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入大牢
這不尋常的鎮定自若,讓葉瓏不禁狐疑起來。
還有,這白千戶怎麽還不過來。
正當葉瓏疑惑的時候,終於有腳步聲再次傳來了。
等到了葉瓏跟前,她才發覺,竟然還是那個金吾衛,他隻身一人,帶著歉意的說道:“當真是不湊巧,大內急召,白大人如今去了宮內,說明日再讓葉太醫來對峙。”
明日再來?
葉瓏皺著眉頭,不明白這白千戶到底是何意思。
那侍衛也是頗為不好意思:“這宮內有急召是常事,還請葉太醫見諒。”
看了看被捆著的小廝,葉瓏深吸一口氣,如今白千戶不來,她一個人在這裏也是無用。
除了離去也是別無他法。
回去的路上,葉瓏怕那小廝被活活給打死了,便多嘴說了一句:“這位大人,我見那小廝身上的傷口頗深,隻恐小廝受不住,死無對證了。”
“也太醫放心,這些我們自有分寸的。”
那便好了,葉瓏順利的回到了太子府。
陸士奇放心不下,並未入睡,一直在院子裏麵等消息,見到葉瓏回來後便焦急的詢問情況。
聽葉瓏說完也是頗為疑惑。
不明白怎的這般湊巧,葉瓏人剛到大牢,白千戶便進了宮,不過轉瞬一想,便安慰道:“這金吾衛本就是隸屬於大內的隊伍,被大內急召也是常事,所幸師父並無事。”
等到第二天,葉瓏終於知道,這一出唱的是什麽戲。
“將她抓起來。”
“你們這是幹什麽?”
“你們可有搜捕令?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給我搜!”
門外,嘈雜的人聲中依稀可以分辨出陸士奇同人據理力爭的聲音。
正在給林婧婷搭脈的葉瓏也沒了心思,起身去看外麵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這一出去不要緊,為首的金吾衛立刻指著她道:“就是她,帶走!”
竟然是直接衝著她來的。
找到了目標之後,幾個金吾衛就上前將葉瓏給團團圍住了。
聽著鐵鏈觸碰發出的聲音,為首的金吾衛走到葉瓏的跟前,將懷中的逮捕令拿了出來。
葉瓏掃了兩眼,便注意到了最下麵的公章,易衡覺曾經教她辨認過這類東西,她知道這不是假的。
一旁的陸士奇終於見到了那張逮捕令,震驚的無以複加,不可置信的看著葉瓏。
啪嗒一聲,冷冰冰的鐵鎖鏈扣在了葉瓏的手腕上麵。
“勞煩葉太醫,隨我們走一趟了。”
大牢內。
葉瓏被毫不客氣的推到了牢房裏麵。
這一路上她倒是想要打聽出些情況出來,奈何這群金吾衛嚴苛的很,竟沒有一個人搭理她。
手上的鐵鏈似乎有千斤重。
終於,葉瓏見到了白千戶,因為打過幾次照麵,所以葉瓏記得他。
“千戶昨夜才召我,不知今日這是唱哪出。”這前後的差別對待未免也太大了些。
聞言,白千戶神色不解:“你昨夜來大牢內,是我召見的?”
這個反問讓葉瓏一怔,心裏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莫非……昨夜那個金吾衛,不是白千戶派來的。
意識到事情眼中性的葉瓏立即道:“昨夜有個金吾衛來太子府,說是白千戶讓我來大牢。”
“說馬球場的小廝前後口供不一,讓我來對峙的呀。”
提到那個小廝,白千戶臉色一沉。
銳利的目光在葉瓏身上審視著,似乎是在打量她到底有沒有說謊。
這懷疑的眼神讓葉瓏很不舒服。
白千戶背著手,在牢房裏來回的踱步。
良久,才沉聲道:“那個小廝死了。”
死了?!
“就在你離開大牢後沒多久。”
這緊跟其後的一句話猶如平地驚雷般,在葉瓏的腦海中炸開了。
“昨夜那個金吾衛。”
“他誆騙我至此,又說你被大內急召有事,讓我明日再來問話。”
葉瓏想到了一件要緊事,令牌!
