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籌碼到手
晏家通過張家的手,塞到太子府的人,悉數都被帶走了。
這下晏憫緣可是坐不住了,偏偏父親遞了信進來,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晏憫緣在院子裏麵急的直打轉。
“娘娘,您得穩住啊,萬一殿下來了,瞧見您這副模樣,咱們豈不是不打自招?”
“咱們手底下的人都被抓走了,這會子怕是都查道到我們晏家的頭上來了!”還談什麽不打自招,他們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那些個下人不過是按照吩咐辦事,他們也並不知道下在林婧婷膳食裏麵的東西是什麽,也並不是簽了死契的下人。
這被金吾衛一審問,很快,就悉數給招了個幹淨。
晏家出事的消息,也不脛而走,傳遍了京城各家。
這會子,平日裏站隊的自然不敢出頭,怕被牽連,誰家都經不起這麽一查。
至於對立的,那自然是等著看好戲了。
定業候府。
張泰的雙眼被蒙上了黑布。
被許彥津推搡著往外走,跟在後麵的李伏昆同易衡覺道:“他在賭場便認出我來了,怕是也猜到侯爺你的身份了,咱們如今才蒙他的眼睛,是不是有些遲了?”
“不遲。”
李伏昆倒也不是怕受牽連,隻是擔憂這個張泰嘴巴不嚴,出去之後倒打一耙,說是他們屈打成招,這樣先前的工夫可就都白費了。
出了侯府,許彥津將人給送到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裏麵,緊接著馬車便駛出了巷子。
馬車會停在張家不遠處,便會將張泰給推下去。
見李伏昆的臉上仍舊是擔憂,易衡覺從袖子裏麵拿出了一張紙,李伏昆見是張泰的字跡;“這不是張泰寫的供詞嗎,侯爺還留著一份做什麽?”
易衡覺輕輕搖了搖頭,隻道:“你再仔細看看。”
李伏昆看了兩行就發覺,這並不是送去張府那份。
這份上麵的罪行,可比那張嚴重的多。
“侯爺為何不將這份供詞也呈上去?”那樣一來,晏家便再無翻身之地了。
“我怕張家狗急跳牆,到時候舍棄張泰這顆棋子,咱們就功虧一簣了。”按照那個張老爺的行事風格,舍棄一個紈絝兒子,保住全家的榮華富貴,他是做的出來的。
李伏昆震驚的無以複加,生怕是自己看錯了,可不僅也懷疑起來:“那張泰是個不成事的,那按照侯爺的說法,張家老爺是個心狠手辣的,怎麽會將這些重要的事情讓他知道呢。”
說來,易衡覺還帶感謝張泰的母親:“先前我便說了,慈母多敗兒,這張泰不成器,可是她母親溺愛他,老想著讓張泰挑大梁,便是什麽事情都告訴他,這枕邊風的工夫,打探個消息,自然是不在話下了。”
一直跟在旁邊的許彥津好奇道:“那侯爺,咱們現在可是握住了晏家的把柄的,這朝堂之上,怕是要變一番天地了。”
“晏太師投靠太子殿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張家如今浮出了水麵,皇帝的性格一定會追查到底的。”所以這個把柄,不過是用來威脅張泰閉嘴罷了。
至於晏家:“晏家樹大根深,家中聯姻的關係又錯綜複雜,就算是皇帝查出了這麽些事情,也不會輕易動晏家的。”
畢竟現在威脅的是林家,晏家還沒做出危害皇家的舉動。
槍打出頭鳥,張家便會成為最後的犧牲品。
“不過那個張泰是死有餘辜,屬下這些日子可是打聽到了不少他的惡行,強搶民女,搶占良田鋪子,當真是無惡不作,死有餘辜。”
李伏昆恍然大悟道:“難怪後來你打張泰的時候下手這般重。”
“若不是侯爺吩咐,此番我都不會放他回去的。”許彥津冷哼道。
“對了,李伏昆,我還要托你辦一件事情。”
“侯爺請說。”
“將洛禽霜偽裝成過去打下手的夥計,送進太子府。”
洛禽霜這些日子可是急壞了,是李伏昆一直阻攔著,將人給拘在了掬水小院之中,不然可不知道她要做出什麽事情來。
翌日。
應林國公夫人的要求,林婧婷由葉瓏全權照料,加上了葉瓏本來在京城之中就有一個醫館,如今來了個夥計幫忙打下手,也沒讓人起什麽疑心。
葉瓏見到洛禽霜也是開心不已,聽她嘰嘰喳喳的說了一上午的話,覺得親切無比。
“對了,這是侯爺讓我帶給瓏姐你的。”
洛禽霜將葉瓏拉到了無人的角落裏麵,才將袖子裏麵的東西遞了出去。
是一個木頭盒子,打開一看,裏麵安安靜靜的躺著兩顆藥丸。
“這是?”
