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治愈過程
“你怎麽知道她回來,”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冰清回來的消息,這才幾天,怎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回來了。
駱斌濃墨的眉峰緊努不住的歎氣,“哎!皇上到白雀庵的事早已在朝堂上傳的沸沸揚揚,我又豈能不知。”
“這下麻煩了!”慕容澤搖頭歎氣,萬一被後宮那群女人知道了,不知道會惹出多少麻煩。
“可是她出了什麽事!”
慕容澤不停的歎氣搖頭,“最近她身體不好,說是病情又加重了,師太要她安心禮佛,休養身心。”
白雀庵。
冰清站在山風邊吹著冷冷的夜風,慧敏師太上前:“更深露重,念慈還是早日回去休息!”
冰清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累。
惠敏師太瞥了她一眼,心中有些不忍:“念慈,你害怕生離死別麽!”
“我…我不怕…”是擔心自己會拖累詩菡。
念覺緊皺著眉,擔憂道:“念慈師妹,師姐不忍你活受罪,你得想清楚。”
冰清搖搖頭,她不害怕。
慧敏師太歎了口氣,滿是憐憫,“好好回去休息,明日為師為你治病。”
冰清點點頭。
順天府。
向黔晉拿著書信,聲音很急促:“大人,是白雀庵傳來的消息。”
“是嗎?”唐耀傑接過書信,大致看了看,原來明日慧敏師父就要為三妹施針。
“大人,你怎麽了”丹姨正好聽到這話,一驚,料定是冰清舊疾複發了。
“慧敏師太明日就要為三妹施針,所以特意給我們傳來書信,高知我們”唐耀傑眉心微皺。
婧琪顧不得許多,急道:“大哥,我們去白雀庵看看!”
“恩”唐耀傑沒有拒絕,隻是白雀庵是尼姑庵,大家這麽去,怕是唐突了。
此時,
詩菡心口一陣疼痛,腦中突然浮現出冰清的影子。
國遠大步上前:“大小姐,你怎麽了。”
“我沒事,就是…”話未完,詩菡直直往外走:“我要出去。”
“大小姐…”可惜她已經走遠了。
禦書房。
廣海在外麵徘徊不定,猶豫著要不要把實情告知慕容澈:“萬歲爺!”
慕容澈濃墨的眉峰微挑,“怎麽了?”
廣海身體一怔,果然是騙不了這個精明的男人的,抬眼對上他的視線:“眼線來說,順天府眾人剛剛都出去了。”
“什麽!”唐耀傑一行人這個時候離開,定是有要緊事:“不行,朕得去看看…”
白雀庵。
冰清看著手中的布條,她雖不懂醫術,但從未聽過治療要蒙上眼的。
慧敏師太心有不忍:“蒙眼也是為了不讓你害怕!”
冰清顫顫巍巍拿起布條蒙眼。
“噝”她倒吸一口涼氣,不知不覺已把嘴唇咬破…
“念慈你要忍耐”慧敏師太手拈銀針神情專注,額頭不斷滲出汗珠。
“嗯”語氣有點不穩,想必是疼到了極點。
慧敏師太見過各式各樣的病人,放血治療之痛絕非一般人可以承受,不少人都痛得滿地打滾,然而冰清竟至今未叫一聲疼。
“唔…”她忍不住叫出聲,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唐耀傑幾人慌慌張張趕到廂房院中,瞧著緊閉的房門,忍不住擔心。
婧琪直接抓住念覺:“念覺師父,怎麽樣了!”
“已經有一陣子了”念覺站在未關上的窗戶前,慌慌張張拿著佛珠,嘴裏念著聽不懂的經文。
婧琪透過窗戶看著裏麵的場景,一把甩開她:“不行,我要進去!”
“婧琪”唐耀傑急急拉住她,雖然他也擔心,但不能打擾慧敏師太,“治療過程絕對不能受到打擾,你進去了也是無用!”
“大哥”婧琪隻能站在外麵幹著急。
“大哥,是不是已經開始了”詩菡慌慌張張趕了過來。
“大姐,你總算來了。”婧琪已經急得六神無主了。
詩菡看著唐耀傑:“大哥,我可以進去了嗎?”
唐耀傑點頭:“先進去做好準備!”
詩菡朝婧琪點頭,隨後推門而入。
婧琪死死掐著向黔晉的胳膊,“大姐,你們一定能熬過去…一定得熬過去…”
“啊…”廂房中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
“啊…”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淌落。
“三妹,你一定可以撐下去…一定可以…”唐耀傑驚慌失措,甚至在想,如果自己能代她受罪就好了。
婧琪看著她咬緊牙關滿頭冷汗的模樣,簡直不忍直視再看。
向黔晉聽著這慘叫聲,忍不住別開頭,這哪是治病,簡直是要命。
“師父”詩菡急急握住冰清的手,一手拿著匕首:“真的要這麽做嗎?”光是看著就覺得疼,還讓她放血,這…怎麽下得了手。
慧敏師太瞧著冰清的狀態:“詩菡,你先做好準備…”
“好!”詩菡已經拔出匕首,做好割腕的準備。
“啊!”冰清抓住被子,這份痛讓她生不如死啊:“我受不了了…”
慧敏師太終於拔下無數銀針,手心一鬆,卻發現冰清不知何時竟已痛得暈厥過去。
“三妹”詩菡驚慌不已:“師父,她沒事吧!”
