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侯爺是植物人
葉瓏撐開老侯爺的眼睛,眸中沒有焦距,隨之,她又掀開被子在手臂上敲了敲,沒有任何反應。
葉瓏輕輕皺眉,他又重新走到床頭撥開老侯爺的頭發,細細看過之後卻發覺什麽都沒有。
“當年老侯爺的頭可是受過傷?”
雖已過了十年之久,可陸士奇仍對當年的事記憶猶新,他一邊回想當年,一邊說道:“當年老侯爺被找到的時候雖說滿身是傷,但我可以確定的是,老侯爺的頭部絕對沒有受到一點損傷。”
想著方才葉瓏的舉動,陸士奇急忙問道:“葉姑娘,老侯爺的傷可是有什麽問題?”
其實一開始葉瓏以為老侯爺是成了植物人,可是實際上老侯爺的腦袋並沒有受到損傷,也就不存在大腦受損的問題。
或許不對……
在陸士奇的注視之下,葉瓏又重新檢查了一下老侯爺的身體,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任何能夠導致大腦受損的損傷,亦或者說,老侯爺身上壓根沒有傷。
這樣一來事情就變得撲朔迷離了,老侯爺本如今呈現植物人的狀態,可是他本人又沒有傷到相應的損傷。
一時之間,葉瓏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在考慮各種能導致植物人的因素。
彼時,安撫好老者的易淨覺攙扶著老者進來,饒過屏風,卻見葉瓏立於窗前凝眸思索。
易淨覺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畢竟十年過去了,她們已經失望了無數次,這次就算是沒有好消息,但也不至於打擊人。
“大夫.……”老者踉蹌著上前抓住了葉瓏的手,他灰濁的雙眸之內仍舊閃著希冀的光輝,“老侯爺可還有醒過來的希望?”
麵對老者的雙目,葉瓏說不出不好的消息,她又是沉思一會兒,給出了一個中規中矩的回答:“對於老侯爺的病情,我尚有一個疑點未曾弄明白,若是弄明白了,我有三成幾率能讓老侯爺醒過來。”
葉瓏明白自己的醫術到達了什麽境界,所以才敢說出這樣的話,老侯爺已經躺了十年,三成已經是葉瓏給出的最保守的幾率。
易淨覺看向葉瓏,眸中有些許詫異,她咬咬下唇,有些不確定的問道:“葉姑娘此話當真?”
若是細聽,可以覺察到易淨覺華中的略為顫抖。
十年來,她看著年幼的兄長為了將整個侯府撐起來,受盡挫折,其中苦痛她雖未能切身體會,但卻是看的明明白白,易衡覺承受了太多他不該承受的,她雖看的心疼,卻也無濟於事。
若說整個定業候府誰最希望老侯爺醒來,那必然是易淨覺無疑。
葉瓏明白易淨覺憂慮之所,她點了點頭,緩聲道:“老侯爺吉人自有天相,淨覺小姐不必憂慮。”
眼前人看起來比自己還小,可是說起話來卻讓人止不住信賴,易淨覺下意識點了點頭。
“侯爺,你聽到了嗎?你有望醒過來……”老者跪在老侯爺的榻前老淚縱橫,陸士奇也忍不住轉過了腦袋,用長袖輕輕擦拭著眼角。
這麽多年了,這算是關於老侯爺最好的消息了。
雖說有些不忍,可葉瓏還是不得不開口:“我隻有三成把握,且前提是弄明白這其中的疑團。”
老者的情緒還沒緩過來,易淨覺便道:“葉姑娘有所不知,十年了,在你之前來為家父看診的給出的都是不行的答案,你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雖說明白古代醫術沒有現代那麽發達,可是葉瓏不敢相信十年竟然沒有一個大夫能給出像樣的答案。
葉瓏麵上冷靜,又給陸士奇同老者交代了一些照顧老侯爺的注意事項,適才同易淨覺一道去拜見侯夫人。
香霧彌漫的祠堂內,走過側門,一尊手持淨瓶的菩薩像擺在案台之上,前方供奉有水果糕點,燃至一半的香繼續往下走。
已經褪下裘衣的易衡覺跪在侯夫人左後方的蒲團上。
兩人適才走進,嘴裏念念有詞的侯夫人便停了下來,手裏的佛珠也停在手裏。
易淨覺帶著葉瓏跪在易衡覺旁邊的蒲團上,先是對著菩薩像拜了拜,適才將葉瓏方才的結論說與侯夫人聽。
侯夫人聽後一怔,手裏的佛珠嘴裏轉動起來,嘴裏又開始誦著梵文。
細心的易淨覺自侯夫人一開頭就聽出了她誦梵文的速度比以往快了許些。
終於,侯夫人平靜下來,她轉過來靜靜看著葉瓏,良久才開口:“如果你說的為真,不管結果怎樣,我定業候府必定重金酬謝,可若你所言隻為討好我,那我定業候府也不是好糊弄的。”
哪怕常年禮佛,可侯夫人身上的肅殺氣勢也並非常人能及。
葉瓏神色無甚波瀾,頷首低語:“還請夫人放心。”
侯夫人沉下心來,肅殺之氣頓時散去,她看了眼易衡覺,眸中閃過一抹不悅,適才道:“衡覺,你好生招待葉姑娘,淨覺,你陪我在這說說話。”
視線之內,素來冷靜的易小侯爺一下子從蒲團上站了起來,隻給侯夫人行了個禮便帶著葉瓏出了祠堂。
依葉瓏所看,易衡覺跟侯夫人之間的氣氛其實是有些怪異的,不過這是易衡覺的家事,她心中雖有疑惑,卻未開口詢問。
“小侯爺,李將軍求見。”兩人並肩走在侯府的回廊上,小廝突然闖來,打破了兩人之間安靜的氛圍。
雖說是求見,可在回廊拐角處還是可以看到李伏昆。
“小侯爺,我還需要回去研究醫書,便先告辭。”葉瓏識趣的找了個借口離開。
易衡覺無理相留,隻能點頭答應。
葉瓏同李伏昆打了招呼後,適才離去。
“還看呢。”李伏昆伸手拍了下易衡覺的胸口,調侃道,“既然舍不得不如把人留下來。”
易衡覺微微皺眉,凝聲道:“切莫胡言亂語,以免毀了葉姑娘清譽。”
看著好友一派正經的模樣,李伏昆忍不住露出一個肆意張揚的笑,結果隻得到好友一個冰冷的眼神,他訕訕摸了摸鼻子,適才湊近易衡覺低聲說道:“宮裏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