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吃飯睡覺打打獵
石頭可憐兮兮的吸了下鼻子，歎息道，“哎，果然是有了後娘就有個後爹啊。”
“看我不打死你”，司徒勝抬手就要打，石頭也不躲，反倒把臉伸過去。
“使勁打，反正我姓司徒，打我就是打司徒家人的臉。”
司徒勝舉在半空的手還是沒舍得打下去，最後認輸的承認，“我就是後爹了我。”
不遠處的太監們想笑又不敢笑，司徒家的三個兒子在台階上假裝什麽也沒聽見，都仰著臉忙著賞月。
“你看這月亮怎麽這麽圓呢”。司徒樟說。
“可不是嘛，圓的跟臉盆一樣呢。”司徒楓回答。
“臉盆都沒這月亮圓。”司徒楠說。
“大哥說的真對”。司徒楓和司徒樟附和著。
司徒勝和石頭抬頭。月亮被一塊雲彩遮了大半邊，別說圓了，連半圓都不半圓。
石頭笑彎了腰，“爹，啥事快說吧，你看你，把他們逼得都說瞎話了。”
司徒勝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又換了幾次重心，最後終於找到了合適的姿勢。
“你這幾年是不是跟著鬼先生的啊？”
石頭啊了一聲，“我是不是跟著鬼先生你不知道？”
“當初明明說是鬼先生，可是我又沒親眼見到”。司徒勝猶豫了一會說，“鬼先生可是什麽都懂的啊，天文、地理、軍事、布陣.……都是信手拈來，琴棋書畫都是閑情逸致的小插曲，可是我怎麽沒在你身上看到鬼先生的影子呢？”
石頭聳聳肩，“那我怎麽知道啊，人家不教我，我還能怎麽辦？”
司徒勝覺得自己有點要吐血的感覺，胸口沉沉的。“這些年你真的……隻是打打獵做做飯？”
“嗯。鬼老師說，吃飯第一，所以我們除了睡覺的時候就是在路上找吃的。”
“我的天呐”。司徒勝右手捂住胸口，使勁的吸了幾口氣說，“你和鬼先生在一起總該說點什麽吧？”
“老師很少說話，他除了趕路就是睡覺，我做好飯他起來吃飯，吃飽了睡會，然後趕路。”
“就這些？”
“就這些。”
司徒勝撐不住了直接坐到台階上，“世人皆言鬼先生奇異不同於常人，如此看來果然不同於常人啊。”
“對了，老師告訴我一個驚天大秘密。”
“什麽秘密？”司徒勝驚喜的抬頭，“悄悄說與我聽。”
石頭附到司徒勝耳邊說，“老師說他在人間的任務結束了，今晚就是他羽化之日，想必此刻老師應該榮升神界了吧。”
“就這？”
“嗯，難道這不是驚天大秘密嗎？”石頭疑惑的看著司徒勝，“你可是除了我之外，唯一一個知道鬼先生已經成神的人了，難道這還不夠？”
司徒勝就差哭了，他哭笑不得的揮揮手，“你去找三殿下吧，讓我靜靜。”
石頭摸了摸後腦勺，一臉無辜的看著三個表情一直豐富的哥哥，揮揮手，“走了啊”。
司徒勝趕緊叫住石頭，走近他說，“等會，那個你們等會從西門出，我安排人護送你們回去。四殿下如果有想法的話一定在北門動手，西門那裏我可以幫你們。”
“不必”，石頭探過腦袋說，“別的不會，但是打獵我在行。放心吧，明天你不會收到我的死訊的。”
“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石頭拍拍胸脯說，“四殿下絕對不敢驚動陛下，所以也就是找幾個人搞點埋伏之類的，這點小伎倆我一個人搞得定。”
看著石頭遠去的背影，司徒勝一邊歎息一邊笑，司徒楠走到司徒勝身邊不解的問，“父親為何如此？”
“此子我看不透啊。”
司徒楓說，“那父親這盤棋是打算繼續下還是要棄子重開一局？”
司徒勝沒有回答，四個人順著柱子下的一排陰鬱朝外麵走。
司徒樟笑著說，“我覺得看不透的棋局才有趣，若是早早知道結局那才無趣，父親你說呢？”
“騎虎難下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司徒勝甩開手臂，“趕緊回家，不然真的要被石頭說中了，今晚你們睡了我還要跪搓板。”
等候風轍和石頭的馬車等在甬道外，石頭走近，趕車的小太監趕忙打開車門，“司徒侍衛，請。”
石頭探頭一看，馬車裏還放了一大摞紙還有幾個錦盒。
“這就是陛下賜的筆墨紙硯吧”。石頭問。
“是的，都是禦用的貢品，一等一的好東西。”小太監笑嗬嗬的恭喜風轍，“恭喜殿下賀喜殿下。”
風轍沒有任何反應，小太監似乎早料到了，也不尷尬，接著說，“陛下可是曾未賞賜過任何一位王子這麽多紙呢，禦用的硯台那就根本沒賞賜過任何人，殿下今晚得到陛下上次的血硯台，那是好兆頭啊。”
石頭坐進馬車對小太監說，“你倒是了解的透徹啊。趕緊走吧，不然等你回來該天亮了。”
“奴才就要看的透才能替主子分憂嘛”，小太監收起上馬車用的腳凳，坐上馬車，回頭輕輕對石頭說，“若是三殿下用得著奴才，奴才定當肝腦塗地毫無怨言。”
“倒是機靈，你叫什麽名字？”石頭問。
“奴才亞末，在宮裏的車馬廄裏工作，熟悉宮裏的每個人，如果殿下有朝一日入住東宮，奴才一定把殿下的車馬管理的無人能能及。”
石頭伸手拍了亞末的肩膀，“行，我替殿下記住你了，憑你這份機靈勁，將來殿下也會讓你給他趕馬車的。”
“多謝殿下，多謝司徒侍衛”。
亞末小心翼翼的關上馬車門，馬車開始慢慢的動了起來。
石頭抱著腦袋靠在車廂上，對風轍說，“殿下的魅力絕對是王子中的第一，今晚陛下看你的眼神都跟看別人不一樣。殿下你看，一個趕車的小太監都覺得殿下將來有可能入主東宮，我覺得如果你願意，還真有這可能。”
“父王的關心太過明顯，這是把我置於他人的對立麵。就連趕車的小太監都能看得出，恐怕別人更會有所臆想。從今往後，我的清淨生活恐怕將不複存在了。”
石頭暗喜，反正他可是希望風轍早點離開那個封閉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