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會長之爭
今天是審訊陳敬華的日子,沈妙傾換上武裝準備出發前往行政樓。沈夫人聽聞此事,早早來到小竹院堵住沈妙傾的去路。
“妙傾,今天是不是審案的日子?”
“是?怎麽了母親?”
話音未落,沈夫人撲通一聲跪在她麵前。
“母親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沈妙傾連忙扶住她。
沈夫人倔強的抓住沈妙傾的手臂不肯起身。
“您有什麽事情我們好好說,這樣讓妙傾受不起啊?”
沈妙傾也隻能麵對著沈夫人跪下。
“妙傾,答應我,殺了他,一定要殺了那個姓陳的。”
沈夫人憤恨。
陳敬華害慘了他們一家,害死了她的丈夫兒子,這口氣她咽不下去。
“你說的是這件事,大可不必這樣,以陳敬華傷害首領這項罪名,他就活不了。”
就算沈夫人不說也不會放過陳敬華。
“我要的是他盡快死,讓他不得好死。”
這樣才能告慰他苦命的兒子。
“妙傾,那個人害得害得我們一家好苦,他早點害得我兒容珣流落在外,讓我們母子骨肉分離二十幾年。還害死了你丈夫和公公,他欠我們家太多人命了。”
“現如今南洲府隻能依靠你了,你一定要為他們報仇。”
說著沈夫人不由安然流淚。
“母親,您放心,我會給我一家人一個交代的。”
沈妙傾擁著沈夫人安慰。她這個婆婆是真的不容易,早年骨肉分離,晚年還要經曆喪夫之痛,和喪子之痛,本該雍容華貴一生,現如今隻剩下滿麵愁容,兩鬢的發絲都熬白了。
一入行政樓,第一件事就是審訊陳敬華,他現如今就是廢人一個,手腳被廢,也不能開口,隻能靠證人來指正。
而那些證人當中,就有五大洲的各位前輩,他們見過陳敬華,哪怕已經時隔三十年,還是能夠一眼認出。
這樣罪大惡極的人,哪怕是化成灰,想必也不會有人忘記吧。
審訊過後,盛楠將證詞交給沈妙傾,他的罪行已經被幾位前輩一致指認,這就足以判他死罪。
“這就夠了,他也沒必要活著的了。”
沈妙傾合上證詞,冷漠的說道。
“夫人你是要?”
盛楠驚訝,沈妙傾這還要提前處決陳敬華。
“悄悄安排下去,這個人絕不能留到明天。”
“可這不符合規矩,不是還要等候百家會審嗎?”
沈妙傾武將,恪守陳規,紀律嚴明,總不會這麽急於求成,大概是她剛沒了丈夫,心情鬱結。
“他都是廢人一個了,留著也沒用。他罪惡滔天,最後也是個死,隻是提前送他上路罷了。”
沈妙傾態度堅決。
莫名有一種直覺,隻有陳敬華死了才能安心,若是對他深究下去,隻怕會有她無法預料的後果。
還有黎朗,總覺他有什麽隱情,為什麽非要廢了陳敬華的手腳,封了他的嘴不可,是因為憎恨還是其他不能說明的原因。
他到底有什麽秘密?
“好吧。”
這一次盛楠願意縱容她,朱容瑾一生造福民眾,深受愛戴,最後去落的個無辜枉死,換做誰都會意難平,想必世人也會理解沈妙傾失去丈夫的心情吧。
“小琰。”
“什麽?”
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盛楠這麽稱呼自己了。沈妙傾聽了反倒有些錯愕。
“那個,你節哀。”
盛楠跟著她多年了,很理解她的不容易。本想安慰她幾句,礙於麵子,最後隻是含糊的說了一句。
“啊?”
沒料想盛楠也會安慰自己沈妙傾一時迷糊了。
“啊什麽,你給我早點振作起來,不能因為督長不在了就方寸大亂。”
盛楠嘴笨,不知道怎麽安慰人,最後斥責道。
原來是在擔心自己,真是個嘴硬心軟的家夥。
“謝謝你。”
沈妙傾輕笑一聲。
朱容瑾的離開卻是對她打擊不小,可對她來說已經過去多年了,這種痛早已麻木了。
“那就好,我先去工作了。”
真是太難為情了,盛楠頭也不回的退出了辦公室。
坐下沒多久,還沒鬆一口氣,辦公室外又有人敲門了。
“進來。”
沈妙傾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
“夫人。”
趙恒抱著一箱文件進入辦公室。
“你回來了?”
沈妙傾見到他,心情好了一大半。
“這是批好的文件,還有一部分下次在送來,您隻要蓋章就好。”
趙恒將文件放到辦公桌上。
“這麽快?”
才不到三天的功夫,都已經完成了半個月的工作量,可見黎朗工作效率高。
“那是自然,咱們爺是什麽人啊。”
黎朗可是天生的首領,這些工作怎麽能難倒他。
“那我讓你問的話,他怎麽說?”
