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名門之後
做一個真正的殺手，這事之前沒有人想過，甚至於在佘太君等人看來是十分愚蠢的，可左舟就是這麽的固執。
呼啪！
真氣的凝聚，自然之力的匯總，左手中同樣有三分歸元氣的能量反應，可是跟右手相比，這個反應那叫一個遲鈍。不，不能說是遲鈍，應該說是生澀！
按照邏輯來說，既然雄霸可以用右手在瞬間使出三分神指，那應該對於風雲霜三種自然之力都有很深的領悟才對，萬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當左舟這一劍命中左手的時候，雄霸手中的三分歸元氣甚至還沒有凝聚在一起。而以風雲霜三種能力分散散亂的狀態是很難與十一·涅槃對抗的。
因此在一聲悶響之後，氣浪炸開，無數細小的傷痕出現在雄霸的小臂上，甚至連半麵長袍都在劍氣之中崩碎撕裂。
雄霸悶哼一聲連退數步，難以置信的看著左舟，嗯，用白花花的眼珠子看。
“噫，誰給你做的假眼？技術不咋地啊！”
左舟收劍，嘴上說著風涼話，腳步卻是一點點退後，老子已經給你們做出範例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原本對峙的局勢被徹底打破，之前如鬆挺立的三人刹那完成合圍，當頭就是佘太君的一記龍頭杖。
佘太君可是正經的女將出身，即使已經多年不曾掛帥，可這風格依舊大開大合，敢於和任何人對剛正麵。
雄霸還在驚歎左舟的難纏，頭頂卻驟然有壓力降下，一瞬間真氣凝固內縮仿佛天塌地陷。
麵對如此攻擊，雄霸自然不敢怠慢，右手三指如峰撞天，自然之力合一徑直點在龍頭杖上。強大的真氣中帶著自然之力的澎湃浩瀚，讓佘太君有種一招轟中大地的反震感。身形頓時不受控製的向後飛退。
刀光淩冽，一柄大刀攔腰橫斷，大有風停水阻之勢！
這不是左舟的攻擊，而是屬於穆桂英與佘太君的配合，最令雄霸難受的是，這一刀也是砍得左手。
可惡，都是那個李元芳的錯！
雄霸有點為難，但還是左手成爪想著大刀抓去，同樣的真氣澎湃，雖然也強行抓在了刀刃上阻住刀勢，但卻沒有剛剛自然之力的浩瀚。
雄霸收回右手，三指再出朝著穆桂英點去，然而這一招還沒有用盡就收了回來，因為他感覺到頸後有令他汗毛直豎的危機。
公孫大娘先是融入了風中，雙短劍像是龍卷風中的一把大剪刀，能夠分開一切目標，而這一次的目標則是雄霸的首級！
也幸好雄霸精研風神腿，對於風的感知非常強大，這也是他能夠在瞎眼情況下依舊對全場了如指掌的原因。
原本點向穆桂英的三指滑向身後，與公孫大娘的短劍正中一處。
一瞬間，雄霸就感覺到了短劍上的劍意，有些類似於秋風落葉般的蕭索之意，而以他豐富的經驗來看，有這種劍意的人多半都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很多的那種。
當然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他才沒有心情去管對手有什麽心路曆程。
佘太君繼續強壓，穆桂英連續輔攻，而公孫大娘也化作一陣清風時不時的專紮要害，四個宗師高手戰至一處，像是一個精密無比的機關結構。
這結構急速運轉同時考驗著所有的零件，但凡有誰招架不住，那這結構崩潰之時定然就會出現不一樣的結局。
左舟又往後退了退，來到籠子之前就聽到步驚雲問道：“你怎麽知道左手是他的弱點？”
左舟頭也不回的答道：“雄霸的三分神指已經相當熟練，甚至能夠達到瞬發，而這也是佘太君三人忌憚的原因。但如果真的那麽完美，那雄霸早就該邁入地榜了。可他現在卻不是，就說明他還有缺陷，未能夠達到地榜的級別。”
“缺陷？”聶風露出好奇的表情。
“說缺陷也是相對的，雄霸能夠融合三種自然之力，說明他對於自然之力的理解已經足夠了。作為老牌高手，真氣的雄厚程度也不需說。他現在缺的是控製力！”左舟伸出自己的左手，“我也有修煉拈花指，我知道但凡指類的絕技都需要真氣走特殊的經脈配合，但每個人的經脈雖然都一樣，可各人的身體卻有差異。這就決定經脈在人體內的排布也會有細微差別。”
