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紅毛蛇(3)
“啊~”小威風剛驚歎過,不遠處就又傳來了一聲‘驚歎’。
噢,這音調,好像不是驚歎,而是痛苦嚎叫呢。
三兩捕快抬著被打得全身是傷的趙應豐,將其送進了府衙來,身後更是跟了一群‘傷兵’。
“疼疼疼疼!你們輕點兒!”趙應豐臉上淤青四起,被三兩捕快抬著,似是連路都走不了了。
陸寬寬與高止相視一眼,皆是震驚。他們與這趙大人不過才一個時辰未見,這人怎就變成這樣兒了?
“哈哈哈哈~”陸威風也是第一回看見被打成這樣的人,也不怎麽懂凡人痛不痛之類的事兒,隻覺得嗷嗷直叫的趙應豐十分好玩。
“嘖嘖,父母官都被打成了這樣,這四仿縣我可是不想多待了。”沈賀鯉搓了搓雙臂,心中一陣惡寒。“小師侄,我們直接禦劍飛過四仿縣不行嗎?寒冰之極總也不會在那個紅毛蛇所在的地方,你說是吧?”
“那可不一定哦。”陸寬寬見沈賀鯉這慫樣子,故意揶揄他道。
“既然都來了,還是幫四仿縣除去紅毛蛇再走吧。”高止說道。
是啊,來都來了。
沈賀鯉聞言,麵色一沉,他發誓,在四仿縣的這些日子裏,他一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可懶得動力氣打這些刁民。
高止將陸威風交給沈賀鯉,而後便和陸寬寬隨著趙應豐及眾捕快入了裏屋。
趙應豐被安置在床上。
身旁小捕,給他脫了鞋子,解了官帽。
趙應豐躺在床上,頭上青絲摻著些許白發,看起來煞是可憐。
看這趙大人的臉龐,不過二十出頭,可這頭發卻已如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了。
“怎麽回事兒?被紅毛蛇打的?”陸寬寬開了個玩笑,要真是紅毛蛇,趙應豐今日可沒命回來。
“唉……罷了。”趙應豐眉頭緊蹙。“我不是被紅毛蛇打的,是被百姓打的。”
“四仿民風.……還真是彪悍。”高止也不知該安慰趙應豐些什麽,隻尷尬說著。
這趙應豐麵白膚嫩,生的也算是俊俏周正,與這四仿中人的模樣完全不同,果然是剛被調來做官的白麵書生。
“許久未有商隊經過紅毛蛇的地界,紅毛蛇便沒了吃食,四仿百姓便害怕紅毛蛇過來吃人,於是,他們每個月都會抓鬮綁幾個人丟到紅毛蛇的地界做祭品。現已經有許多百姓遇害了,從前我不在四仿便罷了,現在我來了,怎可不管這事兒呢?”趙應豐一邊說著話,一邊捏著嘴角傷口,五官都疼得皺在了一起。
“然後你就帶著十幾個捕快去阻止他們,最後被打回來了?”陸寬寬撲哧一笑。
不可否認,趙應豐的心是好的。
但.……就莫名的令人發笑。
“羞愧,本官不曾救下今日那些被丟進紅毛蛇地界的百姓。”趙應豐埋起頭,真就不好意思再看陸寬寬與高止了。
“現在這縣衙的大牢裏一個犯人都沒有了,早前皆被他們搶去喂了紅毛蛇,臨了最後,我們這群官老爺怕也要被那群四仿瘋民給丟進去。”一小捕在旁輕聲嘀咕道。
高止倒不曾想到這四仿縣紅毛蛇之事已發展到了如此地步。
“高道長,是你發揮的時候了。”陸寬寬朝著高止燦然一笑。
趙應豐聞言,也是一臉期待地看向了高止,這才發現這位‘道長’換了衣衫。
“道長可需重換上道服?”趙應豐總覺得道士穿道服,道術才能更厲害些。
“不必。”陸寬寬替高止搖了搖手,而後便將他拉了出去。“紅毛蛇的老巢在西邊是吧?你就在府衙等著你高道長的好消息吧。”
趙應豐見陸寬寬與高止如此承諾,心中有些喜悅,卻也有些擔心。這突然出現的道長與姑娘真的能幫四仿縣除去紅毛蛇嗎?
陸寬寬與高止同至四仿西郊。
出了四仿西郊界碑,他們就被身前的暗紅煙霧給迷了眼。
他們若再往前一步,必是要被這瘴氣給毒暈的。
“看來這紅毛蛇毒性非常啊。”高止輕歎道。
陸寬寬眯起眼來,總覺得在那暗紅瘴氣之後有些什麽東西。
陸寬寬眯了眼也無法看清,她便施法,將眼前這一方小小天地中的瘴氣給驅散了。
兩副帶著血絲粘液的人骨驀然出現在二人麵前,陸寬寬冷哼一聲,淡淡道:“看來這就是剛剛被四仿百姓丟進來的‘獻祭品’了。”
這些凡人啊,不懂相互團結,共同打怪,隻曉得互相殘殺,偏安一隅,真是諷刺。
暗紅瘴氣悄然而上,將他們緊緊包圍,使她們看不清前後方。
“嘶~”突有一微弱蛇吐信子的聲音出現在高止耳旁。
高止身子一僵。這聲音離他極近,仿若下一刻就要衝上來將他吃掉了。
陸寬寬禦法,三兩下便將周遭瘴氣打散。
眼前漸漸清晰。一條兩抱粗,二十四尺長的紅毛蛇正弓著身子立在高止身後,張著血盆大口,速然朝高止的頭顱而去。
高止閃身避開,瞬然從乾坤陰陽袋中抽出了九隻陰陽杵,施法將其飛舞,縈繞於紅毛蛇周遭,而後轟然紮入黃土,豎起金光陣法,將紅毛蛇困在了裏頭。
“七星寶劍。”高止召出寶劍,禦劍相刺,直入紅毛蛇七寸。
紅毛蛇上毛狀鱗甲堅硬無比,非尋常法器可破。
高止數次攻擊,都隻傷得其皮毛。
“天地合我,我合天地,神人赴我,我赴神人,精氣合全!”高止將精氣集於寶劍之上,再一次刺向紅毛蛇七寸。
“轟——”這回,七星寶劍順利而下,紅毛蛇血液飛濺,染紅了一地黃土。
“吼~”紅毛蛇最後發出一聲妖獸慘叫,轟然而倒。
高止上前,拔出這巨物七寸之上的七星寶劍,染了一手鮮血。
“不是說有三抱粗,四十九尺長嗎?”陸寬寬見這兩抱粗二十四尺大的紅毛怪物已死,這才悠悠上去踢了兩腳。“這四仿百姓真會以訛傳訛,說得那樣誇張,我還當有多大呢。”
“幸好沒他們說得那樣大,不然可就不好殺了。”高止從陰陽袋中抽出一帕子,將手上鮮血給擦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