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挑釁
陸小七道謝，“不用勞煩昭昭姐姐了，陛下讓五殿下帶小女來的。”
皇後挑眉：“他人呢？怎麽不進來？”
坐在殿中的甄閣老夫人抬眸看向陸小七，眸色晦澀！
陸小七低聲道：“他說，他長大了，這裏都是女子不便進來。”
皇後“噗哧”一聲笑出來，點了點她：“頑皮！去吧。”
等陸小七退出去了，皇後瞥了甄夫人一眼，心道：“可不要鬧出什麽事來，否則就難看了！”招手讓昭昭附耳過來，吩咐道：“一會盯著甄小娘子一些，別讓她去鬧陸小娘子。”
這種場合要是鬧出這些不雅之事來，她這個中宮不力的罪名是逃不了的。
拜完太後出來，時辰有點遲了。陸小七和五皇子隻能快步前趕往集英殿。
“我該先祭拜太後，然後再去拜見皇後的。”陸小七有些懊惱！
五皇子道：“要不咱們跑？”
陸小七驚訝：“可以跑嗎？”
五皇子笑道：“沒人的地方跑。”
陸小七：“……”
兩人有說有笑回集英殿，殿外不少人側目。
蘇子清正在和三皇子閑聊，看到二人，輕笑道：“你說，五殿下會不會要為陸家小七退婚？我看他們挺般配的。”
三皇子看過去，道：“小七不會嫁他的，要嫁當年就行動了。再說當年她選我不比選小五好？”
蘇子清奇道：“這又是為何？難道她十一歲就會籌謀了？不是說從前一直養在深閨中的小姑娘嗎？”
三皇子睨他：“天下隻許你一枝獨秀嗎？人家沒你出名早，不是才華不夠，而是女兒身。她的畫你沒看過吧？全部都是可以藏起來的珍品！你的字跟她的畫都是一絕！”
“嘖！你喜歡她？”
“我們都喜歡她，視她如妹！”
蘇子清：“……”居然可以讓皇帝父子同時疼愛，看來這位便宜小師侄很不簡單！嘴欠抽地道：“像五殿下那樣，疼愛的到想娶回家當正妃？”
三皇子不和他計較，“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才十一歲。你看我像禽獸嗎？身為天家子女婚姻是沒有自由的，不像你，想娶誰就娶誰。”
蘇子清閉嘴了！這個天下都是他李家的，三皇子要造老子的反，就是死路一條。不是他，造自家老子的反，最多被趕出去自力更生。
開席後，大家少不得要給程灝淵和諸將敬酒客套。
陸小七的坐位被安排在程灝淵旁邊。程灝淵是個臭名昭著的軍閥頭子，陸小七是個小姑娘。所以敬是敬了，也沒人敢讓二人幹杯，倒是坐在身後的諸將被不斷勸酒。
陸小七看到不少敬王琅喝酒的人，鬧著讓他幹了，自己這邊都是“先幹為敬，你們隨意！”不禁有點得意！低聲道：“坐你身邊的好處是沒人敢勸酒。”
程灝淵睨她：“要我敬你嗎？”
陸小七笑吟吟地道：“好啊！不過我要找幫手。”
程灝淵不知為何，就想到了王琅，指了指他道：“你去，去把他叫來，正好我跟他挑戰。”
陸小七一股惡氣湧上來，伸手到桌下，用力掐他的大腿，微笑：“剛才說啥？重複一遍。”
小姑娘眸底裏的火一閃一閃的，程灝淵用眼角瞟了瞟，小聲道：“我說，那啥，我敬平西侯一杯酒。”
陸小七嗬嗬！把手收了回來。
結果無恥之徒道：“掐得挺疼的，不幫我摸摸嗎？”
陸小七身形一動，便要站起來換位置。
程灝淵先她一步，伸手揪住她腰帶，道：“我錯了！”
陸小七淡淡地道：“我去給幾位殿下敬酒。”
“別去，你要去了，一會大家就會過來敬你了。再說了，敬了殿下，你就得敬別人，否則就得罪人了。”
他言之有理，陸小七隻好繼續坐著。
文武百官是分開兩邊坐的。陸小七開始不大好意思看年輕的文官，此時見表演歌舞有了掩護了便抬眸看過去。
“剛才我看到有一位很年輕，長得非常好看的文官，是不是今年的新科狀元？聽說他一直吊尾，殿試才奪魁。”
程灝淵臉黑了下來，道：“有多好看？”
正說著，蘇子清抬眸看過來，正好和陸小七對視個正著，青年衝著她舉了舉手中的酒杯，笑得極為迷人！
陸小七不知為什麽，覺得他笑起來跟霍戾有點像，隻不過霍戾囂張，他肆意懶散！也舉了舉酒杯幹了。
蘇子清也幹了，還把酒杯口向了向地下，表示自己幹了。
程灝淵深呼吸了一下，霍然朝蘇子清看過去，淩厲的目光如同刀鋒。
蘇子清挑眉，衝他無聲地道：“程師侄。”
程灝淵一陣風中淩亂，媽的，忘記這小子是小師叔了！湊到陸小七耳畔道：“蘇子清是咱們的小師叔，要不要過去灌他兩壺酒？”
陸小七愕然，道：“是夫子的師弟？”
王琅一直在關注著程灝淵和陸小七的互動，見二人交頭接耳，剛才他已經敬過二人喝酒了，還說了一翻堂皇冠冕道謝話，這時過去找不到借口，不禁鬱悶！
程灝淵看到王琅看過來，拉著陸小七起身，朝他走過去。
王琅心中突地跳了一下，別是讓小七跟自己退婚吧？
“定西侯要不要與本侯和陸小娘子一道？”
王琅愣了愣：“一道？”
這種場合，陸小七不敢跟程灝淵鬧，道：“你喝多了吧？蘇狀元是你的小師叔，你拉著定西侯給他敬什麽酒？”
“不是你師叔嗎？”程灝淵睨她。
陸小七訕訕地道：“我沒有真正拜在夫子門下，我隻是夫子的學生，你才是他的徒弟。這小師叔，我叫人家以為占便宜呢！”
“定西侯敢不敢把我師叔灌醉？敢，我敬你是條漢子。”
陸小七：“……”什麽意思？
王琅明白了，程灝淵這是跟他挑戰，道：“這怕不妥，蘇狀元是你的師叔可不是我的，我官階比他高，豈有我去敬他酒的道理！”
程灝淵看向陸小七：“聽聽，你師叔都要來給他敬酒。這麽大的架子，你好意思跟他……”
陸小七臉一沉，拂袖便走。
王琅不清楚她是生程灝淵的氣，還是自己的氣，連忙起身要追出去。
程灝淵抬手將他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