左舟說著回頭，“舉個例子，有些人手指修長，無論是拿筆拿劍還是彈琴，都又快又穩。可有些人指頭短粗，手掌厚實，這樣的人其實是不適合練劍彈琴的，可這樣的人修煉掌法卻是一把好手，因為大部分的手部經脈就很近，使得真氣凝聚在一起更加快速迅捷。”
眾人聞言朝雄霸望去，聶風有點不會了，“雄霸的手指算不上纖細，可也算不上短粗啊，這適合什麽？”
左舟樂了，將聲音提高，“這種就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情況，就以三分神指為例，雖然我不懂自然之力，可我懂經脈運行。三種自然之力混合真氣之後通過三條經脈匯聚在一起，正常的步驟有兩種方向，一個是暫時封閉通往小指與大拇指的經脈，這樣真氣自然通向其餘三指。另一個則是強行控製真氣不經過大拇指與小指的經脈。隻可惜，雄霸這兩種方法都做不到，所以斷了大拇指與小指的話，就算是走了個捷徑，讓他再不用為這事操心了。”
這麽一說大家都懂了，不光穆桂英去砍左手，就連公孫大娘的短劍也總是圍著短劍招呼，甚至於佘太君也不劈腦袋了，磚砸左手！
這可太特麽煩躁了，雄霸肉眼可見的額頭青筋暴起，如果左舟在他身邊的話，他就算拚著受傷也得擊殺他，隻可惜，現在被纏住一時還出不去。
“雄霸為何做不到？”這一回開口詢問的卻是秦霜了，他與聶風其實也有風霜合璧的招式，隻是因為合招屬於兩人操作，倒是沒有這些憂慮，可秦霜不可能一輩子跟師弟在一起，所以碰上能變強的方法就很渴望。
左舟也沒有藏私的意思，解釋道：“暫時封閉經脈的做法需要對身體的高超控製力，這算是煉體的範疇，對身體掌握越高越容易。而強行控製真氣走什麽經脈需要的是強專注力，這算在精神力修煉的範疇。雄霸是真氣修煉的高手，可在身體與精神力方麵……嗬嗬！”
聶風步驚雲等人皆是天賦異稟之人，聞言瞬間懂了他的意思，“所以，當身體、精神力、真氣都同步變強時才能晉級地榜強者？”
“不，不是同步變強，隻是達到一個標準就差不多了，當然還需要對天道有著自己的理解。嗯，至少不能有拖後腿的一項不是？”左舟說著樂了，“不過這不是咱們需要考慮的事情，咱們得先成為人榜宗師才行。”
對於這一點大家倒是都沒有再問什麽，如何成為人榜宗師其實他們都已經知道了。
隻需要對天道的理解足夠，然後身體足以施展出來就行，如果單以這個標準算的話，左舟已經算是人榜了。但可惜，他隻是回魔快，藍條上限依舊很少，達不到量變引起質變的程度。
左舟在做科普的時候另一邊戰鬥越來越劇烈了，刀光真氣四散飛射，地麵龜裂炸起一塊塊，四周的支撐柱受到刀芒劍氣的摧殘，隱隱已經有了倒塌的趨勢。
叮，左舟撥動無極大刀將頭頂一塊掉落的瓦片彈飛出去，“這裏是要塌啊，是不是該趕緊出去？”
步驚雲和韋小寶隱晦的對視一眼，他們演戲演了這麽長的時間，如果不能趁雄霸大意捅他一下，那豈不是白瞎了？
左舟看懂了兩人的算計，不禁翻了個白眼，提起刀就朝外麵跑，“我是管不了你們。”
外麵的人看著不停搖晃的大殿各個神情嚴肅，他們看不到其中的戰鬥，甚至連進去都不行，恰在此時，左舟竄了出來。
還不等眾人詢問其中戰鬥細節，左舟已經帶頭往階梯下麵走。“一會兒大殿就塌了，你們自己看就是了。”
幽若和獨峰對視一眼，默默的跟在後麵，盡量的縮頭縮腦，生怕被人惦記上。
楊排風揮手，一眾衛兵帶著眾人退後數十米，便在此刻，大殿之中飛射出兩道碩大劍芒，各種瓦礫牆灰飛濺，隊伍最後麵的幾個女兵頓時灰頭土臉。
“裏麵這是開大招了？”左舟好笑的說著，卻是又狀似不在意的瞥了眼楊排風，“這位公孫大娘是什麽來頭？好像在宗師圈子裏很有名啊？”
楊排風擔心的看著裏麵，托了兩道劍光的福，他們倒是能夠透過牆體裂縫看到裏麵了。
聽聞左舟詢問隨意的答道：“公孫大娘本不姓公孫，隻是她的夫家複姓公孫，為了紀念亡夫才改姓公孫。”
左舟恍然，“那公孫大娘的夫家是……”
“叫做公孫朗，曾是嶽飛嶽元帥麾下的將領。”
“這樣啊……還是名門之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