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公開罪行
朱容琛走得措不及防,可以說是一點征兆都沒有,當這個消息傳遍五洲四海,更多人是不可思議。
在很多人的認知中朱容琛是個文武雙全的世家子弟,雖然被私生子遮住了部分光芒,依舊是耀眼無比。要說朱容瑾是顆光芒萬丈的明珠,那朱容琛就是一顆被光芒掩蓋的寶石,隻有明珠失去光澤,才能發現珠寶的璀璨。
這兄弟兩傲立於是讓人望塵莫及,卻在最光輝燦爛的時刻隕落,是天資過人也是天妒英才。
他的葬禮也受到重視,四海五洲的首領幾乎聚齊,深痛的表示哀思。
其他會長在靈堂前祭奠之後,向親屬表示慰問。
朱容琛沒有正式大婚,膝下也無子無女,親屬方麵實在有些冷清,僅有的三個夫人因為沒有名分都沒辦法安排在親屬一列,剩下的隻有養育之恩的沈妙傾和朱容珹朱容樺弟妹,以及還沒有來得及收養的朱錦琰朱錦瀾,這幾個最親近的家屬。
“夫人,請節哀。”
楚千帆這是第二次向沈妙傾表示安慰了。先是踏的丈夫,再是相伴十餘載的親人。
今天沈妙傾是以朱容琛義妹的身份出息,降特意低身份跪坐靈堂,也當是報答他的收養之恩了。
“煩勞督長親自走一趟。”
沈妙傾點頭致謝。
其實以楚千帆如今的地位根本沒必要走著一趟。
“他既然叫我一聲楚大哥,這是應該的。”
畢竟是舊相識哪有缺席的道理。
幾個會長都注意到嘉賓席跪坐的黎朗,他一個外人怎麽也出現在這裏,藏不住內心的疑問:
“那是黎先生?”
“沒錯,他現在是小三爺的老師,二爺臨終前將小三爺托付給他,算是南洲的客卿。”
沈妙傾解釋。
“原來如此。”
楚千帆不疑有它。
倒是陳越說話間似乎在隱喻什麽?
“黎先生真是個能人,在梵洲相遇還不到半年就得到容琛會長的賴以信任。”
“先生隻是傳授小三爺知識,他從不插手政務,二爺也是看他本分才委以重任。”
沈妙傾說。
“現在不是談政事的時候,晚一些我們在聚一聚。”
楚千帆顧及場合不方便。
“好,請各位先前往客房休息,接待賓客之後妙傾再去拜訪。”
沈妙傾彎腰一禮,幾位會長也附身還禮,之後跟著管家的指引離開。
在經過嘉賓席時幾人也不忘向黎朗點了頭。
黎朗附身表示問候,一抬頭真好對上陳越那雙詭異的目光。
幾位會長還沒來得及離開靈堂,雲夫人氣勢洶洶的迎麵而來,麵對楚千帆:
“你就是當今的百家督長?”
“是,夫人有何貴幹。”
楚千帆遲鈍的打量了雲夫人之後點頭。
“既然是百家督長,要是有人蓄意謀害首領你管不管。”
雲夫人反問。
“那是自然?請問夫人是?”
“我便是這位剛離世會長的親生母親雲夫人。”
“原來是雲夫人,您大可放心容琛會長的事我已經了解,定會為他追查凶手討回公道。”
楚千帆回敬一禮。
“不,督長可能不了解內情,凶手今日就在現場。”
雲夫人視線掃向靈堂內。
此話一出口引起軒然大波,哀樂停了,低頭追悼的人紛紛抬起頭來,所有人的目光投向門口。
沈妙傾頭疼的揉了眉心,後悔沒有給雲夫人暫時禁足。她從地上起身,一身素衣走過去。
“夫人,我知道你喪子心痛,可今天是二爺大喪,有什麽事我們之後再說。
沈妙傾好言相勸換來的是雲夫人狠狠一巴掌,眾人大驚。
“舒琰,枉費二爺對你悉心栽培,收留你養育你,如今你卻向著外人加害與他。”
“夫人別動怒好生說話。”
楚千帆站在中間左右為難。
“我沒做加害二爺的事。”
沈妙傾習慣性的隱忍,為自己辯解。
“那你倒是當著督長的麵,當著在場首領的的麵,告訴大家,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人?”
雲夫人伸手指示貴賓席上的黎朗質問。
沈妙傾驀然變臉,雲夫人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眾人的視線轉向黎朗,這個與先會長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黎朗凝眸一聚,下意識的對上陳越和周庭笙。
“夠了雲菀,你還要胡鬧到是你什麽時候,幾天的你兒子大喪,你想讓他不得安生嗎。”
沈夫人忍不住出麵訓斥。
“大姐,按理說容琛才是我朱家的子孫,你何故這麽緊張一個外人?做為容琛的主母不應為他揪出真凶讓他瞑目嗎?”
雲夫人冷笑,她要的就是雲夫人這樣的反應。
“我……”
沈夫人有口難辯,自己確實反應過激了,可他看到兒子被人針對,本能的保護他。
“黎某與夫人並無瓜葛,怎麽無緣無故針對起我來了。”
黎朗淡然一笑。
“你自己做過什麽心裏沒數嗎?”
