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偏心?
司徒勝笑了一下說,“我四個兒子分別跟了四個王子,世人皆以為我司徒勝精於算計,不管將來哪個王子做了王上,我司徒家都能再出一個丞相。可是世人不知,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為王上鞍前馬後助他登上王位,可是王上多疑,他就用我的兒子們做質,確保我沒有不臣之心,也不會讓他的任何一個兒子重複他當年的殺君弑父之路。王上登基後大肆借貸,欠下薛城巨債,如今又急需擺脫薛城而橫征暴斂,致使中州平朝百姓民不聊生,王上卻看不到。如此時刻,他該放權了。”
司徒勝歎了口氣,“大王子忠厚卻不是人王之選,二殿下和四殿下雖然都有人王之才,可總歸和薛城都有這血緣關係,有王後在,薛城就會繼續控製王室,而殿下你不同,沒有外戚的支持,同樣意味著沒有外戚的幹涉,完全能打造一個全新的平朝。”
風轍嘴角微動,看不出他相不相信司徒勝所言。
“那就請司徒大人為我暗中助力,不知道司徒大人所求為何?”
司徒勝大笑,“三殿下果然是個聰明人。”
“利益的結盟比一番空想要實際的多,也可信的多。”
司徒勝對風轍刮目相看。“希望殿下將來能放過我的其他幾個兒子,除此之外,再無他求!”
風轍凝視司徒勝片刻,“好,我答應你。”
司徒勝起身告辭,風轍頷首卻未起身相送。
司徒勝走出門,石頭迎上去,“爹,我最近打聽到一個消息。”
“說來聽聽。”
“據說先王的長公主被滿門抄斬時剛產下一個男嬰,男嬰是死是活眾說紜紜,爹,你說我會不會就是那個死裏逃生的男嬰?”
司徒勝笑著摸了摸石頭的臉,“孩子,剛出生的男嬰能逃過王上滿門抄斬的命令嗎?就算真的如此,隻要傳言是真的,恐怕那個男嬰也早已不在人世了。”
石頭失望的皺了皺鼻子。“是啊,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怎麽能逃出去呢。”
“別灰心,你才剛到聖都,有的是時間。別忘了你婆婆曾說過,如果你爹身世被揭穿,你的父母會有殺身之禍。”司徒勝安慰石頭,“至少說明你的父母都還活著,不管找不找得到,這都是個好消息。”
石頭點點頭,“算是吧。不過爹你真的打算支持三殿下?”
“你小子偷聽是不是?”
“你們說話就隔著一道門,我不聽也辦不到啊”。石頭嘿嘿笑了,“如果殿下當政,那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尋找我的親生父母了,是不是?”
司徒勝轉頭看看風轍的書房,小聲的說,“你暫時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不是我兒子的事情,特別是三殿下,知道嗎?”
石頭點頭,“我明白。隻是爹你真的是為了你說的目的而幫他的嗎?”
“傻孩子,我活到現在啊是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司徒勝雙手合攏舒了口氣說,“不管太子還是四殿下登基,他們都不會放過彼此的,到時候後楓兒和樟兒必有一個會離我而去,你說,我豈能眼睜睜餓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話是這麽說,可如果三殿下登基,兩個哥哥能樂意嗎?畢竟是你偏心出了手。”
“他們都是我的兒子”。司徒勝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家,才是最重要的。”
司徒勝讓石頭留步,“別送了。抽空回去看看,你娘最近給你做了幾件衣服,又不好意思說是給你準備的,天天拐彎抹角的問怎麽王子們都不給下屬放假什麽的,我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噯,知道了”。
送走司徒勝,石頭跑進風轍的書房,端起司徒勝用過的茶杯,把裏麵還有餘溫的茶喝了。
“換個杯子吧”。風轍說。
“不用”,石頭把杯子放下,風轍把杯子倒滿。
“殿下,有件事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風轍沒說話就說明他不反對,石頭就接著說,“中山國的三公子秦諾死了,雖然這個花花公子死了也沒什麽不好的,可是讓人奇怪的是禁軍把秦府把守的嚴嚴實實的,似乎不想讓人知道秦諾已經死了的消息。”
風轍嘴角動了動,看不出是笑還是因為說話而做出的前奏動作。
“再過兩日太子便要大婚,中山國定會有使者前來,到時候就瞞不住了。”
石頭點頭,“不過我聽看守秦府家丁的人說,等使者來了他們就讓幾個人出去應付,反正秦諾也不喜歡在家呆著,錯過使者的事也正常,如此說來這秦諾的死是要成為秘密了。”
風轍端起茶杯放到嘴邊。
“禁軍除了父王還有誰能號令?”
“那就是太子了”。石頭說。
“那就讓使者以為這是太子派的人。”
石頭豎起大拇指,“殿下是要把秦諾的死往太子身上引?高啊。”
“權大的人能幹的事自然就多,我們該給太子找點事幹才行。我們需要找個人把這些透漏給中山國的使者。”
“我直接給他們送封密信就行了唄。”
風轍搖頭。“這等好事讓四弟去做,他應該很樂意。”
“四殿下?”石頭真沒想到這麽好的人選呢。
風轍起身到書桌前,左手提筆在紙上寫了些東西,吹幹後交給石頭,“你夜裏出去的時候順路放到四弟手裏。”
“好嘞!”
石頭把剩下的茶水喝完,把紙揣好拍拍胸膛,“那我活動去了啊。”
風轍似乎沒聽到似得,盯著咕咚咕咚作響的水壺看,石頭關上門上了屋脊消失在聖都的夜色中。
四王子府上這幾日安靜的很,下人們走路都提著一口氣,除了司徒樟之外,誰也不敢接近他。
平時最受寵的四王子,誰都以為他是未來的太子未來的王,可是這麽突然,太子就變成了二王子,別說風宿自己都難以接受,就是府上的下人們都覺得這事蹊蹺的很。
幾十個花容月貌的偏妃也都不敢來獻殷勤了,誰都明白,這個時候,和丟掉的太子之位想比,女人根本不是個事,誰來都是自討沒趣,弄不好還會被風宿當成撒氣桶那就完了。
都半夜了,風宿的房間還亮著燈,燈下的暖爐旁風宿半敞著衣襟,身邊已經扔了好幾個空酒瓶了。
“越是想喝醉就越喝不醉”。風宿索性不再用酒杯倒酒,直接對著一瓶剛開的酒壺喝了一頓,半瓶下肚,風宿打了個飽嗝,搖搖晃晃的起身。
“太子,哈哈哈,太子是誰?”風宿看到地上自己的影子,嘲笑道,“太子不是你,月嬋也不是你的了,哈哈哈,你就是個失敗者,一個隻能看著太子眼色的、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窗戶突然被推開一條縫隙,風宿根本沒有察覺到。
一聲石子落到地麵的聲音驚醒風宿,風宿轉向窗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