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 你的心是什麽做的?
慕瑾色不相信:“之前你跟莊卓說的話,我又不是沒聽見,是不是上次的那件事,所以你對他生氣?”
“上次的哪件事?好像太多了,就不說了吧。”她打了個馬虎眼,稍閉眸休息了一會兒。
見溫涼不願意提到這些事,慕瑾色也沒有再追問。
隔了大概十來分鍾,溫涼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世界還是一片模糊的灰白色,她拿出手機,想看清楚上麵的字與顏色也很費力。
她的眼睛……怎麽了?
雖是與撞擊有關,但是溫涼絕對不相信,就是這麽輕輕一碰,會讓她的視力出現這樣巨大的變化。
正在她想打開手機網頁搜索的時候,麵前的東西一點點變得清晰,原本沒有色調的東西,從灰白色像是放電影一樣的倒帶成彩色。
再看望向手機,也不像在霧中看花那般迷糊。
也許是最近的工作太累了?她想著揉了揉眼眶四周,感覺周圍神經稍鬆懈了些後,整個人的狀態都好了不少。
這時,車也停下了。
這約定的地點隻寫了博愛路376號,沒有寫具體的門牌號,到了地方一看,才知是個名望不小的偵探事務所,不過在國內民間不太流行這些。
溫涼能知道這些,也全靠之前與白耀華的交涉,他曾繞彎著告訴她,有這麽些個地方,可以查到她所需要的答案,當然價格不菲。
她自然沒答應。
“喲,怎麽是這裏啊,我想起來了,霍東銘帶我來過這。”莊卓收起導航,“這裏可是稱自己為夏洛蒂的。”
“夏洛蒂?”慕瑾色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一時沒想起來是什麽人。
“他是柯南道爾筆下的一個人物,叫作夏洛蒂福爾摩斯,一個神秘且自信驕傲的天才。”溫涼接上莊卓的話解釋道。
聽溫涼這麽一說,慕瑾色想到的第一個人可不是華生,而是一部動漫片裏的角色——名偵探柯南。她就說對夏洛蒂這個名字特別耳熟,可不就是動畫片裏的男主!
莊卓挑眉:“這裏什麽人都有,還有一個卑詩大學的經濟學高材生。”
“卑詩大學又是什麽?”慕瑾色又懵了。
“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溫涼再一次解釋道。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東西?”
“這是常識,瑾色。”
嘿!
慕瑾色氣的說不出話來,再轉頭看莊卓,他也沒好到哪去,本以為可以得瑟一下,誰知道溫涼這麽快就把他想拿出來炫耀的東西,說成是常識,也鬱悶的不行。
後者不由得嘟囔:“難不成是跟霍東銘吵架之後,莫名其妙覺醒了腹黑的屬性?真特喵是近墨者黑!”
溫涼推開門。
迎麵吹來一股冷氣。
這麽冷的天,居然還有人開著冷空調?她皺眉,不由得拉緊外衣。之後隨著她進來的慕瑾色與莊卓,也是不約而同的一顫。
棕色木質地板,簡約的白色壁紙,兩個大型等候區食物與水一應俱全。
溫涼默默打量著,感覺上,這個事務所的業績還不錯——有龐大的休息區與會客區,占地麵積不小,食物看起來也是當天製作的,並且樣式豐富。
若是業績不好,恐怕支撐不了這些開銷。
“您好,請問是溫小姐和慕小姐嗎?”
在溫涼打量的時候,前去洗手間的接引人員回來,禮貌性的開口。
“是。”
“好的,請隨我過來。”
一路無聲的寂靜。
接引人員帶著三人來到,長廊最盡頭的深棕色木門前,她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向後退了幾步微笑目送三人進到房間裏。
走進房內。
溫涼一下頓住腳步。
麵前端坐在皮質沙發上,氣宇軒昂身著深色西裝,麵色淡然表情無波,丹鳳眼中未存一絲煙火氣,宛若謫仙般清冷矜貴的男人,可不就是霍東銘!
他讓自己離開,又打電話把她叫到這裏,究竟是想做什麽?
“誒,軒哥,你怎麽也在這裏!”莊卓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數序。
溫涼這才發現,在霍東銘對麵的沙發上,也坐著一個男人,他看起來神秘而低調,長指撐在額角嘴唇若有似無的勾著,不像之前她看到的那樣衣冠楚楚是個正經醫生,如今的他瀟灑慵懶,像條墨西哥黑王蛇。
不動,卻以靜置敵於死地。
很危險。
“我過來驗傷,驗出有意思的東西。”被稱為軒的男人,聲線又蘇又輕柔,像我無數女生夢寐以求的那種王子一樣。
再加上他外貌也是英俊柔美,肌膚要比女人還更白,若說莊卓那叫邪魅,人家這絕對稱得上妖豔。明明是個男人,卻比女人更勾人神魂。
溫涼心中明明起了警惕,可看著他,還是不由得陷入進去:“這位先生請您有話直說。”
“好,我驗了你的血,又驗了其他人的,發現隻有你的血裏有一種特殊因子,短時間內不會出問題,但是如若大出血或要做手術,會異常的麻煩。”軒說著頓了頓,神色複雜道,“暫時沒有發現是什麽,更加沒有解決辦法。”
這旁人聽來,都會恐懼害怕的話。
在現如今的溫涼耳中,卻激不起任何一絲波瀾,她甚至都沒有回軒的話,淡淡的點頭示意對方她知道了,便連視線都不再移去。
這最大的當事人沒了話說,剩下的人跟著同時沉默。
霍東銘的視線,始終落在溫涼身上,冷如玄冰。
“如果沒有別的什麽事,我想先離開了。”隔了幾分鍾,溫涼打破滿屋的沉寂,不留人反應的轉身離開。
“這……”莊卓想攔都沒攔得住,眼睜睜看她離開。
霍東銘起身,大步隨著她走去。
留下一屋子的人麵麵相覷。
寂靜長廊。
溫涼自顧自向前走著,霍東銘離她的距離始終保持在一個固定範圍內,不多一步也不少一步。她停下,他便跟著她停下。
“你還有事嗎?”她開口。
“有,今天下午開庭,你身為原告要去法院。”
她想笑。
轉身看向他。
好一個眉清目秀英俊偉岸的男人,可如今除了憑增心傷,望著他再也找不到什麽悸動,她緊緊握住垂在身側的手,盡量保持著麵上的平靜:“好。”
“溫涼,你的心是什麽做的?”
正在溫涼再次想走的時候。
男人清冽的聲音,闖她耳中。
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卻叫她的心疼到快要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