沈妙傾很想知道黎朗的決策。
“爺讓我給夫人傳一句話。”
“什麽話?”
“二爺代理,三爺候補。”
三天後,陳敬華病死在牢獄中的消息公布了,雖然沒有等到百家會審,但很多人都認為他罪有應得。他的罪行經過五洲幾位前輩的指認,已經坐實了,不管是怎麽個死法也就變得不值一提。
這場持續多年的風波也就此落下帷幕,當前最重要的就是選定一位南洲會長。
今天就是選定信任會長的日子,南洲的高層官員都早早聚齊會議室,就等他們南洲夫人宣布會長人選。
沈妙傾按時來到行政樓,不同的是她今天褪下製服,換上了白衣銀紋的首領夫人正裝,溫婉端莊,矜貴大氣,身邊還跟著身穿同款製服的朱容珹。
“嫂子,我以後真的是要進行政樓實習嗎?”
朱容珹有些手足無措,還沒做好心裏準備就被沈妙傾套上製服帶來行政樓。
“容珹,你也別怪我給你壓力,你身為南洲府少爺,這是你的責任。”
沈妙傾輕歎一聲,對他說道。
“可我什麽都不懂啊。”
“沒關係,自會找人教你。你可是朱容瑾的弟弟,一定不會差的。”
“好吧,我會盡力。”
朱容珹不自信的回答。
“還有,以後在行政樓不能再叫我嫂子了,要稱呼夫人。”
沈妙傾叮囑規矩。
“好。”
朱容珹點了頭。
“夫人,容珹。”
朱容珹迎麵走來打招呼。他同樣穿著一身屬於南洲府的貴氣製服。
“不錯,有模有樣的,像個首領。”
朱容琛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說道。
“人到齊了嗎,到齊了就開始會議。”
沈妙傾問道。
“可以開始了。”
會議室裏坐滿高層領導,隻有會長之位是空的,前一秒還在為會長人選爭論不休,沈妙傾一進門現場立即安靜下來了。
“夫人,二爺。”
眾人點頭問候。
三人走到會議桌的最開頭,坐在最靠近首領之位的位置上。
“諸位商量的怎麽樣了?”
沈妙傾先爭取眾人的意見。
“我以為還是二爺擔任會長比較好,他熟知政務。”
“三爺也挺合適的,年輕,學習能力強。”
兩方爭論,各有所見。
“不知夫人的意思是。”
沈長岩指定沈妙傾的意見。朱容瑾生前信任她,他這個做舅舅的理當順應外甥的意思。
“是啊,還是夫人來決定吧。”
再爭論,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沈妙傾手上。現如今整個的南洲都依靠這個女人來坐鎮。南洲夫人與五洲會長同尊,是四海最有威望的女將,她比在場任何人都有資格決定南洲的未來。
“我自然是遵從會長的意思,會長生前有立下委任書,指名由二爺繼接任。”
說罷,掃了一眼趙恒。
“這是主子立下的委任書,請諸位驗明。”
眾為領導將委任書輪流傳閱,證實了是真假,確定是真的無疑。
“不行,我不能接任。”
朱容琛果斷拒絕。他是真的不能接下這份重任。
他搞不懂黎朗的意思,明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為什麽還要立下這份委任書。
“這是為什麽?”
沈長岩問道。
“是啊,二爺您就接下,會長都已經指名讓您接任了。”
“是有什麽苦衷?”
“如今也就二爺您最為合適了?”
眾人紛紛表示。
“總之不行,我隻適合做地方首領,做會長還不夠資格。”
朱容琛毅然決然,卻不敢說明真實原因。
“夫人,您看著?”
隻能求助沈妙傾奉勸。
“二爺都這麽說了,我們不勉強什麽。不如這樣如何,二爺先暫代會長之位,待三爺實習完成,能夠獨立處理政務,再讓他接任怎麽樣?”
這便是黎朗的意思,先定下會長候選人讓朱容琛安心。
“暫代會長之位?”
朱容琛低頭思慮,倒也是一個好辦法。
“沒錯,三爺畢竟才初出茅廬,不懂政務,在他實習期間就麻煩二爺你先代理南洲會長。”
“你若是還有顧慮,上任之後便可立下委任書,指名退位後三爺接任。這樣不會違反會長的遺囑,也不為難二爺。”
說白了就是朱容琛攝政,朱容珹做接班人。
“還是夫人想得周到。”
眾人無不認同這個注意絕妙。
沈妙傾淺笑,想得周道的哪裏是她,而是默默在背後付出的黎朗。
“好,那我就暫代會長之位,等容琛學有所成就立即繼任。”
朱容珹終是點了頭。
“三爺你的意思呢?”
沈妙傾轉頭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朱容珹。
“都聽嫂……都聽夫人的。”
朱容珹那會有什麽意見。
“那就這麽決定了,通知各部門立刻準備接任儀式,迎新會長接任。”
沈妙傾鄭重其事的宣布。
“恭迎新會長!”
全體成員起立,俯首躬身向朱容琛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