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觀中禁地
跟著,真玉子的身影也淹沒在了人群之中。
小道士一路將幾人帶至客堂,說道:“還請諸位稍後,我去稟告觀主。”
客堂裏供奉紫光夫人的畫像,旁邊寫著:能陽能雨能變化,救災救難救刀兵,祠嗣就生麒麟子,祈名金榜就題名。
林間知道紫光夫人就是鬥姆元君,他奇怪:這個五莊觀跟自己印象裏的的確不同,與普通道觀差別不大,話說五莊觀不是狂妄得隻供奉天地嗎?
不多時,那小道士領著一位鶴發童顏的老道逶迤著走進客堂。
老道稽首說道:“貧道五莊觀觀主真元子。”
林間:……
老道長,其實諧音梗一點都不好笑的。
三人回禮,範二將來意和真元子說了一遍。
“無量天尊,諸位施主的來意貧道已經知曉了。”真元子說著掏出一本賬冊,說道:“一個月前,的確有位曹氏女來敝官購買了符籙,朱砂等法器,她說自家鬧鬼。”
“確有此事,跟我們調查的一樣。”範二跟著問:“那她後來又來了嗎?”
“有的。”真元子看著賬目道:“本月初五,她來買了天官像,初七買的是香爐跟八卦,初九那天買的是桃木劍。”
林間邊尋思著鬼宅廳堂上供桌的陳設,發現跟真元子所說的一模一樣,想來他沒有隱瞞。
哎,初五,初七,初九?曹氏過來這邊原來是規律的,每隔一天就來一趟。
想到這裏,他問範二道:“曹氏是哪天失蹤的?”
“本月十一。”範二說完突然瞪大了眼睛,顯然他也發現了這個規律。
初五,初七,初九,十一,正好是相隔一天,也就是說曹氏失蹤當天很有可能來過五莊觀。
“觀主,這之後就沒有她的記錄了嗎?”
真元子緩緩搖頭:“沒有了。”
不對!林間心說,同時觀察著老道士的神色,瞥見他也是目光熱烈地盯著太史鷟看。
這是啥道觀啊?簡直一窩老色批!
真元子突然對太史鷟道:“這位姑娘,貧道見你印堂發黑,闕中灰暗,恐怕身上會有凶兆,且還是大凶之兆。”
太史鷟唬得一愣,趕緊揉揉眉心,鬱悶地說:“不會吧?”
林間也目測了一眼,說:“觀主,哪有這麽誇張啊?”
“若是姑娘想破次劫,可在本觀留宿一晚,明日即可安全。”
“好。”太史鷟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
真元子徐徐微笑:“那便請姑娘去後殿登記,自會有人安排您入住。”
“多謝道長。”
三人走出客堂,真元子望著太史鷟的背影色眯眯的幽幽冷笑。旁邊的小道士嘖嘖說道:“瞧著身段,這屁股這腿,我可真相湊過去聞聞香。”
真元子吩咐道:“快去通知你師叔準備,不可出了差池,更不可讓那兩個男的知道。”
“觀主的意思是今晚就將她……”
真元子輕歎著說:“該怎麽弄就怎麽弄吧!隻是可惜了這樣一位絕色佳人。”
林間走出廳堂笑讚:“太史姑娘真是冰雪聰明,連釣魚執法都會。”
太史鷟莫名其妙:“啥意思?”
“你發現了那老道士對你企圖不軌,所以假意答應留宿於此,扮豬吃虎誘騙他先出手。佩服,佩服。”
“我可沒考慮這麽多。”太史鷟如實說道:“我隻是覺得這家道觀詭譎可疑,所以打算趁晚上打探一下。本來還怕到時候沒借口進來,正好他開口了,我豈能不答應?”
“原來是這樣啊!那太史姑娘覺得應該先從哪裏開始調查?”
“我們進來的時候不是看見兩個道觀弟子扛著個麻袋進了一扇月亮門裏嗎?我懷疑麻袋裏裝著的很可能是人,不如就先從這裏調查入手吧?”
打定主意,三人來到後殿分別入住到三幢寮房裏。
夤夜四寂,夜梟怪啼。
太史鷟門外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兩位蒙麵道士手持著常常的迷煙槍來到窗外,捅破了那層薄薄的窗戶紙。
然而就在這時,他倆忽覺後頸一涼,已經被兩柄深寒的刀抵住了。
倆道士嚇得登時麻爪,迷煙槍“砰”地掉落在地,就聽身背後傳來了冷森森的話語:“別亂動,別亂出聲,不然一刀要了你的腦袋。”
太史鷟推門而出,美眸倏然放大:“他們還真動手啦?趕緊綁起來堵住嘴拖進我房間,以免打草驚蛇。咱們還得去調查呢!”
林間說:“不著急,先審審他倆,說不定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倆小道士四對眼睛裏滿是驚恐之色,渾身瑟瑟發抖地被推進了房間,仿佛待宰的羔羊。
分明是我倆過來行凶的啊!怎麽轉眼之間就成受害者了?
人生的大喜大悲來的太突然了。
房間裏,倆小道士蜷縮在牆角,麵前站著兩男一女三張表情猙獰的大臉。太史鷟瞪著他二人說道:“快說,是誰派你倆來的?”
“是,是觀主。”
太史鷟聽了點點頭:“看你倆還算老實。再問你,他派你倆來幹什麽?”
“這……他讓我倆將您給迷暈,然後……然後……”
“然後什麽?”
太史鷟臉一沉,逼視道。
林間尷尬地看著她,低聲提醒說:“這個就不用問了吧?”
“可我覺得這個問題很關鍵,而且對此我心裏還有種莫名其妙的期待感。”
太史鷟如實說。
林間:……
小道士道:“觀主要我們把你抬到後院交給真玉子師叔。”
聽了回答,林間很意外,範二很意外,太史鷟一點也不意外。
“後院?是不是月亮門後麵?”
倆道士可勁兒點頭。
“我就說嘛!事情肯定跟月亮門後麵有關。”
範二說道:“真玉子不就是那個在水井裏發現屍體的道長嗎?”
“這個人很可疑,最好抓來盤問一番。”
林間思忖著,他本以為真元子迷暈太史鷟是因饞她身子,現在看起來事情還挺複雜的。
“你們五莊觀後院有什麽啊?”
“這個我倆真不知道。後院是本觀的禁地,非本觀高層是不能進去的。每次我倆也隻是將人放在月亮門後麵的小蓬萊處,從不敢再往前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