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發現一直被這劇本緊扣

  雖然還未正式悔婚，但範孟兩家的較量暗潮洶湧。為了防止範家人對伊人不利，伊人每在府中出不了門，在閨房中讀書、繡花已有半月。


  伊人躺在床上，想著這幾連上街買衣服、逛胭脂水粉店都不被允許，歎息道：“啊，太無聊了，哪家姐活得像我一樣憋屈啊，哪裏都去不了。”


  直到有一，嫂嫂過來，沒事啦，兩家達成和解了。


  “達成和解啦？嫂嫂你快跟我，是怎麽和解的！”伊人開心的撲到惠子的懷裏。


  惠子摸摸伊人的頭，到：“他們範家還欺負不到我們孟家頭上。”


  伊人聽到婚姻解除的消息開心極了，但是又想知道兩家達成合意的條件是什麽，問道：“不是拿錢莊相威脅嗎，有沒有什麽危險啊？”


  惠子笑笑：“你還不相信你哥哥嗎？”


  “我信！”


  “快過來看衣服，我估摸著這幾種料子你應該會喜歡，還有那幾件成衣，樣式都很好看，你試一試，如果不合身我幫你改改。”


  原來嫂子把娘家送來的衣服拿了一部分給伊人送來，有一些洋布，它們沒有土布厚實，也不似絲綢光滑，顏色多樣，價格也適合一般的人家購買，在京城已經有許多的女子穿洋布製成的衣服。可惜從西洋進口這些玩意到渝城，路途遙遠、交通不便，需要花很大的代價，渝城的女子仍然以穿洋布為榮。


  然後還有一些洋裝，不同於旗袍的迷人氣質，洋裝的設計更為複雜，重量也更大，穿上它仿佛就是自己世界的公主。


  試完衣服後，伊人抱著惠子的：“謝謝嫂子，嫂子最好了，那嫂子能不能再好一點，陪我出去玩啊。就陪我出去嘛——這幾在家裏可憋壞了，好不好呀？話間還不忘搖一搖惠子的手臂。


  “哎，你這皮猴，真的一刻也閑不住。吧，你想去哪裏？”


  伊人剛才委屈的臉一下子充滿了笑容，“我們去遊湖吧！”


  準備好吃食，伊人帶著玲，嫂子抱著明並且帶著侍女，一同坐車去湖邊。湖風吹得秋日的湖邊依舊時綠油油的一片。之前就聽嫂子描繪過她故鄉的冬，有雪！銀裝素裹，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樹上的葉子都掉光了，草地在秋季就開始變黃，世界被壓在厚厚的白色之下，那是伊人不曾見過的景色。


  一到秋，伊人就開始期待冬，可是每年的冬都會讓失望。渝城的雪太過溫柔，還沒有被人看清，它就已經消失在茫茫的蒼穹。


  孟家的管家早已安排好今需要坐的遊船，伊人她們一行人來到湖邊，就看到自家安排的船。


  九月的風雖然不冷，但伊人怕明年紀，會感冒，就對惠子，“嫂子，你們去車上穿一件厚衣服吧。我和玲先上船，我們在船上等你。”


  伊人便攜玲上船，坐在船上耐心的等待嫂子。等了許久還不見嫂子回來，不知怎的，心裏很慌張，便叫玲去看看。


  可突然間感覺船身搖擺了一下，伊人轉頭看到幾個陌生的男人朝自己走來，而原來的船夫躺在草坪上，鮮血浸透了一大片土地。


  伊人感覺大事不妙，而前方已無退路，於是跳進水裏。

  伊人在水下拚命的向上遊，大聲的呼叫，可是周圍一個人都沒有。身上穿的洋裝本來就大，而且吸水後變得更重，拉著伊人向湖底沉下去。


  此時，從遠處有兩匹馬經過，它們的主人都身著軍裝，其中一人：“少帥，前方好像有人落水了！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另一個年輕的男子，看肩上的肩章可以看出是少帥級別。他放慢前進的速度，到：“救人要緊！”


  他們翻身下馬，年輕一點的人：“張叔，您受不了寒，我下水救人。”話語間，那少年早已經跳入水中。


  在伊人神情恍惚之間，仿佛看到有人向自己遊過來，是出現幻覺了嗎，為什麽那人的臉竟然與前些日子在茶館中遇到男子的臉重合起來。伊人想，丁程鑫，救我於深淵之中的人是你嗎？

  丁程鑫看到落水的姑娘，把她撈抱在懷裏，救她出來。張叔等在湖邊，看著少爺救人上岸，問道“送醫館嗎？”