“放心,她隻是暈過去了,不會有大礙的”慧敏師太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剛剛她拿銀針的手也一直在發抖,好在情況穩定了。
詩菡鬆了一口氣:“師父,三妹大概什麽時候能醒。”
“明日便會醒來!”雖說成功了,但僅僅是穩定了。
唐耀傑和詩菡瞧著她的神色,兩人對視一眼,若是治愈病情,師太為何仍是這樣的表情。
“唐大人,怎麽了?”陸陸續續,慕容澈、慕容澤、駱斌紛紛到了。
“你們怎麽都到白雀庵來”慕容澤好奇。
“我們擔心三妹,所以就來看看,”唐耀傑給向黔晉遞了一個眼色,“可這裏畢竟是尼姑庵,貿然闖進去,似乎於理不合。”
“就是,畢竟是姑娘家,我們總不能直接闖進去吧!”向黔晉胡說八道的功夫不弱,隨意忽悠。
‘吱’門開了,詩菡和慧敏師太同時走了出來,時不時說著這些天的調理的方法。
詩菡詫異:“你們怎麽都在這裏?”
“長姐,三妹她…”婧琪忍不住擔憂,剛剛的慘叫太驚人了。
詩菡拍了拍她的手腕:“三妹正在沐浴,你們找她有事嗎?”
慕容澤三人動作一僵,尷尬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方打擾。”
“如此甚好!”詩菡微微一笑,朝唐耀傑點點頭。
遲那時快,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傳來,向黔晉和婧琪對視一眼,二人同時趕往聲音源。
婧琪跑出去後,身形微頓:“大姐,麻煩你照顧好三妹!”
“好!”
說完這些,婧琪疾步趕上前,隻見一女香客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滯,仿佛還未從驚嚇中回過神來,一個老人倒在那女子的腳下,殷紅的鮮血從他的頭部流出。
直到向黔晉蹲了下來,那女子這才有了反應,慌亂地跪行至老人的身邊,哭喊著:“爹…”
見老人的呼吸很微弱,意識也已經模糊,向黔晉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這時,前來白雀庵上香的香客們看到了眼前的這般情形,嚇得扔掉了手中的東西,隻張大了嘴巴,愣在了原地。
庵裏的師父們不停地在門口踱著步,嘴裏念叨著:“哎喲,造孽啊!”
唐耀傑簡單診斷一陣,搖搖頭:“先抬到我房裏吧。”說罷,她轉身先行離去。
“恩!”
待老人被抬進了房間,慧敏師太讓其他人等在門外,她留在房中察看老人的傷情,不多時,她走了出來。
那女香客快步迎了上去,焦急地問道:“我爹他怎麽樣了?”
慧敏師太搖了搖頭,“傷及頭部,我也無力回天。”
“不!”女香客哀鳴一聲,跌跌撞撞地跑向門裏,隨即房裏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慧敏師太從外麵將門關上,然後向唐耀傑等人搖了搖頭,示意他們等在門外。
唐耀傑無奈地歎了口氣,轉向慧敏師太道:“師太還是看看如何給老人安排後事。”
“我先給那女子擇個住所,然後再給她些錢,讓她把她爹安葬了再說”婧琪也來幫忙。
向黔晉插了一腳:“我也來!”
唐耀傑點頭,同時和詩菡使了一個眼色,轉頭看著慧敏師太,“師太,能否借一步說話!”
“好!”
廂房。
唐耀傑和詩菡同時跪在慧敏師太麵前:“師太,念慈也算與你有緣,不知她這次能過熬過這一劫!”
“唐大人、詩菡,哎…”
詩菡再次磕頭:“師父。”
“算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貧尼也不瞞你們了”慧敏師太搖搖頭:“這次治療過程很成功,但暫時穩住念慈的病情。”
詩菡和唐耀傑對視一眼:“暫時!”難道還沒治愈麽。
“換血雖可以治療念慈,但你們應該很清楚她的情況,想治好她的頑疾豈是一朝一夕”慧敏師太惋惜一歎,“貧尼隻能穩定,這以後的苦痛絕少不了。”
詩菡看著她,艱難開口:“還有呢!”
慧敏師太目光炯炯,“貧尼隻能穩定,治愈的把握…並不大。”
“什麽!”唐耀傑如遭受驚雷,治療還是失敗了,她這麽多苦就白受了。
詩菡忍不住痛哭,為什麽,付出這麽多的努力還是無法治愈她。
廂房的燭光明明滅滅,伴隨著陣陣啼哭聲,夜似乎更深了。
在距離白雀庵不遠的一山丘處,黑夜中響起了一聲馬的長嘯,一個人影開口道:“嗬嗬嗬!你來了。”
“我知道你會這樣對我,所以我來了。”
那人輕輕地撫摸著女子的額頭,繼續說:“你也不願看到我這樣,我不得不這樣做。”
“我知道你喜歡她,可你這樣做,就不怕將來三小姐知道了,會…”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隻有這樣我才能得到她的心!”
“我知道了”女子突然綻開一抹笑容,“動手吧!”
眼中露出一絲依戀和不舍,那人緊緊地環住女人的脖子,一邊親昵地磨蹭著,一邊輕聲呢喃道:“我不會讓你繼續痛苦下去,很快就結束了,相信我。”說完,那人咬了咬牙,手上一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