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那年真相(2)
“你選擇了亞太?”她接話。
“嗯,我認為亞太是唯一一個,可能在風投領域打敗‘nnc’的存在,除非霍東銘有個龐大的團隊,而非個人決斷。”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麽要拿走我的文件,去針對席氏?”
“溫小姐,你的反應力不錯,可惜不是個好商人。”肖晨似乎很樂意為她上一堂課,“如果是你,要試探一個公司聯盟是否可靠,會選擇什麽方式?”
這倒把溫涼難住了。
她學的企業管理,但不包括這些金融上的事,準確的來說,這些爾虞我詐她一向不是很喜歡。
而去試探、檢測一個公司,這某種意義上屬於商業間諜的性質,對她來說是另一領域,不過介於肖晨之前的暗示,她很快猜出了答案。
“讓與它關係最好的一家公司出些問題,看亞太到底是會在關鍵時刻見死不救,少一個對手,還是伸手拉一把鞏固兩個公司之間的聯盟。”
“不錯,這就是我這麽做的理由,很顯然的,亞太與席氏都沒讓我失望,而最後的結果讓‘nnc’的所有高層大失所望,這是他們的局。”
到這。
溫涼恍然大悟:“我知道了,‘nnc’要分化國內市場。”
但,心內也完全對此人放鬆警惕,以他的閱曆與滄桑感來說,這個人絕對不會心甘情願的當個棋子,選擇跳槽的理由也沒有準確涉及。
她接下去的話,要多加小心。
聽聞溫涼的想法,肖晨頷首已表認同。
“我很好奇,為什麽你會讓我加入席氏集團,而不是亞太,這也是我最後一個問題,再之後,你可以問我任何問題,哪怕很機密的。”他拋出最後一個試探。
“亞太現在不太適合接納你,但是換成席氏的話,會安全很多,我對你沒有什麽問題,一切等席學長見你再說吧,肖先生,今天的對談很愉快,來日見。”
溫涼匆匆結束了談話。
錯過了肖晨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他伸長手指端起麵前的茶杯,用指腹在上麵畫了一個圈,被歲月留下滄桑的麵容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像是期待什麽一樣。
……
因為先前答應,唐老要留下吃飯,所以溫涼並未找特助先生離開,而是找了一比較靠近安靜的地方,給撥通霍東銘的手機。
等待了片刻的忙音後,那邊的人接起電話。
“現在才醒?”
“呃……”她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訕訕的垂頭。
“在哪?”他語調冷了些。
“在唐老這裏,那個,我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的。”
“後來忘了?嗯?”他尾音拖長,每一秒的音都像是在訴說她無情無義。
溫涼撩起發絲不知如何作答,臉頰莫名其妙的泛起紅,奇怪,她怎麽像回到四年前見他的那會,完全把持不住?心的溫度越來越高。
另一側的男人,本是想追問她,可身邊上有其他人過來,他用她沒怎麽聽明白的語言應付了兩句,才衝著手機發出一個清冷的“喂”字音。
“你現在……還在飛機上?”
溫涼找了個自己都覺得變扭的話題,他要是到了地方哪還有時間接電話,怕是已經忙的不得了了吧?以飛機的速度,他應該還有三個小時才到。
想到這,她又次尷尬的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嗯。”霍東銘抬手示意所有人安靜,隨後起身離開了位置,“怎麽會去唐老那?”
“因為想過來問問,關於你的事。”她老實交代。
“我的事,不能來問我?”
“很特殊的事。”她咬著下唇.瓣,絞盡腦汁想著回答的話。
男人拿著咖啡杯的手,頓了頓:“溫涼,別瞎想,下次我會把你直接帶上飛機。”
若不是這次的談判,可能隨時出現變故,讓她處於很危險的境地,他一定不會將她留在京都。
“不是你想的那些事,我以後都會很信任你,我向你保證。”
溫涼很自然的笑著說出這句話。
在往後的時間裏,她每每再想到此刻,心便會撕裂的疼,原來,愛情,不隻有信任和感情,還有太多其他的東西,沉重的壓.在身上。
“嗯,好好休息,別亂跑。”
“我知道了。”她應下才想起來,她找他可不是為了閑聊的,“東銘,‘nnc’對你們很不友善,之前海天集團的事也是他們做的。”
“證據。”霍東銘啟唇。
“啊?我,我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話不能亂說,這件事斷在這裏,不要再去追溯,知道嗎?”他的聲音空冷,獨存這世間,略顯飄渺,夾雜著淡淡的疲憊。
溫涼一愣,心裏一時百味起:“你既然都知道,為什麽還……”
“你不應該接觸這些事。”
他話剛一落,身後就傳出有人叩門的聲音,霍東銘眉心不禁蹩起,側身視線冷沉的望向推門的人,對方站在門口不敢抬頭。
即便他的視線不含殺氣,也足以讓人為之一顫。
很小聲:“霍總,這個合約真的很重要。”
“知道了,出去吧。”霍東銘見人離開後,才又次開口,“溫涼,萬事有我,我這裏有點事,晚點打給你。”
溫涼聽著手機拿側的忙音,苦笑的彎起眉梢。
她可真傻。
他怎麽會不知道這些事呢?
自己都能察覺到很多不對戒,也有人來找到自己,他怎麽可能感覺不到,沒人去告訴呢?
另一邊。
霍東銘推門修長的長腿踏出步子,長指落於領結處,扭動時微垂眸,淡淡不入世的英氣似劍,讓原本略顯嘈雜的會議室安靜下來。
坐在中間的金發女郎,一看到他出來,瞬間轉頭不屑再與身邊的人爭論。
他像是個無喜無悲的王者,靜入主座後抬首,掃視了一圈。
溫涼算的不錯。
從國內出發到這,的確要十個小時,不過那是普通的航空票,而不是私人飛機。
所以,現在的霍東銘,並非是在飛機上,而已在香榭麗廣場的酒店中。
滿目極具古歐式風格的裝潢,深褐色燈罩與黑色金屬製架中,有微弱如燭火的光,緩緩向外展現風采,橡木質的會議桌上一張精致雕花的桌布攤開,空調吹起窗簾下方流蘇。
時間像是凝固。
說是談判,可在霍東銘在時卻無人開口。
即便剛才這些人吵的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