那個金吾衛的令牌!
“昨日進大牢之時,那個金吾衛是拿著令牌才進來的,昨夜當值的人定是有印象的!”
說起令牌,白千戶眯起眼睛,不急不緩的道:“今日盤問了昨夜當值的人,他們的確是見了金吾衛的令牌。”
“可是,隻瞧見你一人進來的。”
她一個人?葉瓏不爽的起身,麵有慍色道:“我一個人?”
驀然,葉瓏想到了昨日一路上。
所見看守之人少之又少。
原來,這一切都是個圈套!
見葉瓏錯愕茫然的模樣,白千戶並不能分辨她所說的話的真假。
隻是如今在她毫無證據的情況下來看,這些話都像是辯駁。
白千戶繼續道:“小廝昨日受了刑,我們的人隻是想逼問,總歸是留著他的命的。”
“可是你走後沒一炷香的工夫,巡視之人便發現了小廝死了。”
“死因。”葉瓏徑直問道。
“傷口上麵被撒了七白粉。”
葉瓏冷哼一聲。
還是個為她量身定做的圈套。
這七白粉乃是由多種草藥研磨而成,是懂行的人才用的一個老藥方,用於淤青上有奇效。
卻不可見血,否則便會毒發身亡。
除了經年的老中醫,以及行伍之人,怕是甚少有人知道此物。
做足了工夫啊。
接下來便是一係列冗長枯燥的審問,葉瓏本就是被誆騙的,將昨日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清楚。
然而她的說辭又與大牢內的當值之人的不符。
白千戶還算是個通情達理之人,讓人去尋了陸士奇以及在太子府查問,可有見到葉瓏是隨金吾衛一起離開的。
白千戶一邊審問,一旁有先生在記錄供詞。
葉瓏抬眸看著頭頂處的那扇窗戶。
這是牢房中唯一的光亮的來源。
刺眼的陽光從那方方正正的窗戶中射進來。
好密的網。
晏家就這麽想除掉她嗎。
“你說什麽?!”
“侯爺!葉姑娘被人給抓緊大牢裏麵了!”探子複述道。
再抬頭的時候,已然不見易衡覺的身影了。
易衡覺還沒出院子,人就被李伏昆給攔了下來。
“我聽說了葉瓏被抓起來的消息,便急忙來尋你了。”李伏昆就知道,隻要是和葉瓏有關的事情,易衡覺便是沉穩也沒了,謀略也丟了。
“我已從我父親那裏打聽了,白千戶如今在盤問太子府的下人們,葉瓏現在還是安全的。”
易衡覺抬腳要走:“現在安全,那之後呢?”
抓進大牢內可不是兒戲的,若是葉瓏被用了刑……
李伏昆態度強硬,攔著去路:“不可,此事得從長計議,你且先聽出原委,再做打算也不遲啊!”
那陸士奇原本是要去侯府來稟報此事的,可人在半路上便被金吾衛的人給帶走問話了。
李伏昆托了些關係,這才見了陸士奇一麵,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告訴易衡覺。
“這是個圈套。”
“要買通金吾衛,大牢的看守,還要弄死那牢獄內的小廝。”
“這麽大的手筆,除了晏勤還有誰?!”許彥津義憤填膺的說道。
易衡覺是滿腹的自責,若不是他的緣故,葉瓏也不會惹上這樣的禍事了。
這幾日易衡覺同許彥津等人都在尋找別的線索,又或是那小廝被人買通的證據,一無所獲不說,如今又攤上了這樣的事情。
“我要去太師府。”易衡覺沉聲道。
“哥哥,不可。”
一直在角落裏麵安靜聆聽的易淨覺突然開口道:“這擺明了是個圈套,哥哥難道要上趕著去鑽嗎?”
“馬球場的事,晏家一劍霜帶哦。”
“哥哥若是魯莽行事,那正好被人給抓住了把柄,那瓏姐便是真的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