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李元芳比不上宋江
“敢問這位好漢，此處清風山發生了什麽事，何來這麽大的血腥之氣啊！”
左舟緩緩回頭，問話的是個臉色微黃的矮身漢子，看起來天庭飽滿矮的倒也不讓人討厭，甚至那臉上的笑容還挺讓人心生好感的。
這人背著包袱，穿著長褂，雖是風塵仆仆卻沒有讓衣角染上什麽灰塵，嗯，是個講究人。
“我也是剛到，正打算上山看看。”左舟說著朝山上走去，這麽大的血腥味經久不散，以他的經驗，至少也得有三位數的人命填在其中才行。
那漢子頓了一下忙又跟上了幾步，“某家宋江宋公明，敢問好漢名諱！”
左舟停住轉身看著宋江，這算是意外收獲嗎？不算，宋江有什麽可圖謀的？完全沒有。
“及時雨宋江？略有耳聞。”
左舟淡淡回道，卻是令宋江有些詫異，一般來說，當江湖人聽到他的名號時都會心生佩服，哪怕不在乎也會多出三分敬意，這人既然聽過卻如此淡漠，難不成非武林中人？
“區區賤名何足……”
“難得你還有自知之明，這及時雨、呼保義之類的名號，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
左舟一直對宋江這個人物其實沒有什麽好感，無論是小時候還是如今。虧他還叫什麽呼保義，想想人家關二爺，同樣是義字當頭，人家是怎麽做的，他又是怎麽做的？這貨其實是個十足的小人，偽君子罷了。
要不說四大名著都很玄妙呢，真不是小孩子能夠看懂並有資格品味的！
宋江不會武，至少在左舟近距離感知中是沒有任何內力反應的，此處血腥極重，他一個人也有點慫，緊緊跟在左舟的身後上山了。雖然不知道為何對方好像有些討厭他，但跟自身安全比起來，被討厭又不會掉根毛。
一路上走走停停，左舟不時查看著一些山賊嘍囉的死狀，而宋江就跟在身後踮著腳探著頭全程觀瞧，越是看越是覺得眼前之人了不得。其手法相當老練，每每僅僅看一眼就能夠精準找到對方死因，且摸一摸連對方用了多大的力道都能夠知道。
“究竟是什麽人，如此凶殘殺的這滿山瘡痍？”
當看到山頂寨子已經成為了一片殘垣斷壁之後，宋江終是如此感歎道。
左舟眉頭微皺，突然間又住了腳，饒有興趣的問道：“有一事想請教。”
宋江愣了一下，這怎麽突然間和顏悅色的？但還是抱拳道：“請教不敢當，宋江如實回答便是。”
“若，有朝一日你麾下將兵無數，想要招攬一人，將對方全家老小殺光，又害對方丟了官身，作為補償你便將自家兄弟妹妹許配之。你覺得這樣能夠將對方收為心腹嗎？”
宋江愣了一下，突然間表情有點怪，這位好漢看起來相貌堂堂，可不會是個傻子吧！
輕咳一聲道：“好漢說笑了，滅家之仇哪是區區一個兄弟妹妹就能夠抵消的。這樣的人就算真的投降了我都要小心他是暗中懷有二心，等待時機反間呢！退一步講，就算真的因此而真心投誠，那此人毫無疑問乃是貪生怕死的無恥小人，如此行徑，我宋江羞與其為伍！”
左舟眨了眨眼，又問：“還是招攬一人，不過這一次換成一名容貌秀麗端莊，算得上是出身世家的女將。你將對方全家殺了，然後認其做妹妹，將其許配給一個貪財好色麵貌醜陋身形矮小猥瑣的兄弟。對方有可能對你真心投誠嗎？”
宋江一陣哭笑不得，連忙搖手，“好漢莫要在消遣我了，出身世家定然知書達理，懂得孝義廉恥，我若殺了對方全家，那姑娘怕恨不得將我扒皮抽筋嘍，怎麽會對我真心投效？更何況是將其嫁給一個如此不堪之人？這不是將仇釘死了嘛，一點緩和的可能都沒有了！”
左舟用劍鞘撓了撓頭皮，這個宋江……還挺機靈的，嗬嗬，點點頭不在管他，繼續往山寨之中查探。
心中卻是已經動了殺心，梁山一百零八妖星，在沒有覺醒記憶之前顯然還都有人類的倫理思維。從剛剛的話中就明白，宋江這話才像是合乎邏輯的行為。所以若真的做出了這些事，隻能是已經覺醒大妖記憶之後了。
如此的話，似乎有很多事情都能夠解釋了，不光是宋江的不合理行為，還有秦明的態度，扈三娘的態度，如果是不將人族當回事的妖星所為，那一切似乎都能夠得到解釋。
咦？難不成施耐庵是個此世界未來穿越者，將未來發生的一切都寫出來了？
左舟一瞬間樂噴了，這可是嚇壞了身後的宋江，這怕不是個傻子吧，哪有看著屍野滿地還能笑出聲的。
“看你半點武功不會，為什麽會跑到這荒郊野外來？”左舟忽然頭也不回的問道。
宋江也沒有隱瞞，笑道：“我有一個兄弟是這清風寨武知寨，此行乃是來看他的。”
