「你懂什麼,這可是錢啊。你阿弟身子骨本來就羸弱。我看你就是見不得你阿弟好。看我今日不打死你。」藏氏原本肚子里一團怒火沒地方撒,見有軟柿子可以捏,不客氣指著書槿鼻子辱罵,「你這個賠錢貨,我瞧這鵝定是被你毒死的。你就是見不得你弟弟好。怪我拿了你那六十兩。我就知道。你爹不在家,就開始無法無天了。今日定要抽死你。」
藏氏搖晃著肥胖的身體,利索爬起來,找來一根又細又長的柳條,揚手就要向書槿抽去。
書槿選擇閉上眼睛,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她早已經習慣。不能與娘家翻臉,不能讓阿爹為難,繼母畢竟生了弟弟,等繼母火發了就好了。
就在柳條要抽到書槿的時候,冬荷一腳踢到藏氏肥胖的屁股上,藏氏摔了個狗吃屎,牙齒被磕掉了幾顆。
「簡直膽大妄為。目無尊法。你這個市井潑婦,竟然敢打西洲王妃的貼身丫鬟,是吃了熊心豹膽了。」冬荷怒瞪藏氏,爆吼,聲音鈧鏘有力。
藏氏仗著她阿哥在衙門了做捕快,兒子讀書厲害,沒少在驢麻巷子耀武揚威,在家裡更是猖狂跋扈,壓的書槿父女直不起腰,「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小娼婦。竟敢踢老娘,不想活了是吧。什麼西洲王妃,她算哪門子蔥。」
冬荷出門,特意帶了侍衛,她對著院門外喊了一聲,「都給本姑娘進來,將這潑婦帶去衙門。公然辱罵皇卿國戚罪該萬死。」
兩個穿著勁裝的精壯侍衛,腰間分別別這刀,步伐穩健的向藏氏走去,架起藏氏就要往外拖。
「放開我。我阿哥可是衙門的捕快,什麼狗屎西洲王妃。你就是故意的。我家的鵝定是你與書槿那死丫頭一起毒死的……」藏氏想要掙脫侍衛禁錮在她手臂上的手,她雖長的一身膘,力氣哪裡比的過有武功的侍衛,只能一直乾嚎。
冬荷小指掏了陶耳朵,「將她的嘴堵上,直接送去衙門。」
「是。」兩個侍衛齊聲應道。
藏氏的辱罵哀嚎的聲音越來越遠,書槿瞅了一眼院門,隨即跪在冬荷面前,哀求道:「謝謝冬荷姐姐相救。冬荷姐姐能不能放了我阿娘一馬。她其實是無心的。」
「我沒有救你。我在維護我家姑娘。你知道你阿娘為什麼會打你嗎?」冬荷冷漠的撇了眼跪在地上的書槿。
「我……」書槿低頭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心中委屈難受。繼母總是這樣,只要繼母心裡不痛快,就會找她來撒氣,她已經習慣了。
冬荷今日瞧見書槿的處境,如同看到了自己的當年,也是被繼母不分青紅皂白一頓抽打,如果不是遇到了姑娘,她早就被打死了。
「一味的逆來順受,只會助長她的狂妄自大。皇卿國戚她都不放在眼裡。以你繼母現在的性子,還不知道以後會闖下什麼樣的禍事。」冬荷快速跨出院門,「我們走吧,先回西洲王府。鵝死了就死了。我家姑娘不是那種不好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