雲夫人憤恨反駁,又對楚千帆說。
“督長有所不知現在南洲已經是這兩個人天下,我人微言輕在這裏沒有說話權沒人信我,於是拜托容琛洪城府舊部幫忙,終於讓我找到了證據,還請督長過目為容琛主持公道。”
雲夫人遞上了一份文件,楚千帆糾結的看了黎朗,最後還是打開了。
一打開審閱驀然變臉,驚恐萬分,不可思議的看了黎朗,再低頭翻閱文件,不由的喘了一口氣。
“夫人這是真的嗎?”
楚千帆合起文件,顯然還沒消化這件事。
“絕無虛言,督長大可派人去查證。”
雲夫人信誓旦旦的承諾。
“此事事關重大,暫且回避審理。”
“夫人,今日要借你議會堂審案了。”
沈妙傾點了頭,注視著他手中的文件,好像一個潘多拉盒子,一但打開萬劫不複。
會議堂聚齊五大洲會長和南洲代表領導,以所有當事人黎朗。
“人都齊了,那我就直說,這份文件記錄的是黎先生的罪行,我給諸位念念。”
楚千帆掃視了眾人,最後目光定在黎朗身上。
黎朗開始還淡定,但想到裏麵可能是自己曾經翻下罪案,不由收緊拳頭。目光轉向高堂座上的沈妙傾,她垂眉思索看不出任何表情。
“黎朗,三十七歲,梵洲人士,母親不詳,父親無業遊民,年少在搬貨運貨為生。十七歲那年應搶劫殺害一門婦女,為逃脫罪責……”
在這哭楚千帆停頓了一下吐了一口氣說:
“為逃脫罪責加入陳敬華組織成為同黨,負責走私貨物提供物資。”
話音未落所有都震驚的注視黎朗,包括沈妙傾。
終究還是瞞不住了,黎朗苦笑,他唯恐這一天的到來,用盡手段欺瞞,整日憂心忡忡。顯然紙是保不住火的,該來的總會來。
可當罪行公開之後,仿佛被淩遲之後的解脫,一個高高懸起的心似乎落下了。
隻是不知道沈妙傾會怎麽看到他,被一個劣跡斑斑的罪人欺騙,她肯定很惡心吧。
不管是憤怒還是嫌惡他都不敢直視沈妙傾,閉眼接受審訊的到來。
不管接下來要如何處置都隨便吧,方正他已經別無所求,大哥的仇也報了,陳敬華也死了,體會了家人的嗬護,也陪伴了心愛的女人一段時間,這一生也算圓滿了。
楚千帆一件件的念完他的罪行,共有十來條,殺人放火,劫貨走私,每一條都有實質證據。
“黎先生,這些罪行你承不承認?”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他,有不可思議,有驚恐,也有疑惑。
而沈妙傾全程都在低著頭一言不發,半瞌眸子,睫毛顫動,似是在隱忍什麽。
“我認。”
黎朗點頭說。
眾人一時跟不上他的節奏,既然這麽痛快的承認了。而後就是各種猜疑指責。
“看吧,他承認了自己罪行,他根本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知道他用了什麽辦法贏取容琛的信任,在臨終前把南洲大任托付給他,心思昭然若揭。”
雲夫人趁機給他扣上欲加之罪。
“我確實是個惡人,可會長的死確實跟我無關。”
黎朗說道,雖然已經惡貫滿盈,可他不想最後一點幹淨都不留給沈妙傾。
“此事我們自會查證,就暫時先將先生收押審查。”
楚千帆修養好,哪怕眼前前之人是個犯人,他也會給人自證的機會。
“諸位沒有意見吧。”
有詢問了眾人的意見。所有人一致認同。
“夫……”
見沈妙傾一直沒有回複,楚千帆還想詢問她的意見,最後想了想還是免了,被一個極度信任的人欺騙心裏肯定不好受。
“那就等過幾日後在這裏舉行一場百家連審,一旦證實罪行真實,依法處置。”
為了公平起見楚千帆打算借此機會公開審訊。
聽到依法處置沈妙傾才緩緩抬頭。
對黎朗是陳敬華同黨一事沈妙傾已經早有懷疑,也做好了心裏準備,可一想到會被處置她是不能接受的。
“那她呢,是她把這個人帶勁南洲府的,這件事總要有個說法吧。”
雲夫人不依不饒的指向沈妙傾。
楚千帆輕歎一聲對沈妙傾說:
“這個案子就請夫人不要參與,暫時避嫌吧。”
沈妙傾什麽都沒說,其實她寧願楚千帆把她當黎朗的同謀處置。
“什麽,就這樣放過她了。”
見楚千帆隻是雲淡風輕提醒一句,並沒有處置的意思,雲夫人格外不瞞。
更可氣的是在場所有人對楚千帆的做法絲毫沒有意見。
“我自有定數。”
楚千帆還拿了這樣一句話搪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