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壽宴的請帖
葉瓏拍著胸脯保證道:“自然是綽綽有餘,段王爺出手闊綽,上次替他家小兒子看病,給的金葉子到現在還沒用完呢。”
“便是養活你們一家子都不在話下。”
說著,易衡覺突然伸手,手指停留在了她的臉上。
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葉瓏呼吸一滯也不敢亂動。
半晌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給她擦嘴。
葉瓏低頭,錯開了易衡覺的手,拿出了帕子連忙擦了擦。
“對了,過些日子我母親壽宴,這是帖子。”
侯夫人的壽宴?葉瓏還沒緩過神來,那請帖就到了她的手中了。
“到時候我會讓彥津來接你的。”
“好。”葉瓏木訥的應道。
易衡覺和李伏昆離開了,葉瓏手中那一張小小的請帖似乎有千斤般重,她打開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
“瓏姐你在看什麽,讓我也看看。”
“是侯夫人的壽宴啊,就在下個月初二,瓏姐,咱們得準備賀禮呀。”
“侯夫人信佛,咱們要不要送點……”
“瓏姐?”
直到洛禽霜拍了葉瓏一下,她才回過神來,後知後覺的道:“嗯,送賀禮。”
“瓏姐你這般丟了魂的樣子,難不成是侯爺同你說了些旁的?”
“沒有,快洗洗睡吧,明天還有事情呢。”葉瓏拿過那張帖子,便立刻溜回了房間裏麵。
關上房門,葉瓏背靠著門。
這場壽宴倒是不打緊,隻是方才易衡覺的神情讓葉瓏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侯夫人也私下托人問了她的生辰八字。
葉瓏抬手捏了捏眉心,她雖說是個現代人,思想開明。
可這麽久了,和易衡覺也是規規矩矩的沒有半點逾越。
葉瓏晃了晃腦袋,隻盼著是她想多了。
不過,這壽宴要送點什麽禮物是得好好的掂量掂量的。
徹夜難眠的不止葉瓏一人。
“小姐,咱們這藥也不能一直吃了啊,日子長了可就真的傷身子了。”綠蕊滿臉擔憂的道。
沈昭雪捏了捏眉心,這她來掬水小院已經快月餘了,沒見到侯爺幾麵不說,這解藥的事情也沒個動靜。
虧得都說葉瓏是神醫。
“其實也怪不得旁人,誰讓葉神醫官司纏身,都沒空回這院子裏麵。”
“罷了,若是再等下去,怕是連命都沒有了。”
沈昭雪從抽屜裏麵拿出了一個藥方,交到了綠蕊的手中:“你今夜悄悄的去,將這藥方放到那藥房的桌子上麵。”
“小姐放心。”綠蕊接過了藥方轉身便要走。
被沈昭雪給拉住了衣袖,叮囑道:“切忌,千萬不要讓旁人給瞧見了。”
“小姐您放心。”
入夜後。
綠蕊換了神夜行衣,一個飛身,便翻到了院牆之上。
這藥房就在葉瓏的院子裏麵,所幸的是,裏麵沒有什麽伺候的人,綠蕊很是輕鬆的就翻了進去。
到了藥房的門口,才發現上麵竟然還掛著一把鎖。
綠蕊四下看了看,確認周圍沒有人之後,這才拿下了頭上的簪子,頗費了些工夫才將這鎖給打開了。
怕被人發現,來不及細看,將藥方匆匆的留在了桌上之後,綠蕊就原路返回了。
站在窗前的葉瓏擰眉。
方才她看的真切,那張臉,分明是綠蕊。
還有身形也不會錯的。
她竟然是個練家子。
可是她來著藥房裏麵做什麽呢?
葉瓏隨手披了件外衫,抹黑便來到了藥房之中,這才點燃個火折子去看。
藥房的陳設她熟記於心,便是少了什麽東西,她一眼就能察覺。
看了一圈之後,葉瓏發現東西沒少。
反倒是多了張紙。
捏著那張紙,葉瓏不禁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
用早膳的時候,洛禽霜便將昨夜想到的提議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什麽抄佛經,送衣裳,請佛像,幾乎是把跟佛沾邊的能拿來當賀禮的都說了個遍。
“你這麽著急做什麽?”橫豎離老夫人的壽宴還有些日子呢。
“瓏姐你是不知道,我可是聽李伏昆說了,這明裏暗裏想要往侯府裏麵塞人的人家可是多了去的。”
“咳咳……塞人?”
