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天注定的不能在一起(1)
啪嗒——
男人推門下車。
她的肩上,突然多出一件外套,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這是她留在洋房內,為了方便他和她洗衣服用的。再看這衣服,可不就是屬於她的。
“你……”
“先上車吧,這裏冷。”他瞥了她一眼,神色淡漠。
溫涼拉了拉衣服,深吸一口氣:“就不麻煩你了,我家離這裏不遠,先走了。”
“溫涼。”
她還沒走出幾步路。
身後的男人,聲音帶啞的喚她,急匆匆要離開的她停了停,隨後跨大步子往前去。然而,若真要比個賽跑,她的腿長哪是他的對手?
三兩下便被抓住手腕。
天很冷,空氣中的濕度很高,雪花三三兩兩的往下落。
還沒有到冬季,而且就算是到了,往年的京都也很少下雪。
“你跟慕遲,在一起了?”他出口的每一個字,都淡得讓人聽不出情緒。
但,越是這樣,反而讓人更為惶恐,深怕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溫涼動了動唇,幾番想解釋,又覺得沒必要,她和他已沒了瓜葛,問這樣的問題,反而惹她多想。
霍東銘伸手,長指落在她下巴:“不會說話了?”
“那又怎麽樣?”
他目光深沉黯然,意味不明的落在她巴掌大的小臉上,手指往下滑落,觸碰到脖頸的時候,摸到一處明顯的傷。眸色當下冷了冷,好一個唐欣然。
溫涼不知他此刻的怒不是因她,反手拍走他的手:“霍總,請您自重!”
“自重?”他冷笑,扣住她後脖子,狠狠賭上她的唇。
這吻。
不帶任何纏.綿的情義,隻是單方麵的宣泄不滿,不斷在她唇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一下比一下重,恨不得將她咬碎、撕裂吞入腹中,這樣,她就真的用於屬於他!
一向淡漠的他,驚覺起來,如同發怒的雄獅。
溫涼難耐的仰起頭,眼眶裏蓄滿了淚水。
閉眼索取的男人,舌尖淺嚐到鹹味,鬆開了手:“哭?溫涼,你會比被拋下的我,更痛苦麽?”
她從來都不屑與人爭什麽,無論是愛情中的他也好,又或是學位與工作,她從來隻想好好的做自己,然後得到一份相對安穩的恒定生活。
可是。
為什麽每一次,她都會變成旋渦中的人?
肌膚之傷,何痛之有?能讓她感覺到痛的,從來都是麵前的這個男人,他的怒,他的冷漠,甚至是關切,來的從來毫無理由。
將她原本按部就班的生活,打的一團糟。
她到底是做錯什麽了?
就在這時。
一道風聲響起,霍東銘被結結實實的打了一拳,手中提著兩杯灑了咖啡的慕遲,滿臉怒意的盯著他,甩了兩個杯子後,他將溫涼拉到身後。
“你,要結婚,好好的結,還過來糾.纏她做什麽!”
霍東銘揉了揉唇角,少有的連站都站不穩。
溫涼知道是他身體的原因,現在的他一定非常虛弱,再加上被慕遲打了一拳,他的身體怕是要撐不住。可沒想到,霍東銘很快就穩住身體,將這一拳還了回去。
慕遲不服氣,卻被溫涼拉住:“別打了,他一個病號,理他做什麽?”
“好,我聽你的,但是,你告訴我,你是聽誰的!”他聲音提高,近乎嘶吼著,可落在她嘴唇上的大拇指,卻帶著顫.抖柔的不可思議,“被他咬了都不知道還手,活該你在雨……”
他停住話茬。
這算不算自私?他就是不願霍東銘知道溫涼做過的事,他就是不想讓這個男人知道,自己麵前這個看似柔弱一擊似會碎的女子,曾經為他堅毅不屈!
溫涼知道他的意思,垂著頭一言不發,此刻的她,連笑都牽強,心口疼的緊。
身上的衣服滑下掉在地上,她本是要伸手去接,在想到這件事是他帶來的時候,狠下心,回縮指尖扣緊掌心中。
“我們回家吧?”慕遲摟住她的肩膀。
她搖了搖頭,將他的手拿下,走到霍東銘的麵前。
慕遲嘴角的笑凝結,他不明白,事到如今她為什麽還敢去到那個男人麵前站著!
“霍東銘,我身上的傷,我心裏的痛,每一寸、每一次,都是你給予我的,我不怪你要娶唐欣然,我隻恨自己,為什麽沒有生在唐家。”她話落後,灑脫的轉身。
曾經。
四年的羈絆被一場雨摧毀,她沒有狠下心來。
這次。
僅僅不過被人推了一下,她便知道這差距與愛不愛根本無關,是能與不能的命題。
天注定她不能和他在一起。
慕遲的笑,重新返回唇角淺勾,他握著她的手,猶如一個得勝歸來的騎士,威武向前。
原地。
霍東銘俯身拿起衣服,坐回車上,很快,車超過了兩人,如子彈般前衝。從小道離開進入商業街,漫天的燈光霓虹落進車中,在他臉上劃過,隻是,繽紛的色彩沒有任何一絲屬於他而留。
他眸深邃似海般,眼底一片灰白。
最終,車停在一所大學門口。
他緩緩閉眼,抬手,用力的揉摁眉間。
再睜開眼的時候,他麵上除了不堪重負的疲憊,還有一絲不顯然的厭煩。
吱呀——
跑車的輪胎在柏油馬路上,發出厚重的刹車聲響。
莊卓一把拉開他的車門,一屁.股坐進去:“兄弟啊,你這車速夠快,我追了你大半個京都了,你酒駕就算了,你不知道你胃那德行?找死也挑個好地啊!”
“如果我不是霍家的兒子,也許就不同了。”男人淡淡開口。
“什麽玩意兒?哦,你這樣子,莫非又見了溫小妹了?嘖嘖嘖,今天喝酒也是為了這事吧?想看看人會不會搶婚,結果人根本不在乎,放你結婚去玩,要是換了我,早開心的要死了,免費的炮……”
話音未落。
男人的眼神便如刀刃殺了過去。
莊卓賠笑的收回笑:“得,您老厲害!”
其實,他早就看出今天的霍東銘不太對勁了,他平常應酬並不會喝這麽多酒,雖然今天的酒也控製在他即將要醉的靠線部位,但已經超出了不少。
不像他的作風。
恐怕是出了什麽事。
“莊卓,我們手上所有的資源,夠不夠收下唐氏?”
“哈?你想幹嘛?”
等等!
婚禮……唐氏。
難不成,他居然想……我去!不是吧?莊卓被自己大膽的想法嚇得屁滾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