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兵與血的時代
先是一個人看見了，然後是參加宴會的其他人，荒野之中有光芒升起，那光是如此的銳利，直直的刺向天空，就像羅姆人的角，帶著不羈的叛逆。
不管相距多遠，不管所處何地，大地上生活在各處戴沛流離的羅姆人都看見了那術光，只要看見了一眼就有某種智慧穿越了空間的限制，直接灌輸在了他們的腦海中。
他們原本不太明白了的一些商業，算術方面的問題，就像是人餓了就會想辦法去尋找食物，口渴就會去追尋水流一樣，他們對財富的追求開始加深了。
莫得謙立於世界之上，就像阿丹佐說的那樣，羅姆人的末日要來了，祂已經預見了那天，來自財神系的隱性影響已經開始直接影響羅姆人了，他們中少數清醒的人也不得不接受來自其他種族的饋贈，羅姆人會將這些財富獻祭給自己，然後種族中的一些人會被神力網路所標記，成為自己的祭司，步入超凡。
但是羅姆人並沒有做好準備，在他們的社會中充斥著大量的狂信徒和偽信徒，一旦掌握超凡力量的祭司出現，他們必定會衝擊原有的社會階級，神力網路自動回應的祭祀是按照資質來的，就像靈敏的儀器會首先捕捉到信號一樣。
一旦原有的社會階級被衝擊，其他的眾神就會將羅姆人之間的宗教問題轉換為和財產有關的私有問題，分化並分裂羅姆人的社會。
這不是什麼複雜的手段，在圖書館潛心研究的那段時間祂把近十屆的發生的校史都研究了個遍，除了得出武財神這廝可真是龍傲天再世，一個人手撕財神系之外。
還對這個派系之間的齷齪有了一個了解，武神們擅長在前期通過比神術更加直觀和快捷的神恩來建立優勢。
文神擅長在一邊發展宗教的同時，一邊提升社會等級。
而工神們通過鎖死科技這種方法來確保自己不會脫離大部隊的進程，這就是涉及到一個經典的工神笑話：
「一隊來自雪山的原始人向你分享了他們的技術，您現在可以進行關於液態變形金屬方面的研究了。」
分裂文神治下的宗教階層和權利階層，一向被認為是對文神最有效的打擊。
但莫得謙已經想好了破局之法，祂要的不是一個民族的信仰，而是一種更深遠的影響，他不僅僅是一位神，更是一位造物主。
當然目前祂要解決來自眾神設下的包圍網。
眾神降下神諭的次數並不是無限的，同時之間的間隔也不是為零。
畢竟眾神的使命是通過引導自己的種族來發展神力，在文明發展的初期，神可以和自己的先知直接聯繫來確保在起步階段不會因為什麼有什麼意外來導致滅族之災的降臨。
而當先知死去后，就只能通過神諭來和信徒聯繫，在這個方面武神的神諭受到的限制小，但是不夠精確和穩定。
文神的神諭精確卻受到限制大，不夠穩定；工神的神諭在兼具了精確和穩定的特性的前提下卻往往趕不上事態的變化。
莫得謙正是準備利用這個特點來和對方打一個信息差，擁有造物主資質的自己可以隨時與自己的先知交流，這就代表著在阿丹佐死去之前，自己有80年的時間通過遙控羅姆人完成自己的計劃。
「開始了。」
莫得謙在心中默念，他看見神術網路中的人數開始慢慢的漲了起來，塵封了無數歲月的財神系的基礎神術開始在人們手上出現了。
在文神控制的區域施展出這種能力羅姆人祭司受到了隆重的接待以及更加豐厚的禮物，並且羅姆祭司們開始仿照當地的習俗開始祭祀莫德神。
而那些在武神區控制區域的羅姆人卻沒有這麼好運，那些信奉武神的祭司們將莫得謙的祭司打斷了手腳扔到了野外，讓魔獸吞噬。
至於工神們，他們一如過往的自閉，並沒有任何反應。
他並沒有對其他的祭司傳達任何的神諭，就像過去的那一樣。
他看向阿丹佐，這個男人還沉浸在接受呢戰爭領域的欣喜之中，並不知道自己即將肩負的重要使命。
「偉大的莫德神，我該向您獻上怎樣的貢品才能表達我的恭敬和謙卑呢。我又該怎樣去拯救我的同胞呢。」
莫得謙按照之前思考好的對著阿丹佐說：
「你這小信的人，你當知道地上的東西哪裡有天上的好，你縱使用著地上所有的金銀財寶來祭祀我又有什麼意義呢，這地上的財寶加在一起翻上十倍也沒有我的宮殿奢華。你帶著羅姆人守我的法，行我的道，走我的路就是對我最好的祭祀，也只有這樣才能救你的同胞。」
阿丹佐連忙追問：「偉大的莫德神，我該如何去做您說的這些呢。」
在阿丹佐看不到的虛空之外，莫得謙微微一笑，那個笑容自然而又危險，阿丹佐就像把網路上的協議內容一拉到底簽下的現代人一樣，絲毫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一件怎樣危險的事情。
莫德神對先知阿丹佐說：「我叫你來不是讓羅姆人得到安寧，我不是要讓這地上的人足衣食，我來是來報復他們，因為他們得了他們的神的允許就對這地上的一切肆意妄為，讓好的變壞，壞的更壞。」
「我賜予羅姆人土地，他們奪走了那土地。我賜予羅姆人智慧，他們用這智慧謀私，我讓羅姆人平等友好的去對待其他人，得到的回報卻是無盡的壓迫和迫害。」
阿丹佐想起了古老故事中的家鄉，想起了羅姆人自古以來受到的不公和壓迫。
然後他就看見自己包裹中的寶石和黃金都跳了出來，黃金在光芒的照耀下開始被改變了形狀。
阿丹佐按照自己記憶中的知識，知道了這是所謂的錢幣，但是這錢幣卻和他了解的不一樣，這些黃金在光芒的照耀下變成了一個個獸牙一般的物件，有寶石鑲嵌在這上面。
然後這些獸牙一般的小物件又和一起變成一個大的「獸牙」，這是一個黃金打造的寶物，黃金打造的柄還有黃金打造的刃。
明明是由最華貴的金屬鑄造的物體，但是卻帶著猙獰和殺意。
阿丹佐接過了這個刃，冰涼的刀刃激起了他的雞皮疙瘩，於是他知道了，這刃不是用來殺魔獸的，而是用來殺人的。
莫德神對阿丹佐說：「我來便是要讓你動刀兵，要讓這個世界血債血償，記住這叫刀，我的錢幣便要照著這個樣子製作。」
阿丹佐沒有在說什麼，他默默的拿起刀，默默的走回黑暗中，走向他的族人。
遠遠的風中傳來了爭吵和驚呼。
莫德謙看向遠方，祂有一種直覺，武財神就在那，但是祂們雙方都沒有做什麼。
兵與血的時代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