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靈寶大道劫(13)
佳人濕發,身姿被那雨水勾勒,煞是撩人。
高止喉結滾動,本能地不敢對上陸寬寬的眼睛。
陸寬寬霎覺好笑,“昨夜不是挺有勇氣的嗎?”
陸寬寬勾上高止的脖子,輕啄了口高止的嘴唇,攪得人家心神蕩漾。
“此處荒僻,總有涼風。你冷嗎?我去裏頭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生火。”高止輕拉開陸寬寬的雙手,而後轉身,微閉起雙眼,長舒了一口氣,抑製著自己忍不住狂跳的心髒。
情欲之事,有了開始,便無終止。
淺嚐過魚水之歡,便時時都會想著那瀟灑放縱。
洞中有碎葉,新鮮的與腐敗的,積年累月都被風刮進了這角落裏。
高止將碎葉團起,卻無火石可以燃它。
高止淺然抬頭,一雙精靈的眸子看向了還在洞口觀雨的陸寬寬。
陸寬寬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緩然轉身,問道:“看我幹什麽?”
“沒有火石。”也沒有符咒,更沒有道法。高止如今,同常人並無兩異。
不過,高止樂在其中。比起日日去見那人間冷暖,思慮那些詭計陰謀,他還是更喜歡在這荒僻的山洞裏,同陸寬寬一起生火取暖。
陸寬寬抬手,在指尖升起了一點火星子,走到高止跟前,點燃了他腳下的碎葉。
二人並排而坐,簾外雨潺潺,忽急忽緩的,聲音分外好聽。
陸寬寬抱住高止的腰肢,不自覺又將手伸進了他的裏衣中去。美人手指纖軟,絲絲扣扣,甚是撩人。
高止身子一顫,背後寒毛豎起,喉結倏忽滾動。
“你……你.……”高止想說,你住手。
“我怎麽?”陸寬寬喜歡高止滾燙的身體,便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
“這荒郊野外,如此,不好。”高止別過頭去,心中雖想推開陸寬寬,卻又不敢真的上手,隻害怕自己碰了這溫香軟玉,會再一次控製不住自己。
“我就摸摸,有什麽不好的?”陸寬寬抬頭,親了下高止的下巴。
比起高止的臉龐,她的嘴唇微涼,冰冰爽爽。
高止低頭,正撞上她的眸子。
啊,比起高止的滾燙,陸寬寬更喜歡的,是他那雙與平日不同,充滿情欲的眼睛。
謫仙跌入凡塵,是一種惑人心智的美感。
高止俯身,吻住陸寬寬的嘴唇,扶著她的雙腿,將她抱進了自己的懷裏。
陸寬寬坐在高止的腿上,手與唇‘應接不暇’。
脫了,脫了,都給她脫了!
陸寬寬為高止寬衣解帶,卻隻敢撫他身前柔膚,不敢去碰他的傷處。
高止解了陸寬寬衣襟,親吻她的脖頸,卻怕涼風習習讓她受寒,並不像昨夜那般,將她衣物盡數扯下。
高止的雙手繞過她胸前散開的衣衫,撫摸陸寬寬的肌膚,其指尖觸之生溫,血脈噴張。
火色融融,炙烈至極。火光印在石壁之上,滋滋作響。
……
萬般柔情繾綣,雨意漸歇。
“高止,你這輩子都得給我待在威銘山,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你跑了,必定將你的腿打斷。”陸寬寬眼中帶些疲憊,話語卻狠意未減。
“你不在威銘山的時候,我也必須待在這裏嗎?”高止輕笑,知道陸寬寬隻是在說狠話。
“若是那樣,一切另講。”陸寬寬閉上眼,恍然入睡。
高止抱著她,耳邊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雨已停了,回去睡吧?”
今晨醒得那樣早,高止還真當她不困,原是隻紙老虎。
陸寬寬朦朧間聞言,並不睜眼,隻拍了拍高止的胸膛,示意他也休息一下。
高止無奈,抱著陸寬寬的雙臂又收緊了些。
緩然入夢,高止竟又陷入了夢魘。
“阿止。”他聽見九師兄在喊他。
高止四處尋找九師兄的蹤跡。
煙霧縹緲,恍若虛無之境,有一人影立於靈寶內院觀音竹下,高止伸手,觸之不及。
“九師兄,是你嗎?”高止出聲問道。
那人影僵硬轉身,麵色蒼白如紙,眼中像是裝了一潭死水。
“九師兄,你怎麽了,是不舒服嗎?”高止拉住九師兄的袖子,一股寒氣順著高止指尖而來,高止驀然抽動。
好像死屍……
高止驀地收回手,手心卻傳來一股濕意,他低頭,隻見著自己手上布滿了森森血跡。
他踉蹌一步,緩然抬頭。
靈寶師兄弟們猝而出現在他眼前,皆是一副了無生機的模樣。
“大師兄,二師兄……”高止一遍遍喊著他們。
陸寬寬被高止的夢囈吵醒,睜眼便瞧見了高止緊蹙的眉頭,發汗的麵頰。
他看起來十分痛苦。
“高止,高止!”陸寬寬將他搖醒。
高止驀然睜眼,神色哀戚,似還生在那夢中,許久回不過神來。
“你夢見什麽了?”陸寬寬問道。
“我……我夢見師兄弟們都變成了僵硬的傀儡死屍。”高止坐起,揉了揉自己鬢邊的穴道。
“真是奇怪的夢,他們身處靈寶,怎會變為傀儡死屍?”陸寬寬搖了搖頭,拉著高止起身。
“我們回去吧。”陸寬寬說道。
高止點了點頭,心中卻還是隱隱不安。好奇怪,明明是夢,他為何醒來後還會如此心慌呢?
二人回了洞府,遠遠地便看見洞口堵了一眾小妖。
“怎麽回事兒?”陸寬寬上前問道。
“妖娘娘你終於回來了。”老鼠精朝身後招了招手,便有二三妖怪架著個人,將其丟在了陸寬寬腳邊。“我們在山外看見這個人鬼鬼祟祟的,便將他綁來聽候您發落了。”
“人?”陸寬寬踢了踢那個被妖怪們丟在地上的凡人,“你擅闖威銘山,有何意圖?”
那人支吾著抬頭,嘴裏被塞了髒布,眼角濕潤,滿臉委屈。
“小師叔?”高止微驚。“你怎麽會來這裏?”
沈賀鯉拱了拱身子,急得嗚嗚叫。
高止拿開他口中髒布,心中無奈。這威銘山的的妖怪真是跟陸寬寬一個性子,明明一個小法術就可以封住沈賀鯉的嘴,卻非要用髒布條去折磨人。
“靈寶派出事兒了!”沈賀鯉的嘴一得了空,便大聲說道。
“出什麽事兒了?”高止心中一緊,終究還是放不下靈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