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紅毛蛇(8)
高止猛然吻住陸寬寬的紅唇,千般輾轉。
青石落入波心。
高止緊緊抱住陸寬寬,親吻之欲似無止盡,兩隻大手肆意撫摸著陸寬寬的身體。
陸寬寬情到濃時,勾住了高止的脖子,指尖所至之處,皆可觸到他炙熱的肌膚。
陸寬寬從未見過如此瘋魔的高止,同他以前那般的溫柔輕撫相比,陸寬寬竟無法說出自己更喜歡哪樣的他。
該死,誰讓他是高止。高止怎樣,她都覺得有意思。
高止伸手褪去她的衣衫,眸中清紅霎時變深,動作有如疾風暴雨。
夜色寂靜,唯得旖靡之聲.……
“咚——天幹物燥,小心火燭。”半路突來打更人,一聲銅鑼震天響。
高止驀然醒神,一切卻已無可挽回。
他將妖力盡數發泄而出,可竟到現在才恍若回神,漸歇而下。
陸寬寬發絲微濕,輕聲道:“我們要是再不跑,就得被那打更的,抓到現行了。”
高止一愣,此前種種猶如黃粱一夢,他剛剛.……
究竟是紅毛蛇妖力強甚,還是他道心不堅?高止竟陷入了無邊痛苦之中。
“咚——天幹物燥,小心火燭。”打更人的聲音越發相近。
高止急忙幫陸寬寬穿好衣服,拉住她的手腕,朝著府衙後門而去,自己卻衣衫不整,像極了流氓市井。
府衙後門已鎖,二人隻能從牆而入。
高止腦中迷離,從小巷至府衙,都不知自己是如何跑過來的。
半夜裏陸威風要如廁,沈賀鯉便牽著陸威風出來起夜,正撞上他二人急匆匆地從牆外翻進來。
沈賀鯉見高止衣衫不整,他二人又那般模樣,心中也是有些數的。沈賀鯉再一次捂住了陸威風的眼睛。
陸威風想說些什麽,但今日陸寬寬給他嘴上下的禁製還未解開,隻得張牙舞爪地劃手。
高止心下一沉,沒有被打更人抓了現行,卻被沈賀鯉瞧見了不整衣衫,終也是令人羞恥。
沈賀鯉麵無表情,隻是微微點了點頭,而後便抱起陸威風速然朝茅房去了。
高止放開陸寬寬的手腕,將自己的衣物穿戴整齊,唯缺了根蛇紋玉帶。那玉帶本就被他忘在房中,所以高止也不急著找。
陸寬寬抬手,摸了摸高止的肩膀。
他將那巨蛇拖回來的時候,肩上衣物便被磨破了。
高止身子突然猛的一抖,倏忽向後一步,不讓陸寬寬再碰他。
陸寬寬沉眸,眨了下眼,重新給高止換了身鵝黃色的衣衫來。
鵝黃外袍上繡淺色竹葉,腰間係的金色綢帶,竟襯得這小道有如飽讀詩書的富家公子。
“我若是個尋常女子,你早該娶我好多回了。”陸寬寬上前一步,為高止撫平了肩上衣物的細紋,神色淡然,話中意有所指。
“此番是我過錯,日後絕不再犯。”高止的聲音顫抖,不敢去看陸寬寬的眼睛。
若他不曾修行,不,哪怕是他的師兄弟尚在人間.……
“嗬。”陸寬寬冷笑一聲。
高止知道,她這回是真有些生氣了。
陸寬寬也不知自己在氣些什麽,畢竟她從頭至尾想要的不過都是高止的皮囊,其他的,她並不在意。
“不怪你,你也是被那紅毛蛇的妖氣所擾。”陸寬寬恢複如常神色,輕笑道:“高道長你且還需修行啊。”
陸寬寬轉身欲離。
高止突然握住了陸寬寬的手。
“你給我一些時間。”高止低著頭,費盡了所有勇氣,才沉悶出這麽一句話來。
“好啊,反正我威銘山妖娘娘最不缺的就是時間。”陸寬寬微微側過臉來,麵上帶了些嘲弄的笑容。“我且看高道長,如何兩全。”
高止聞言微怔,手下無力。
陸寬寬抽回自己的手,恍惚離去了。陸寬寬回了高止房間,臥在榻上,睡得清香。
她知道,那小道今夜,定沒有膽子再回來。
陸寬寬走後,高止沉坐在地,失神許久,心亂如麻。
一恍惚,竟坐到了天亮。
他要追尋的道,他要成為的仙,原都不是他的本意。他每每行事,心間卻不自覺的抗拒,總要以苦修的痛苦來時時警醒自己不能忘記此前一切,他背負的也不隻是自己的修行。這樣的他,真的可以得道成仙嗎?
“高道長,大清早的,你坐在這裏幹什麽?”楊捕頭推開後門,身後跟著三兩小捕押著一個婦人,見高止坐在地上,也不知是在幹什麽,便出聲詢問。
高止恍若回神,看向楊捕頭,也不知該答些什麽,便轉而問他:“楊捕頭這麽早來縣衙是要幹什麽?”
“你可還記得四仿客棧在枯井下發現的白骨屍身?”楊捕頭說道。“趙大人得了些線索,讓我去查,現如今有了些進展,我便將人證給帶了回來。”
高止聞言,緩然站起,看向了楊捕頭身後那個瘦弱的婦人。
“高道長若是無事,可跟我一道去找大人。”楊捕頭見高止對這件事情好像有點興趣,便邀請他一起去找趙應豐。
“縣衙的事,我等草民不敢造次。”高止微微低頭,眉間也不知染了些什麽愁緒。
楊捕頭見他情緒低落,便出聲說道:“四仿縣紅毛蛇之難得高道長紓解,趙大人屢屢讚您有些真本事,您跟著去看看,想必也沒有人會說什麽,隻當您是發了善心,去幫趙大人查案便是了。”
高止沉聲,見楊捕頭態度堅決,便點了點頭,同他一起去審訊室了。
楊捕頭將那婦人帶到審訊室,而後差人去叫來了趙應豐。
趙應豐聽說四仿客棧拋屍案有了新線索,便高高興興地來了。
高止見趙應豐到來,朝他拱手作揖。
趙應豐倒是不好奇高止為何在這裏,隻恭恭敬敬地又回了個禮去。想來,楊捕頭剛剛差人時,已跟他說過高止在此的事情了。
“你就是李氏玲燕?”趙應豐轉身麵向審訊室中的婦人,出聲問道。
“大人,是我。”李氏低著頭,似乎有些害怕。
趙應豐輕咳了兩聲,想來是他過於嚴肅,嚇到人家了。
“你莫怕,今日召你來不過就是問你幾個問題。你看,不也沒有捆著你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