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連她都在利用自己
不管是坐在席堯身邊的慕瑾色,還是在霍東銘身邊的溫涼,都有一種變扭的感覺,好像麵前的這兩人並不是什麽朋友,而是上級對下屬。
“那,唐墨……”
席堯的話還沒有說完,慕瑾色就直接打斷了他:“能不能別再說公事了?要說下車去說。”
溫涼在佩服慕瑾色勇氣的同時,看了身邊男人一眼,他似乎是挑唇似有若無的笑了下,好像從一開始開口,就是在等這一刻似得。
霍東銘到底想幹嘛啊?她不禁有些好奇。
後座的席堯無奈的側過頭,伸手想要握住慕瑾色的手,可是卻被她給躲過了。
“瑾色。”他喚她。
女人不理。
好在,溫涼的公司樓並不是太遠,再加上路上的紅綠燈也沒有非常多,才不過十來分鍾就已停在樓下,席堯本來要開口的話,也隨著車子停下而頓在口中最後咽下肚裏。
下了車,慕瑾色直接走到溫涼身邊。
“慕瑾色,你要跟我搶女人?”霍東銘冷沉著麵色,口吻很淡的開口道。
“……我哪敢,是我哥要,不是,我就想走在溫涼的身邊。”慕瑾色天不怕地不怕,遇到霍東銘心裏還是會下意識的“咯噔”一下。
而且身為他曾經的下屬,他如今的這種冰涼無波的眼神,是隻有在看競標對手時候才會有的。
瞬間。
抖了抖脖子。
“東銘,你別凶她啊。”席堯跟上三人,“她現在不在霍氏。”
“心疼?”
好的,這下連著兩個人一起凶了。
溫涼偷偷拉了男人一下,他的臉色才轉好了些,摟著她往前走絲毫不管身後兩人,那種護妻的架勢,跟身後這倆人會搶溫涼似得。
慕瑾色扯了扯嘴角:“霍東銘哪是什麽妻奴,明明是溫涼奴。”
“行了,你就別跟著他們了,我帶你去這裏看看吧。”
“你認識?”
“這棟樓以前是我跟霍東銘用來做保險公司的。”
嘿。
這倆人還做過保險公司。
慕瑾色聳了聳肩,跟著席堯就跟著席堯吧,溫涼是指望不上了,比起霍東銘那張臉來說,跟著席堯要好很多——她不想跟著他的原因,隻是怕他再說出要負責的話。
好像每一次她和他睡了,他總會說要負責似得。
她要的不是他的負責,而是愛情。
沒有愛情的負責,還不如當這是一.夜.情。
想到這,慕瑾色離席堯遠了一些,她垂下頭望著自己的腳丫,沒有管麵前的東西,被絆了一下,才回過神來。麵對身側席堯幾分關切的眼神,她下意識的又後退。
身體重重撞在玻璃板上。
嘶——
慕瑾色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疼的小臉都有些變色。
“瑾色?”席堯上前摟住她的肩,“我是什麽洪水猛獸嗎?你在躲我?”
“……我不應該躲你嗎?”她抖肩不想他碰到自己的肌膚。
席堯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明明之前她對自己百般不錯,為什麽經過一個晚上,她反而跟見仇人一樣見自己?在二層的錯層處,霍東銘和溫涼已經和肖晨見上麵,笑聲陣陣傳下來,與兩人間壓抑的氣氛成反比。
慕瑾色疼的緊鎖牙關,額頭不停的冒汗。
“還好嗎?”他不管她對自己冷漠的態度,將她橫抱起摟入懷中,“嗯?哪裏不舒服?”
她搖頭,掙紮的想下來。
“躺好可以嗎?瑾色,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我們到前麵休息一會,你想走我絕對不攔著你。”他抱緊她,眉心緊蹩在一起。
慕瑾色望著他線條冷硬的側顏,心裏泛起愧疚的感覺。
她沒有想讓他擔心的。
可是,每一次,都弄成現在這樣。
她的喜歡對於他來說是一種累贅與負擔,並不是什麽甜蜜的事情,她輕拉住他的衣領,將頭埋入有著好聞古龍水的襯衫內,用力的嗅著。
緊接著是眼淚滑落。
席堯感覺到自己胸口有濕潤的感覺,放慢了腳步,換了一條離休息區遠的路,他靜靜的摟著她,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她昨日,擁抱著他嗚咽的模樣與聲音。
她。
在他的心裏,其實早就特別。
“瑾色,跟我回老家吧。”他突然開口、
“不。”
“我們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年齡。”
“你是因為喜歡我,還是因為你要對我負責?”
席堯一下哽住。
兩個答案在心中盤旋了一下,他正想說“都有”,至少他認為現在的自己,對慕瑾色已經不僅僅是愧疚,而是想要占有她,留在自己身邊。
可就在要開口的一瞬間,慕瑾色冷笑了一聲:“不管是因為哪個,我都會說不。”
“?”他不解。
“我隻想睡你而已,別想太多。”
她話落,身體也沒那麽疼,輕推了他一下就得以離開他的懷抱,高跟鞋的鞋跟踏在瓷磚上踏出好聽清脆的音,隨之頭也不會的走去。
留下的席堯臉色複雜的望著她漸行漸遠,那句簡單的“我隻想睡你”,打敗了她之前對他做過的所有好,他真心攔住她,問一句,難道連她對自己都沒有真心過嗎?
難道連她也是在利用自己?
因為他的皮囊還不錯?
心髒處像是有個類似氣球一般的東西,被針突然刺破,炸裂開的情緒讓他心髒在幾秒間經曆了千錘百煉。
遠處。
離開的慕瑾色,眼睛越來越紅,她揉了揉眼眶。
“不好意思,我這裏不能讓您進來。”
她似乎是在無意間,闖入了一個私人辦公室。
“抱……”她抬眸瞥了那人一眼正要道歉,卻見麵前的人眉目清秀溫柔淺笑似春風,他戴著一副眼鏡,極為儒雅的衝著她抿唇。
“你需要什麽幫忙嗎?比如說,這個。”他似是變魔術般打了個響指,另一手迅速從身後抽出一張紙遞過去,“別不開心。”
慕瑾色接過紙,視線還是停留在他身上轉不開。
男子的脾氣非常好,被她這麽盯著也沒有絲毫不悅,反而笑的更溫柔:“是覺得我像什麽人嗎?”
是。
好像。
不,五官明明完全不一樣,可氣質就是像——他黑色的發絲安靜的貼著臉頰而下,狹長微眯起的左眼角下,有著一顆黑痣。
一身休閑服,顯得很溫柔儒雅。
“我……嗯。”她點頭。
“你好,我叫林勳。”
“慕瑾色。”她也報出自己的名字,拿出一張名片來與對方交換。
美術總監?還是一個學藝術的,難怪給人的感覺那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