見葉瓏一臉的懵懂,洛禽霜恨鐵不成鋼的道:“雖說侯爺不受皇帝待見,可是爵位功名在身,樣貌俱佳,從前便有不少人擠破了頭想要嫁給侯爺呢。”
“這次壽宴,我看是少不了爭奇鬥豔的,瓏姐你當日可得好好的打扮一番,豔壓全場。”不然怎麽能鎮得住那些個不安分的。
關於易衡覺的美名,葉瓏自然是聽過的,至於往他身上貼的女人。
一個晏憫緣就讓她頭疼,都嫁給了太子還針對她。
葉瓏嘖了一下,重重的咬了口包子:“都說女人是紅顏禍水,我看侯爺也分毫不差。”
不過葉瓏還是很放心易衡覺的。
他二人是兩情相悅,葉瓏更相信易衡覺的人品。
他要是真的有心,也不會現在後院還空空如也的。
想到這裏,葉瓏就跟吃了定心丸一般:“她們就算有心,易衡覺也無意,不必太過憂心的。”
見葉瓏這般的有恃無恐,洛禽霜語重心長的道:“瓏姐,就算咱們相信侯爺的人品,可是也得提防著啊,萬一有人也像那個晏憫緣似的。”
啪,葉瓏定心丸的藥效瞬間就沒了。
一炷香後。
葉瓏和洛禽霜到了城內最大的布莊,這裏有最時興的布料,還有許多新花樣的裙衫。
葉瓏看著裏麵人擠人的樣子,想著是不是應該換個時辰再來。
隻是此時想走,也沒了機會。
二人被生生的給帶了進去。
“瓏姐,你到底想要給老夫人送什麽啊?”
“這邊這邊。”葉瓏拉著洛禽霜,便來到了一堆布料前,拿起一塊頗為素雅的拿了起來。
洛禽霜看著這布料的顏色和花紋:“這要是拿來給老夫人做衣裳,怕是太過素淨了吧。”
“不是做衣裳。”
侯府家大業大的,還缺她這件衣裳嗎,更何況,葉瓏也不會做啊。
“是做蒲團。”
“老夫人常年在佛堂裏麵待著,是日日都能用刀這個蒲團的。”
從前去佛堂的時候葉瓏聞到過,老夫人的蒲團是錦布包的,雖然柔軟,但是永久了就會變形。
葉瓏摸了摸手下的布料,覺得甚是滿意:“老夫人的年紀大了,我再配製個藥方出來,做成內芯,對夫人的身體也好。”
“這個禮物好,老夫人一定會喜歡的。”洛禽霜稱讚道。
買到了稱心的布料,二人便急匆匆的從布莊裏麵出來了。
“你們聽說沒有,今夜可是十二樓選花魁的正日子。”
“張兄,此事滿京城都知道了,還用你說?”
前麵幾個男子哄笑起來,洛禽霜卻是來了興趣,拉著葉瓏放慢了腳步。
被反駁的男子似乎很是沒有麵子,便急切道:“那你們可知道今夜這十二樓還請了誰嗎?”
笑聲夏然而至,身邊那幾個人催促道:“張兄,可別賣關子了,趕緊說說吧?”
“哼,今夜這十二樓啊,可是請了菡萏姑娘。”
“菡萏?那不是南曲班子的名伶,隻賣藝不賣身的嗎?”
“是啊,菡萏姑娘的四時景名滿京城,今夜也去選花魁?”
“何止啊,今夜還能開嗓一唱,咱們啊,得早些去占個好位置……”
葉瓏聽著那幾個紈絝子弟聊天,身邊的洛禽霜卻是跟炸開了鍋一樣,晃著葉瓏的手臂隻道:“瓏姐!是菡萏姑娘!”
“菡萏姑娘?”
“對對對,是南曲的名角。”
看洛禽霜的星星眼,仿佛追星少女提到了偶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