“是那個花顏厝的解藥,侯爺費了好大的工夫才找到的,說瓏姐你憑借這個可以脫身。”
花顏厝的解藥?
葉瓏瞬間合上了木盒,重新放回了袖子裏麵。
的確是脫身的妙物。
“我早就說這個林婧婷和瓏姐你八字不合,隻要是碰到她就沒什麽好事情,若不是瓏姐你這次被人汙蔑,牽連其中,我真巴不得她沒了才好。”虧得當日在馬球場還費了那麽大的工夫將她給救活。
“別急,今日咱們便離開。”
這下換洛禽霜愣住了,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今日?今日便能離開了?
葉瓏頷首:“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走,該去給太子妃喂藥了。”
葉瓏帶著洛禽霜進去了,玖月並不在,聽門口的侍衛說是去親自煎藥了,正好,也不用葉瓏再想辦法給打發了。
屋內。
看著麵色紅潤的林婧婷,呼吸也恢複了正常,看上去與熟睡無異。
洛禽霜雙手環臂:“瓏姐,我在外麵聽說,太子妃一直沒有醒過來,如今瞧著,氣色不是挺好的嗎。”
葉瓏笑而不語,緊接著掀開了林婧婷的袖子,在她的手臂上麵按壓著,那受罰看上去像是在按摩,洛禽霜不明白瓏姐這是在幹嘛。
直到,林婧婷的手臂上,突然出現了一根銀針尖。
隨著葉瓏繼續按摩,那銀針露出體外的部分更多。
洛禽霜恍然大悟,差點驚呼出聲。
“瓏姐……這銀針是埋入她體內的?!”洛禽霜既驚訝,又不得不壓著聲音問到。
葉瓏將那根銀針給抽了出來,再看林婧婷的手臂,卻是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甚至連血都未流分毫。
“她恢複的不錯,按理來說應該早就醒了,是我將這銀針埋入她的體內,才讓她一直昏迷的。”
原本是指望著玖月來翻供的。
然而現在有了解藥,便是有了和林婧婷直接談判的籌碼。
沒等洛禽霜震驚的小嘴合上,床上的林婧婷就有了動靜。
她緩緩的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人,愣了好一會,才認識道這是葉瓏和她的小跟班。
林婧婷想要坐起來,奈何身上沒什麽力氣,隻將將抬起了頭後,就又重新倒了回去。
“是你,是你對我的馬動了手腳!”
林婧婷開口的第一句話便如此,葉瓏一臉黑線,還真是主仆一條心。
葉瓏不疾不徐的開口道:“你的馬兒突然發狂,那時候我離你可遠著呢,什麽都沒做。”
“你當時是沒下手,可是之前呢?!我的馬兒為何突然發狂!”林婧婷詰問道,卻因為沒有力氣,那聲音也隻有葉瓏和洛禽霜能聽的道罷了。
洛禽霜看不下去冷聲道:“你摔下馬後,可是瓏姐竭盡全力求的你。”
“你的丫鬟汙蔑說瞧見了瓏姐對你的馬下毒手。”
“太醫又說你大出血止不住。”
“要不是瓏姐,你如今早就沒命了。”
還不知道知恩圖報,當真是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