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再見珍重
在沈妙傾的幫助下,阿衍朱容珹安然無恙被救了出來。帶著他們從酒店後門的安全通道出來。
阿衍和朱容珹還在昏迷當中,黎朗拍了拍阿衍的臉呼喚他。
“阿衍,阿衍。”
“朗哥。”
阿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黎朗焦急的呼喚他。
“沒事了。”
黎朗暗鬆了一口氣。
“我不是死了嗎?”
阿衍的記憶停在周庭笙捅了他一刀的時刻。
“有你朗哥在,怎麽可能會讓你死。”
黎朗輕笑說道。
阿衍這下神智清醒許多,從黎朗懷裏起來。看到不隻黎朗,還有周庭笙,沈妙傾。
“笙哥?”
阿衍出於本能的一驚。
“沒事吧?”
周庭笙對他和善的一笑,問道。
“朗哥,笙哥要殺我。”
阿衍慌忙的抓著黎朗的手臂不放。
“我要是想殺了你,你現在還能在這裏說話。”
周庭笙無奈的說道。
他這麽一說,阿衍才發現自己身體狀態沒事,被捅了一刀的地方也不是很痛。掀開一副一看,他肚子上隻有一個小口子的皮外傷,都已經快愈合了。
“這是怎麽回事?我明明被捅了一刀。”
阿衍不明所以的撓撓頭。
其實當時周庭笙確實刺了阿衍一刀,隻不過是刺在放在他衣服裏的血袋,而刀尖上沾有麻醉藥,劃傷皮膚,阿衍隻是暫時昏迷了過去。
“回去再跟你解釋,我們走吧。”
黎朗將他扶起來。
“容珹他怎麽樣了?”
注意到周庭笙攙著昏迷中的朱容珹,阿衍關懷問道。
“他沒事,給他打了麻醉藥,藥效還沒有過而已。”
周庭笙解釋說。
“夫人,容珹就麻煩你送回去了。”
黎朗拜托沈妙傾說道。
“那你呢,你不回去了嗎?”
沈妙傾問道。
“不回了,這世上已經沒有朱容瑾了。”
喪鍾一響,朱容瑾的死訊宣告天下那他這個假的朱容瑾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也是。”
沈妙傾苦澀的點了頭。
“陳敬華就交給你處理,你要小心,他這個人狡猾多端,千萬不要讓他任何人接觸。你要是有什麽弄不明白的就問肖徹,我把所有事情交代他了。”
黎朗又囑咐道。
“謝謝你。”
黎朗很細心,將所有事情都安排的很妥當,若不是他,恐怕朱容瑾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謝什麽,他也是我大哥,我能為他做得也就隻有這些了。”
黎朗苦笑說道。朱容瑾生前他沒能報答,死後做再多也無法彌補了。
“謝謝你把容瑾還給我。”
沈妙傾補充道。朱容瑾的遺體她已經在肖徹幫助下,從郊外的別墅冰室帶回了南洲府。
她原以為黎朗早就將朱容瑾的遺體火花或者落葬,沒想到黎朗將遺體保存的很好,她還能再見他最後一麵。
“他那麽愛你,肯定還想再見你一麵,所以我才將大哥冰封起來,雖然在冰室裏的受了幾年苦,不過他因該願意受這份罪。”
當年黎朗沒有第一時間將朱容瑾落葬,也是為了能讓這對緣分淺短得可憐的夫妻最後在相聚一會。
“因該吧。”
沈妙傾苦笑說。
若是朱容瑾在天上有知,他死後遺體還能幫助黎朗脫身,想必他也是高興的。
“母親就拜托你照顧了,麻煩轉告她,他兒子很好,不用擔心。”
黎朗囑托道。
“我會的。”
沈妙傾回答道。
“那···保重。”
“你也是。”
沈妙傾帶著朱容珹回了南洲府,而黎朗也帶著阿衍回歸屬於自己的地方。
我們因為同一個人而相聚在一起,最後也要因為同一個人而說保重。聚散皆是緣,隻盼珍重再見。
喪鍾落定,朱容琛以及眾首領都聚齊小竹院。沈夫人連同家眷也趕來了。
肖徹和趙恒早已站在院內等候。
“我大哥呢?”
朱容琛焦急問道。
“主子就在屋裏。”
多年過去了,終於可以為死去的主子哀悼了,趙恒含淚說道。
朱容琛和沈夫人一行人衝進屋裏。隻見客廳裏擺著一具水晶棺,上麵蓋著一張白布遮掩,小竹院的左右集體在左右兩旁落跪哭泣。
朱容琛放慢腳步,緩緩走上前,顫抖的手掀開白布,朱容瑾的遺體就躺在水晶棺裏,附上一層雪白冰霜,穿著白衣銀紋首領製服,蒼白的麵容依舊端正溫柔,猶如精雕細琢的冰雕。
“大哥。”
朱容琛淚水奪眶而出,雙膝跪地。
“容瑾。”
沈夫人寧夫人看到水晶棺裏毫無生機的朱容瑾,捂嘴落淚。
“爺。”
葉欣阿初帶著孩子跪地痛哭。
而後眾首領也陸續跟了進來,在管墩前站成兩排,俯首躬身默哀表示。小住院裏沉寂在哀痛氛圍中。
“怎麽會這樣,明明前段時間還好好的,不是說大哥的身體已逐漸恢複了嗎?”
