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是心上人
陳安然跑進了一間破舊的雜物間,裝著以前鬼屋用品,貌似是還沒有搬走,陳安然目前還沒有注意到骷髏等產品。還有貞子模特在身後,她似乎還沒有發現背後的恐怖。
她觀察到黑色的母貓,身上有禿掉的疤,說不清楚是被打傷過還是燙傷過,還是都有,渾身上下,都是疤。
韓無恙和家裡人都四處尋找著,偌大的公園裡,找個人還是有點難,安保室那邊正在調監控。
陳安然的手機快沒電了,只能打著微弱的亮屏,照在貓咪身上,貓媽媽蜷縮在一團,長長的尾巴包圍著小貓們。
小貓咪們喵喵的叫著,陳安然心想,應該是餓了,於是從小斜挎包里掏出了一帶勁仔仔小魚,還有兩根玉米火腿腸,大過年的,剛好包包里隨身背著點食物,順便摸出了一瓶瓶裝安慕慕希酸奶。
她將酸奶倒在蓋子里,用手將火腿腸掰成小塊狀,供貓咪們食用。
貓媽媽蜷縮在角落裡,用尾巴包裹著小貓們,或者是小貓們靠在貓媽媽尾巴旁。
小貓們大口的舔著蓋子里的食物,每一個都瘦若骨,是皮包骨那樣的,像燒焦了的沒有皺紋的黑枯木。
韓無恙呼喊著陳安然的名字,廣播里也在尋找著這個姑娘。
韓無恙聽見貓叫,被指引了來。慌張著,流著滿頭大汗的。
找到了。
陳安然蹲在那裡小小一隻,微弱的光照在她的臉龐,韓無恙也蹲在了她旁邊。
擔憂是隱瞞不住的,他詢問著怎麼到這兒來了,命令她跟他回去,大家都很著急。
陳安然依依不捨的跟貓咪告別,憐惜著這些貓兒,起身走的時候,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妖風,將門給關住了,還把貞子的頭髮吹飄了,掃了掃陳安然後腦勺,陳安然只是下意識的撓了撓頭。
韓無恙走到門邊,發覺這門外的扣也被吹鎖住了,根本打不開。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手機在妹妹那兒。
陳安然慌了,害怕著,緊緊的靠在韓無恙身邊,韓無恙下意識的握緊陳安然那躁動的手,她的手中全是冷汗,陳安然又撓了撓後腦勺,轉過頭,是黑髮飄飄,白衣飄飄的臉龐,眼睛流著深藍色的血。
韓無恙拉著陳安然的手,本能的退後了一步,陳安然直接將頭埋在韓無恙懷裡手握的更緊了。
韓無恙見狀,湊到陳安然的耳邊,微微的說了一句,「別怕,我在!這是鬼屋貞子模特,給阿姨打電話,告訴他們我們的地址!」
陳安然一隻手緊牽著韓無恙,身體靠著韓無恙,一隻手開始撥打自己母親的電話。
還沒等點到,手機就自動關機了。
陳安然更害怕了,在韓無恙的懷中大聲的哭了起來。
「我們出不去了!」顫抖著,難過著。
月黑風高,鬼屋雜物間,陳安然整個人都被嚇顫抖了。
韓無恙或許也很害怕,但比起害怕,他更清楚,眼前的人是他要保護的人,只有他不怕,眼前的人才會安心,於是他下意識的摸了摸陳安然的頭。
這雜物間沒有窗戶,也逃不出去,兩人蹲了下來,沒過一會兒,陳安然就靠在韓無恙的肩膀上睡著了。兩隻手緊緊的抓著韓無恙的手。
陳安然打了個噴嚏,韓無恙輕輕的把毛呢外套脫了下來,蓋在了陳安然身上。
陳安然的夢裡想起了韓無恙小時候坐在韓園門口,給自己講故事。
小貓頭鷹和小燕子是好朋友,小燕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小燕子怕黑,小貓頭鷹就陪著小燕子,一起飛過了很多條小溪流,找到了家。
陳安然嘴裡嘀咕著兒時也說過的話:小貓頭鷹對小燕子真好,以後也會這麼好嗎?
韓無恙聽到這句話,久違了,他有些欣喜,原來陳安然還記得自己,像小時候一樣,回答了一句:會一直好的。
不一會兒,大傢伙找了過來,
陳安然從夢中被這開門聲驚醒,陳媽媽可著急了,陳安然唯唯諾諾的道著歉,陳媽媽一路接一路的批評。
陳安然愧疚著,思索著,陳媽媽甚至想動手,大傢伙勸著,大過年的,韓無恙加快了腳步,陳安然緊隨其後,韓無恙微笑著,又慢下了腳步,站在陳安然身後,把兩隻黑色的原裝耳機輕柔而穩固的放在陳安然耳朵里。
陳安然的耳朵里,只有甜甜的小情歌,今晚的月色真美。
耳機外的世界,是吵鬧的,耳機里,充滿著粉色的氣泡,就像多年後重逢,他跟她重逢后的第一次見面,他的滿臉朝氣,就像陽光一樣,溫暖了她。
她的感情或許同小時候已經不同了。
韓園白天的時候被專人打掃過了,韓媽媽做事果然不一樣,韓家屋內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處理的井井有條。
睡前,韓無恙躺在木質大床上思索著,想起了準備離開雜物間時,陳安然對貓咪的依依不捨,隨即發微信給了自己的父親,或許自家當地人脈,找個管理員還是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