  丁程鑫看著懷裏虛弱的女人，：“來不及了，送18樓吧（18樓又名清心築），周叔在那裏，或許還有救。”


  丁程鑫單手抱著伊人，上馬後，向著18樓的方向奔去。


  當周叔看到丁程鑫的時候，都驚呆了，“少爺你許久不曾來了。”又看到丁程鑫濕漉漉的衣服，最後才看到丁程鑫懷裏抱著的女人，“這是怎麽了呀？”


  丁程鑫抱著她向屋子裏麵跑，邊跑邊：“周叔，快救人。”


  突然間，清心築丫頭婆子們開始喧鬧起來。


  “少爺，您的衣服濕了，快換下來吧，要不然可要著涼了。”


  “你這女人會是咱們的少夫人嗎？”


  “自從那件事後少爺就沒來過這裏，一直交由周叔打理著，現在突然帶人回來，這姑娘對少爺一定很重要。”


  “也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姑娘，運氣這麽好，能被咱們的少爺喜歡。”


  在清心築的二樓書房裏，丁程鑫麵朝窗戶而立，他的眉頭緊鎖。


  張叔敲敲門進來：“少爺，查清楚了，是孟家的姑娘。”


  “哦——孟家？”


  “是的，孟家姐，孟伊人，來少爺時候應該見過孟姐的。”


  丁程鑫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張胖乎乎的臉，在哥哥出國前，曾隨哥哥一同去孟家找孟子陽，那時候看到了孟子陽的妹妹孟伊人。哥哥去世後，與孟家的關係疏遠了已經十幾年了吧，沒想到當時個跟在孟子陽哥哥身後的跟屁蟲，如今已經出落得如此標誌了。


  丁程鑫揉揉自己的太陽穴聽到張叔繼續道：“應該是早上出來遊湖的，如今孟姐落水，而孟家少夫人和少爺不知所蹤，孟家秘密尋找，唯恐損害了孟姐與孟家少夫人的清白。老奴尋思著這與範家有關。”


  “範家？有意思！”此時丁程鑫的臉上又是熟悉的笑容，可是張叔卻知道，這是危險的信號。


  老周敲門進來，：“少爺，人醒了。”


  “我去看看。”


  而此時的孟家早已亂成一鍋粥。


  早上少夫人帶少爺和姐出門，可到下午，隻有丫鬟玲跑回來，大家都不見了，車夫船夫都被人殺了，這樣的事情放在誰家不糟心？

  玲跪在老爺麵前，孟老爺一個茶杯就摔過來，罵道：“讓你們照顧好人，你們就這樣照顧人？”


  孟老爺身體不好，這兩年生意上的事都交給孟子陽處理，自己在家安享晚年。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感覺整個人一下子老了十歲。


  孟子陽趕到家裏，就看到父親摔茶杯罵人。急急忙忙跑過去阻止，上去勸解。


  回到孟老爺的書房，孟老爺問孟子陽：“你覺得這件事是誰幹的？”


  孟子陽開始分析：“兒子認為這是範家所為，範家求婚我們拒絕，且我們在與京城的交易上壓得緊，範家撈不到好處，想要拿惠子、明和伊人跟我們做交易。”


  孟老爺氣的隻拍桌子，罵道：“這幫畜生，使用這麽陰險的手段，若她們缺了一根頭發，我就算拚了老命也不會放過他們。”


  孟子陽給孟老爺順氣，到：“消息已經封鎖住了，絕不會損害到妹妹的清譽。我現在就去範家，跟範啟明好好談談。”此時，孟子陽的臉色陰沉。


  就在此時，下人來報：範啟明求見老爺。


  孟老爺子氣得瞪大了眼睛，：“這個畜生現在來是不怕我宰了他嗎？”


  “父親消消氣，我們去前廳會會他，看他想耍什麽花招。”


  範啟明一看到孟家父子，便笑著向前，到：“今日出遊，在路上看到一群人鬼鬼祟祟，讓人攔住，這一攔竟然發現他們綁架了嫂夫人，可把我嚇壞了，還那哪管什麽出遊，趕緊把嫂夫人送回來了。”


  孟子陽問道：“她們在哪？”


  “在車上。”


  孟子陽打開車門隻看見惠子與兒子明昏睡著，卻不見伊人的蹤影。


  孟子陽撕著範啟明的領口，滿眼通紅，問道“伊人呢？”


