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不是給你吃的
“什麽意思？難道你還懷疑我對殿下的真心嗎。我紀順對天發誓，為了殿下，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紀順也不會眨個眼，隻要殿下一句話，我毫無怨言”。紀順舉起右手發誓。
“沒有人懷疑你對殿下的真心，我是問你，你真的滿足現在的生活嗎？隱居遁世，吃素、砍柴。你見到司徒侍衛打來的野味沒有動心嗎？”
“我…”。紀順放下手，“可是跟殿下比起來，我寧願一輩子吃素。”
“你是想一輩子跟著殿下還是一輩子吃素？”
紀順摸不著北的看著紫心，“你是不是傻了，跟著殿下不就是過著這樣的生活嗎？難不成殿下還會改變？”
“若是會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一抹淡笑浮上紫心眼角。“如果你不摻和，我覺得可能。”
“我摻和什麽了我？”紀順指著自己，“你不會是說我和那混小子之間的事了吧？”
“難道你不覺得司徒侍衛和別人不一樣嗎？”
“嗯，是不一樣，別人見到王子低聲下氣的，他，目無尊卑，混的厲害，我都不敢相信司徒勝會生出這麽混的兒子。”
紫心望著那間亮著燈的書房說，“殿下的脾氣我了解，從來沒人能改變他的心思，而司徒侍衛卻能，我覺得這是個轉機。”
“拉倒吧紫心，那小子是改變了殿下的決定，可是他是讓殿下絕食啊，殿下絕食會死的，你是不是瘋了？”
“如果一直這麽下去，殿下一定會瘋的，與其瘋了還不如冒險試一下，或許能救殿下。”
紀順摸摸後腦勺，“我不懂你說的什麽意思，不過你真的認為那小子能救殿下？”
“試一試又何妨。”紫心端起托盤要回廚房。
“等一下，還有飯菜嗎？”紀順問。
“鍋裏有。”
“先吃飽再說吧”。
紀順跟著紫心去廚房盛了一大碗的筍幹燉野豬肉，端到火堆邊大口的吃起來。
他跟著風轍五年了，也是一天天的看著風轍瘦下去的。風轍這些年不停的作畫寫字，一天兩頓飯，每頓隻是半碗的飯一碗的湯，偶爾吃些蔬菜，白天黑夜的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就像司徒石所說，風轍的確過的苦哈哈的。
不僅是生活上苦哈哈，精神上，風轍越發的沒精神了，紫心不止一次的發現風轍暈倒在書桌前，每次醒來都要花好長時間才能想起自己之前做了什麽。
這些都是事實，盡管紀順不願承認，可是他也知道，長此下去，風轍絕對會瘋掉的。
堆了兩間屋子的書畫，紀順不知道那些字畫能幹什麽，可是那些的確耗費了風轍大部分的精力。
“要是殿下少畫些畫就好了”，紀順放下空碗打了個飽嗝，“殿下啊，這肉真的挺好吃的，你說你咋就不吃兩口呢。”
紀順抱著頭躺在幹草堆上，他對著劃過的流行許願：殿下一定要好起來啊，可千萬別被餓死了。
第一縷陽光叫醒紀順的時候，紫心已經開始剁肉餡包包子了，鍋裏熬得粥開始散出香噴噴的米油味，煙囪裏升起的炊煙徐徐上升然後消散在半空，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聞！”紀順深吸一口氣，爬起來到引水的竹筒旁，接一捧水胡亂的在臉上塗了一把。
洗完臉，紀順抱了一抱木柴走進廚房，“紫心，今天起這麽早。”
“好久沒包包子了，手生了些，所以早點起，怕耽誤了大家吃早飯。”
“起來，剁肉這種活還是讓我來吧”。紀順放下木柴，搶過紫心手中的菜刀，“你去忙別的吧。”
紫心在熬粥的灶台下塞了兩塊木柴，然後引火把另一個灶點上，等鍋燒熱了，紫心把事先切成薄片的肥肉放進鍋裏。
肥肉一下鍋，滋溜一聲，薄薄的肥肉卷成了個卷，豬油的香味順著聲音溢出了鍋子，把空氣都浸潤了熟豬油的香氣。
紀順哎呦一聲，“我的娘啊，我都多久沒聞過豬油的味道了，怎麽這麽好聞呢。”他又使勁的吸了幾口，像是要把這些香味收藏到身體裏一樣。
“司徒侍衛打得這頭豬肥的很，所以油也很足”。紫心把炸成油渣的肉片撈出來，再把鍋裏的油盛進罐子裏。
“咱們把豬油都煉出來吧，冬天的時候用來拌麵條，香的很呢”。紀順說著都流口水了。
紫心開始用這個油鍋炒菜，熱鍋多油加上兩勺醬油上色，一盤蒜苗爆炒豬肝就出鍋啦。
紀順這邊的肉餡也剁好了，肥中帶瘦的肉餡一看就讓人食欲大增。紫心把餡料放到一個容器裏，加上鹽巴和切碎的大蒜，攪拌均勻後就開始包包子了。
“還要我幹點啥？”
“要不你幫我燒一鍋水吧，一會蒸包子”。
“好嘞。”
瘦肉粥熬好的時候，包子也蒸熟了。
石頭探頭進來，“我回來的剛剛好，正好趕上吃飯。”
紀順看石頭頭發上一層白霧，知道這家夥原來早就起床了。“你去哪裏了？”
“沒去哪了，就是隨便逛逛”。石頭說。
石頭到引水的竹筒邊洗刷，再回到廚房的時候紫心已經把風轍的那份早餐準備好了。
“給我吧，我去送”。石頭接過托盤。
紀順剛想說什麽，紫心給了他一個眼色，紀順隻好端著飯菜去了餐廳。
石頭一手拿著包子在啃，一手端著托盤，到書房門口直接用腳推開門，走了進去。
風轍書桌上的蠟燭已經燃盡，桌麵上留下一片燭淚，風轍垂手而坐，眼神空洞的看著走進來的石頭。
“我不吃，端出去吧”。風轍說。
石頭放下托盤，盤腿坐在書桌對麵，啃完手裏的包子吧唧了幾下嘴巴，“沒說給你吃，我知道殿下已經絕食了，這是我的早餐，我就是讓你看看我吃早餐罷了，別多想。”
稍縱即逝的怒意之後，風轍開始翻書，不再看石頭。
石頭津津有味的把風轍的早餐吃個精光，摸摸肚皮滿足的說，“你說你又是何苦呢，餓死自己難道就能改變什麽？真不懂，你們這些王公貴族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正事不幹，卻一天天的就是尋死覓活的，要我看啊，你就是活的太舒服了，沒事幹閑的。”
“請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