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解圍
景寧聽呂越澤說完這些話,心裏就開始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
要不是為了將軍府的勢力,這太子壓根連個眼神都不會給她,更別說帶著她出去遊玩了。
遊玩什麽?
孤男寡女的一起出去,被人傳出去以後又是一陣風言風語?
景寧雖說不怎麽介意這樣的言論,可問題是和她一起傳這般風言風語的人是呂越澤。
景寧厭惡呂越澤已經到了一個令人發指的地步,但凡是和呂越澤沾邊的人或者事情,景寧都不想搭理。
眼下蘇臨來的正及時,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蘇臨稍微和景寧的目光一對,就知道景寧是不想出去的。
蘇臨正好也樂的幫景寧一把,立刻就繼續往下道:“我蘭舟書院的規矩擺在這裏,太子殿下若是執意想要帶人走,不妨去金鑾殿評評理?”
蘇臨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呂越澤要是再不識相點,那就是真的要鬧到皇帝跟前。
皇帝對於蘭舟書院的態度很是微妙,但是也不敢輕易得罪這位當事大儒——所以更別說呂越澤了。
呂越澤是真的沒有想到,這蘭舟書院的這位祭酒看起來文文弱弱,實則說起話來倒是強硬的很,半分都不留情麵的。
呂越澤幹脆輕輕咳嗽一聲,道:
“璿兒若是什麽時候有空,大可以派人告知本殿。”
“本殿不管多忙,一定陪你。”
景寧嘴上笑嘻嘻,心裏罵人那叫一個積極。
她當時傻的時候,這呂越澤推脫是自己事情太多了所以忽略了她,現在倒好,見她正常了,就開始說什麽隨叫隨到了。
嗬,我呸!
呂越澤說的話能夠信,母豬都能上樹!
在蘭舟書院門口因為蘇臨的態度而討了個無趣的呂越澤,帶著人悻悻然的走掉了。
圍觀的人群方才在這個時候散開。
景寧本想著找機會和蘇臨道謝,這貨倒是直接嚴厲的一句,大概是讓景寧來他這邊聽訓,後者立刻就跟著了。
這倒是叫一旁的貴女又開始幸災樂禍。
孔嬌嬌不放心,也想要跟著過去,結果被蘇臨那個眼神直接嚇到。
但是她孔嬌嬌哪裏是那麽容易放棄的人呢?所以若非是景寧開口,蘇臨都勸不回。
蘇臨叫景寧過來聽訓是假,想拉著她多說說話才是真的。
誰讓他的小寧兒那麽招人稀罕?
一想到還有個太子在虎視眈眈的盯著,蘇臨的心情一點都不好。
遲早他會讓這太子有多遠滾多遠的!
蘇臨帶著景寧進了院子,照舊是讓人在外頭把守,不許旁人入內。
景寧習慣性的往軟榻上一靠,自顧自的欣賞起蘇臨這一方小院的美景。
嶙峋的怪石中珠傾玉瀉,青苔在角落裏努力生長,池子裏還養了數尾漂亮的錦鯉,看起來很是清淨。
蘇臨給景寧倒了一杯茶,後者接過,還不忘記提一嘴今天發生的事情:
“多謝國師出手。”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蘇臨的手放在桌子上,眼睛倒是看向景寧:
“這呂越澤想來不會死心,到時候你要不就一直在蘭舟書院吧。”
“橫豎我也發了話,他若是想要安安穩穩的坐著他的位置,就不敢得罪我。”
景寧聞言倒是沒有說別的,而是道:
“國師你幫得了我一時幫不了我一世。”景寧如今麵對蘇臨,也少了幾分當初的拘束:
“隻要將軍府還有那麽大的勢力,就是各方都想要爭奪的一塊肥肉。”
“而我的目的,就是讓這些人不敢對將軍府動手!”
說完這話,景寧手裏的茶杯被她重重一放,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蘇臨很清楚,這是他的小寧兒在生氣。
那也對——換了誰,被旁人如此算計,哪裏能夠不生氣呢?
景寧和蘇臨說過這話,便繼續道:
“國師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沒有的話,我回去院子了。”
“等會。”
蘇臨實在是想不到和他的小寧兒聊什麽,便是道:
“這外頭那麽多雙眼睛還看著,你若是就這麽出來了,怕是這些人又要說你。”
“倒不如在我這兒躲一個下午的清淨。”
景寧想了想,也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就立刻答應了。
蘇臨見景寧答應,臉上的笑容倒是更加燦爛幾分。
二人就這麽安安靜靜的呆了一個下午,直到夜幕降臨,景寧婉拒了蘇臨留膳的邀請,便是離開了此處。
才一出來,就被孔嬌嬌一個熊抱抱住了。
景寧若非確定這是孔嬌嬌,隻怕早就一腳把人踹飛。
“你總算是出來啦,我好擔心。”
孔嬌嬌抱著景寧不撒手好一會,總算是送來來,拉著她問:
“祭酒大人可有為難你?”
“你看我像是有事情的模樣嗎?”
景寧說著這話,還不忘記提醒孔嬌嬌不要多嘴。
孔嬌嬌聞言便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不會說出去。
最後孔嬌嬌也跟著景寧去了水月苑,還蹭了一頓晚膳才走的。
送走孔嬌嬌的景寧,便是利落的沐浴更衣,往床榻上一靠。
隻是她沒有要入睡的意思。
今天呂越澤如此殷勤,怕是邵家那邊說了什麽。
說起來景寧還是挺佩服邵家的——明明前幾次的事情都她有些關係,但還是讓太子試圖和她拉好關係。
果然這世家大族之間的交往,隻有利益,沒有多餘的感情呢。
想了半日,景寧又想到將軍府這一頭來。
或許是她長久被困在將軍府,以至於並不知道大胤這裏頭的變化如此之大。
景寧一瞬間都覺得自己老了不少,腦子都有些跟不上了。
現在的大胤哪裏能夠和剛剛成立的時候那般,百廢待興的。
如今可是萬國來朝的太平盛世。
這不,就自然不需要他們將軍府,想要一腳踢開了。
隻是景寧是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
到時候要是把他們逼迫緊了,這整個大胤都要跟著亂上一亂!
景家可以是替大胤平定天下,但也可以亂了這天下。
前提是,得看這皇帝有沒有心。
麵對一個無德之君,效忠就成了愚昧。
很顯然,呂越澤一家子,都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