  範啟明還是那個嬉皮笑臉的樣子，到：“伊人？是孟姐嗎？孟姐也出門了嗎？我回來的路上也看到嫂夫人，並未看到令妹，孟姐也丟失了嗎？如果不嫌棄，範某願派人尋找。


  就在這時，有廝跑來在孟子陽的耳邊了一些話，孟子陽放開範啟明，對範啟明到：“著仇孟某記著了。”


  等伊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頭頂的燈，顯示著這裏的富貴。伊人想起身，身上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旁邊的丫頭看到這邊有動靜，麻利的跑過來，問道：“姐你醒啦，你已經昏睡一了，哪裏不舒服嗎，我讓醫生進來檢查。”


  伊人隻覺得腦子裏昏昏沉沉的，任由他人做檢查，被他人灌下一些粥，又睡過去了。


  第二次醒來的時候，身體才有了一點力氣，旁邊的丫鬟過來問：“醫生姐已經沒有生命安全了，姐想吃一點東西嗎？我去安排。”


  伊人想話卻發現自己的喉嚨痛的不出話，拉住丫鬟的衣袖，指指這個房間。


  丫鬟道：“姐是想知道自己怎麽會在這裏吧，姐落水了，不知道姐還有沒有印象，我們少爺路過，把姐帶到清新築來。”


  伊人聽丫鬟了一通，仍然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少爺來少爺去的，到底是那家的少爺啊，該不會是範家的人吧。

  想著想著，伊人覺得有必要好好謀劃一番，一定要與家人取得聯係，但以自己的身體肯定逃不出去。怎麽辦，找丫鬟幫忙傳信嗎？不行不行，這裏全部都是範家的人，肯定不會幫自己。那如果重金許諾丫頭，她會不會幫忙？想到這裏伊人腦子裏亂亂的，不知怎麽辦才好。


  這時門開了，丫頭朝門口行禮“少爺”。


  伊人費力的向門口看去，想看看她們的少爺究竟是何方神聖，這臉、這身材竟然是丁程鑫！

  丁程鑫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伊人剛開始用打探的的眼神看著他，後來在看到他後，臉上全是驚恐。丁程鑫本來隻是想向孟家妹妹表達一下來來哥哥的關心，可是看到伊人臉上的表情後，他突然想逗一逗這隻貓。


  丁程鑫問道：“讓我猜猜你在想什麽，我猜你在想這是哪？這是誰？對不對？”


  伊人動動舌頭，卻發現嗓子裏發不出一點聲音，在心裏想：不對，我想跟你，竟然是你，還好是你。


  丁程鑫笑笑，道：“怎麽不話？”


  醫生：“先生，姐在水裏呆久了，受了涼，嗓子發炎，近幾日不了話，我開一點藥，調養幾就好了。”


  “哦，原來是不了話了呀。”


  張叔站在後麵，靜靜地看著自己的主子。在丁程鑫轉頭時，張叔看到了一抹笑容，真誠的、發自內心的笑容，多久沒有看到主子這樣孩子氣的、無憂無慮的笑容了呀！張叔心想，老太太一直在催主子結婚生子，身邊有個伴，催不動主子，催自己，自己也總是搪塞過去，不過就今日的情形，似乎有個人在少爺身邊也不錯。


  “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丁家的哥哥，很的時候我見過你，你的口水是抹得我滿袖子都是。”


  伊人那時候還，怎麽會記得當時見過他？更不記得當時做了哪些醜事，不過丁程鑫突然自己的時候的事情，伊人感覺還是很尷尬的。


  不對，丁程鑫竟然認識自己！而且很早之前就認識！此時，伊人思緒飄遠了，感覺自己竟然認識手握重兵的少帥，竟然認識茶館中那位風度翩翩的公子，而且自己落下水還是他親自救的，哪，這到底是什麽緣分！伊人的腦子裏滿是在水中他救我上來，一定抱我了吧，哪，他是第一個抱我的外人！我當時呼吸空難來著，那他有沒有人工呼吸啊，嗚嗚……想起來好害羞呦！不過這也太浪漫了吧！

  其實真的隻是孟伊人想多了，丁公子當時隻有救人一個目的，伊人幻想的種種都沒有發生。


  丁程鑫看孟伊人盯著自己看了很久，眼神呆滯，估摸著沒有記起來，用手輕輕的敲了一下伊人的腦袋，笑著：“想不起來就別想了，都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聽見丁程鑫話，把伊人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回來，想著家裏的人肯定都急瘋了。伊人伸出手，在空中亂亂的比劃著，丁程鑫看見了：“你好好休息，已經通知你的家人了，等你稍微好一點，就送你回去。”


  聽到這句話，伊人才徹底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