左舟恍然，花榮唄，指著清風寨並不是山賊匯聚之所，而是宋國朝廷的一個類似於縣城駐軍軍營的地方。知寨就是巡檢官員，分文武知寨兩者，文為首、武為副。
他幾乎是眨眼間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水滸傳中也曾經描寫過這一段，說是宋江因為殺了閻婆惜而逃，之後花榮寫信邀其來清風寨暫避風頭。
“既然如此你就過去吧，這裏的人已經死光了，如果沒死的恐怕不是凶手就是妖怪，反而會害了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左舟上下打量一番，他其實挺想看看對方恢複大妖記憶之後會練出什麽名堂的。
宋江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人怎麽一會兒一個樣，變臉這麽快的，“還是繼續看看吧，我那兄弟作為本地知寨，總要過問的，若是我能夠發現什麽，也總歸可以早些提醒他。”
左舟也不在意，隻是繼續向前，誰知剛剛沒走幾步，突然間聽到了一聲極其微弱的呼救聲。
嗯？不是幻聽吧？
左舟皺眉，宋江打了個寒顫，想想剛剛左舟說的話，莫不是妖怪？聽說有很多妖怪就是假裝遇難者騙人前往查看然後加害的。
循著聲音，左舟沒走多久就看到了一個平躺在地上的女子，這女子著清白布裙用一根紅綢纏腰顯得幹練颯爽，眉清目秀頗有一股嫵媚在眉宇之間。
她聽到腳步聲抬頭便看到了左舟與宋江，眼中綻放出異彩，忙苦道：“兩位大俠救救小女子啊！”
“姑娘這是怎麽了？”宋江忙上前幾步，站在女子麵前卻又不知該做些什麽，隻得看著左舟。
左舟表情古怪，盡量和顏悅色道：“敢問姑娘芳名？這裏究竟發生了何事，你又怎麽會在這裏？”
女子眼角輕易就滑下了兩行淚珠，看的宋江一陣心疼，左舟的表情則更加古怪了。
這媚功……不咋地啊！想念俺師姐……
“小女子張家孫氏，家中排行第二，本是山下良民卻被這山上強人所擄，當家的也糟了毒手，嗚嗚嗚！之後這山寨的敵人攻上來，放走了許多的無辜女子，本來小女子也想趁機逃走，卻是不慎跌斷了腿，幸得兩位好漢到來，否則……否則……嚶嚶嚶！”
孫二娘捂臉開哭，眼淚跟卸了閘似的止不住了，直看的宋江毫不心疼。
左舟嘴角微抽，五指緊緊攥著勇為先，好想一棍子拍死這個嚶嚶怪啊。
“咳咳，先別哭了，我且問你，你說自己是山下的良民，那你家之前是何營生？”左舟笑問，但凡孫二娘說一句是開客棧的，他揮劍就斬了。
孫二娘斷斷續續的苦道：“當家的是砍柴農夫，平時打獵賣柴，農時種地。”
左舟皺眉，“沒有做別的？”
“沒有。”
左舟微微有點猶豫，按理來說，這種謊言太容易拆穿了，如果她真是山下民女，那輕易就能打聽出來，撒謊沒有什麽意義。難不成是又有變化？
不過左舟也沒有太在意，有變化是常事，那白勝和劉唐還讓楊誌砍死了呢，到哪說理去。
隻是若她沒有賣過人肉包子倒是沒有什麽殺的理由。
“你可還有家人？”
“小女子如今孤苦伶仃已經沒有什麽去處了，蒙兩位英雄相救，看這位大哥憨厚義氣，若蒙不棄，小女子願以身相許，伺候左右。”
孫二娘對著宋江如此說道，對，對著宋江……
臥槽！
左舟一下子就火了，你怕不是瞧不起我？老子相貌堂堂英俊瀟灑的李元芳你不要，偏偏去靠一個宋江，我……口味這麽重嗎？
宋江當然大喜，忙收起一臉猥瑣，抱拳道：“蒙姑娘看重，宋江雖手無縛雞之力，但以後也定然使勁渾身解數護姑娘周全！”
孫二娘低頭、害羞、紅臉，一套程序看的左舟直翻白眼。
搖搖頭索性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問道：“你既然僥幸存活，那可見到了那個行凶者？”
“見到了。”
“是男是女？”
“一個女人，很可怕的女人！”孫二娘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左舟想到了什麽，“那她可說過為何來此大開殺戒？”
“說是與此地強人有仇，具體小女子不知。”
左舟又問：“她行凶之後去往何處了？”
“順著運河踏水而去了！”孫二娘說著指了個方向。
左舟卻是有些好笑，這不正是自己來的方向嘛，所以……錯過了還是在躲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