朱容琛撫著棺材蓋。
“督長身體本就虛弱,自南山遇難之後,受了重傷身體大虧,早已油盡燈枯,在五天前就已經逝世。”
肖徹解釋說,朱容瑾的遺體冰封已久,一旦解封遺體就會腐敗,這樣他真實的死亡時間就會被人懷疑。他隻能謊報死亡時間。
“可是五天前,爺明明還好好的陪我們一家人用餐散步,陪著孩子遊戲,怎麽說沒就沒了。”
葉欣不知真相,哭問。前幾天一家人溫馨的相處還曆曆在目,一時間難以接受丈夫去世的消息。
“那是回光返照。”
肖徹說道。
“什麽?督長五天前就已經過世了,那為何今日才敲喪鍾宣告。”
趙恒曾提醒過楚千帆,他饒有心裏準備,但沒想到既然那麽快。
“這是督長的意思,為了揪出幕後凶手,他特意交代隱瞞死訊。”
趙恒說道。
“所以說,督長並非逃避解釋,而是已經無力回天了。”
楚千帆痛心落淚。眾人都在誤會百家督長,可他卻為了維護百家和諧,死後都不得安寧。
“諸位放心,夫人已經去追捕幕後凶手,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等夫人回來,一切都會塵埃落定。”
趙恒又說道。耽擱了這麽久,朱容瑾終於大仇得報可以安息了。
“到底是誰,到底是什麽人一而再傷害我兒,他做錯什麽了,要遭這份罪。”
沈夫人誤以為裏麵躺著人是黎朗,趴在水晶棺上,痛苦不已。
“姐,你節哀,著這樣容瑾會不得安寧的。”
沈長岩上前安撫沈夫人道。
“長岩,你告訴,是誰要害他,是誰讓我們沈家遭這份磨難。”
沈夫人抓著弟弟手臂憤恨的問道。
“是陳敬華。”
沈長岩猶豫之後,還是告訴了沈夫人。
“是他,他回來了?”
這個名字是沈夫人的心頭刺,更是一輩子的痛。
“這些年南洲幾次禍亂都是因為他,容瑾擔心你一直沒有跟你說明。”
“他害死我一個兒子還不夠嗎?”
沈夫人痛心疾首。一時激動暈厥了過去。
“老夫人。”
眾人焦急,沈長岩隻能先將她送回房休息。
朱容琛原本還有些糾結,看到了大哥的遺體,看到沈夫人悲痛暈厥,心中悲憤交加,攥緊拳頭。
一個陳敬華,將南洲府弄得家破人亡,害死他父親,害死他大哥,害慘了他最親近的家人,最關他的人,就算和他有血親關係,他又怎能原諒。
“大哥,你放心,我是你親弟弟,我不會放過他的。”
朱容琛堅決的抹掉眼淚,向朱容瑾承諾道。
不久外頭就有人來稟報。
“二爺,夫人回來了,凶手也已經落網。已經收押至行政樓大牢。”
在酒店道別了黎朗,沈妙傾就立即趕了回來,帶著是周庭笙和朱容珹一起。踏進小竹院,屋裏已經人滿為患。
“夫人。”
眾人躬身問候。
沈妙傾點了頭,走到水晶棺前,注視著棺裏的丈夫,黯然閉上眼,壓抑著心頭的痛。
“容珹。”
“母親。”
寧夫人見到兒子,忙上前檢查,喜極而泣。
“你去哪了?”
“我和阿衍被人綁架了,是嫂子把我們救了出來。”
朱容珹解釋說。他看著阿衍被周庭笙刺了一刀之後,就嚇暈過去,一直昏迷不醒,隻知道自己和阿衍以及大哥都被人挾持,其他的什麽都不清楚,他醒來時就已經在回家的路上。
眾人聽聞將目光都投向他。
“是什麽人綁架了你。”
“我不認識。”
朱容珹搖頭說道。糾結的看著周庭笙。在回來的路上周庭笙已經解釋是為了救人才演出殺害阿衍這一出戲,和阿衍通過電話確認他還活著了,他也就信了周庭笙。
“是陳敬華,他抓了小三爺想要威脅督長。”
周庭笙解釋道。
又是陳敬華,眾人又開始私下議論起來。
“周大哥,這麽說,大哥也是這個陳敬華害的?”
祁遠舟上前問道。
“是,督長讓我協助夫人捉拿凶手,我親耳聽到他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他為了陷害督長,無惡不作,若不是親自調查清楚,我也難以致信。連督長也被他····”
解釋後,周庭笙表示默哀了。
周庭笙身為關洲官員,又得關洲信任,他的話可信度自然高。
“嗯?今天家裏怎麽來了這麽多人,是誰不在了嗎?”
朱容珹一醒來就是懵的,一路上沈妙傾也沒有跟他解釋多少,自己是怎麽得救他都一無所知。現在回來,看到這麽多人都聚在沈妙傾的別院,尤其看到大廳中央的水晶棺,更是迷糊。
眾人沉默不語,在醒來之前朱容珹才見過黎朗,他當然不會想到水晶棺裏躺的就是自己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