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麵目全非(2)
“行了,別玩了,來吃點水果。”唐母端著兩盤蔬果走到客廳。
棋局也差不多到了結尾,的確是勢均力敵,到最後霍東銘險勝了一目棋——這已經可以算是最小的差異了。
唐父收好棋子,感歎道:“哎,現在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您讓了我半目棋。”
“那剩下半目棋可是你自己贏的,想當年我可是跟聶衛平下過棋的。”
棋聖,聶衛平?
當年唐父的水平得高到什麽樣啊?算起來,所謂的“當年”恐怕正好就是國內,刮起“聶衛平風”的那一陣,溫涼咂舌:“真厲害。”
唐父哈哈大笑:“洛水,改明我帶你去見見他!”
溫涼先是一愣,隨後有幾分無奈的笑著點頭:“好啊。”
這般溫馨的生活,過著其實很快。
眨眼睛,三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當日清晨。
溫涼早早的就醒了,也許是太在意沈殊說的時間,她連睡著都覺得不太安穩,夜裏翻來覆去醒了好幾次。
啪嗒,啪嗒——
樓上響起腳步聲。
她抬頭,見是唐墨便打了聲招呼:“早。”
“你今天起早的有些反常。”唐墨到她身側坐下,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沒睡好?”
“嗯,有一點。”溫涼有些不太適應他的觸碰,躲開了。
唐墨也未說什麽,輕聲的“嗯”了聲,將手鎖了回去。
氣氛正尷尬的時候,溫涼的手機震動起來,她垂眸一看瞳孔瞬間緊縮“沈殊”二字極為清晰的展現在眼前,她指尖下意識的顫了顫。
一想到唐墨還在旁邊,她迅速穩住心神,將短信點開。
“已經解決,帶著唐墨到安河五號10017來。”
安河五號是一個大型碼頭。
不過,因為現代國際化,舊碼頭的倉庫,慢慢被人改成一些酒吧等等店鋪,是個在夜晚不錯的選擇。沈殊選在這裏她沒什麽意見,可是為什麽要帶著唐墨去呢?
溫涼不解的很。
“哥,你要不要陪我一個地方。”縱然不解,可對沈殊,溫涼是放心的。
他這個人,雖然有很多秘密,但是對自己而言,是絕對無害的。
唐墨聽聞這話,微頷首:“我開車送你去。”
“嗯……我的意思是,我們一起去。”
這就奇怪了。
溫涼自從來到唐家,雖然和自己還有父母生活的非常愉快,但很少主動提出來要什麽,該疏離的時候,她是一點都不會親近,很顯然的——她並未適應這種環境。
所以主動提出來和他出去,這讓唐墨極為意外:“我與你?”
“嗯。”溫涼很慎重的點頭。
“好,走吧。”
她報出了地址,唐墨也沒多懷疑什麽,直接開了去。
10017。
一家已經“暫停營業”的酒吧。
如今荒廢的如倉庫一樣,至少從外表看起來是如此,溫涼不由得皺眉,沈殊怎麽會選在這種地方?可是,人都來了,也得先進去再說。
溫涼深吸了一口氣,正欲開門卻被唐墨抓住了手腕。
“我來吧。”他將她拉到身後,一腳踹開了門。
“呃……”她幹巴巴的眨了眨眼,不是很懂唐墨的意思。
“怕有危險的時候,腳離重要部位最遠。”他道,“這是基本的求生技巧。”
還有這麽一說?
這還是溫涼第一次聽到這種事。
吱呀——
倉庫內的地板都有些壞了,踩上去發出有些詭異的聲響。
兩人走進內裏,通過一道長廊,來到一間看起來還有幾成新的房間前,依舊是由唐墨一腳踹開。與外麵的廢墟完全不符的奢華裝修,淡雅的燈光好聞的氣味充溢整個房間。
隻是,這些還不足以讓人驚訝。
真正令兩人站在原地,動彈不得的,是房間的中央,被綁在椅子上的美娜,她金色的發絲雜亂的散落在肩上,暴露在衣服外側的肌膚上,有幾道淺淺的傷。
椅旁站著的男人,戴著麵具遮掩了大半顏容:“你們來了。”
從身形看應該是沈殊。
可是開口說出的聲,卻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你想做什麽?”唐墨單手擋住溫涼,不讓她上前。
“我本來是想調查酒吧那一次究竟是誰搞的鬼,沒想到抓到的人,卻跟‘nnc’有關係。”沈殊對於唐墨不信任的態度根本無所謂,“唐總,我想你應該很想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麽故事。”
“她跟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是嗎?那麽,當年的事你也不想知道了?”沈殊摸了一下自己的麵具,聲音空靈的好似從深淵裏來的怪物,“昨天我已經給她注射了逼供劑,知道了不少故事。”
唐墨聽聞皺眉:“你想做什麽?”
“想讓你看個故事罷了,一個因愛生恨的故事。”
“不好意思,我對你的故事沒有任何興趣,你找我們到這裏來,是為了什麽?”
沈殊輕笑了一聲,從一側的桌上,拿出一管藥劑打入美娜的體內,本有些昏昏欲睡的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她動了動手臂,發現自己被綁著,絲毫沒有驚訝,抬頭正想欲對方談判,卻見不遠處溫涼與唐墨正站在那。
她愣住。
在看到唐墨的那一瞬間,她眸光閃動,張了張唇似是想說點什麽,到最後卻安靜下來,一言不發的垂下頭。
“你應該,不希望我再給你打逼供劑吧?”沈殊半俯下身,長指扣住她的下巴向上微微抬起,“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懂我的意思。”
“你要多少錢?”美娜冷笑。
“錢?那種東西,我要多少有多少。”他說著,一劑管又拿在手中,裏麵的液體在光的照射下顯得波光粼粼。
美娜是畏懼這種東西的,她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根本就不是沈殊的對手。
“你想要我說什麽?”
“從你……背叛他開始說吧,一點一點,要像昨天一樣仔細。”
沈殊很恨唐墨嗎?
溫涼下意識的有了這樣的想法,如果隻是酒吧的事情的話,根本不用提到往昔的事,她開口打斷:“你讓我們來這裏,就是為了讓我們聽陳年舊事嗎?”
“唐小姐,你相信我,會物超所值的,據說你的閨蜜是唐先生的前女友?”沈殊麵具後的眼,微眯起,視線有幾分森冷的對上溫涼。
還和喬沐沐有關係?
溫涼沉默了。
“開始吧。”
見他們再沒開口,沈殊淡淡吐出字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