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又是命案
“唐大人一心查案！婧琪和向黔晉也在四處奔波，連詩菡姑娘都連著好幾日沒休息了！”廣海小心翼翼：“皇上也有段時間沒去順天府，不如明日去看看！”
慕容澈的目光落在外麵正在收集露珠的冰清身上，不自覺地扯出一抹微笑：“不用了。”
廣海更奇怪了，平日，皇上不都很喜歡去順天府，怎麽現在反而不去了。
說話間，冰清跑到他們麵前，拿出自己收集的露水，笑嘻嘻的看著他。
慕容澈輕輕撫摩著她的頭發：“累嗎？”
冰清搖搖頭，然後開始製作花茶。
清晨。陳記雜貨鋪正在為陳掌櫃辦喪事，小二見她們來了，紛紛上前。
“陳掌櫃的死，我們很是抱歉”婧琪先寒暄一陣，隨即介紹一旁的詩菡，“這位是詩菡，我的長姐！她聽聞陳掌櫃的不幸，所以想來勸勸夫人！”
“詩菡見過陳夫人”詩菡微微施了一禮，側目對上沈若儀的視線。
沈若儀微微一笑，“多謝詩菡姑娘！都別站在這裏，隻顧著談話了，先坐吧！”
“對了陳夫人，你近日可發現身邊有什麽不妥之處”詩菡像是想到什麽，忽然問。
沈若儀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顫，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滯，但很快便恢複如常，不帶任何情緒地道：“沒有。”
詩菡頷首答道：“陳老板撒手人寰，夫人也要擅自珍重。”
“多謝詩菡姑娘！”
“夫人言重了！”
沈若儀垂首不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這一切，詩菡皆看在眼裏。
詩菡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後，輕聲道：“夫人心脈不好，喜怒憂思皆傷身，你不可經常動怒。”
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她有些氣虛，隻得坐於椅子上，急促地喘著氣。
婧琪上前：“大姐！陳夫人的身體如何！”
詩菡會意道，“夫人身體並無大礙！隻是傷心過度！好生靜養就無事了！婧琪，這裏有我，你還是趕緊去忙自己的事！”
“是啊！我還得去找那個臭蟲”婧琪笑了笑，“夫人，我先走了！”
“好！”
向黔晉坐在外麵的回廊，沉思著，腦中錯綜紛亂，許多事交織在一起，他一時難以理出個頭緒。
一陣腳步聲從門口傳來，盡管很細微，但他細細聽來，立即就分辨出來者是何人。
他坐在原地沒有動，隻是側目望向拱門，隻見一身羅裙的婧琪出現在了門口，清風揚起，吹起她的衣帶，襯出她秀麗的容顏，一瞬間，向黔晉有些失神。
婧琪走了進來，看到他頗感意外，她走到向黔晉的麵前，輕聲問道：“臭蟲，你坐在這裏幹什麽？”
“方才在想案情，想吹吹風，讓頭腦清醒一點”向黔晉笑了笑，不經意地問道，“你們去見陳夫人了！可打聽到什麽！”
婧琪聞言一怔，繼而明白了向黔晉其實是在等她，在他的旁邊坐了下來：“陳夫人是團棉花，軟硬不吃！”
“也是”向黔晉頓了頓，接著問：“你對投毒的事情怎麽看？”
“若說誰有嫌疑，這雜貨鋪的人恐怕都脫不了幹係。但每日用****害人，若非是身邊親近的人，旁人是無法做到的。”
“你說的很對，我也這麽認為”向黔晉偏頭凝思，“我們要先弄清楚，此人這樣做的目的。”
“嗯。”
微風拂來，從二人之間的空隙穿過，一股不一樣的情愫在二人之間萌芽。
“婧琪”向黔晉遲疑著開口，聲音帶著幾分異樣的感覺。
“什麽”婧琪凝視著他。
“沒什麽”向黔晉倏然轉過頭，垂首望著眼前的地麵，臉上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
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隨即站起身，笑得略為勉強，“我去找那個翠兒，先去了。”
婧琪坐在原地沒有動，出神地凝望著向黔晉的背影，臭蟲剛才到底想要說些什麽？她總覺得向黔晉欲言又止，但她又無從揣測他內心的想法。
向黔晉在四處閑逛，不一會兒，名為翠兒的丫鬟便被帶到了順天府。
為了詢問方便，向黔晉特意遣退了其他人，大堂內隻剩下他和唐耀傑還有看起來有些忐忑不安的翠兒。
“翠兒，唐大人要問你幾句話，你要如實回答。”
唐耀傑擺手道：“我們隻是問問陳掌櫃的病情，別緊張”
“翠兒一定如實回答”翠兒未抬頭看唐耀傑，隻輕輕地答道。
唐耀傑沉沉地問道：“聽說你服侍了陳夫人有些時日，不知你可有發現什麽可疑之處？”
翠兒搖搖頭，“並未發現。”
“那麽陳掌櫃死時的症狀是否有異樣！”
翠兒想了想，才遲疑地回答：“聽大人這樣一說，奴婢倒想起一件事，掌櫃的藥都是夫人每日親自熬了端過去的，掌櫃死的時候，夫人把藥熬好後，在廚房放上片刻，待藥稍冷些，不燙口了，才端給掌櫃的。”
“那也就是說，在這個過程中，誰都有可能接觸到這藥”唐耀傑凝思，如此算來，豈不每個人都有嫌疑。
“是！”
向黔晉望著眼前的翠兒，緩緩地開口追問：“那藥可有方子？”
“沒有。昨日掌櫃的故去，夫人想著，再也用不上這方子了，就讓我給扔掉了。”翠兒輕聲回答。
“那藥可還有存餘？”
翠兒又搖了搖頭。
見狀，向黔晉並未再追問下去，轉頭看向唐耀傑，不動聲色地道：“大人，我看問得差不多了，不如讓國遠送她回去！”
“好”唐耀傑吩咐國遠送她回去。
待國遠退出去，向黔晉問道：“大人，我們接下來有何打算？”
“此事不能急，要想查清事實，我們仍需要一些時間”唐耀傑答道。
“那暫時沒有事情了吧”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向黔晉看向唐耀傑。
唐耀傑聞言，臉色鐵青：“恐怕陳掌櫃的死，沒表麵那般簡單。”他們驗過了陳掌櫃的屍首，已經確認了是被人下毒害死的，但其他的，還沒有頭緒。
陳記雜貨鋪。
詩菡替陳夫人施針之後，她的病痛確實緩解了許多，滿頭大汗：“夫人要善待自己！”
“詩菡姑娘！”她剛要開口，卻倏然警覺地住了口。
見狀，詩菡也回過頭，隻見一個身影不知何時站在了她們的身後，詩菡記得，此人是店內的小二龍飛。
“龍飛，你怎麽來了？”陳夫人點頭向龍飛示意。
龍飛上前恭敬地道：“夫人忘了，龍飛是來給店裏增添貨物！”
“那你去忙吧！”陳夫人禮貌地回禮。
詩菡蹙眉，陳夫人禮貌有加，可龍飛麵無表情地看著詩菡，既不打招呼，也不說話，這讓她感到些許的不解。
“沒事我就先走了”龍飛看了詩菡一眼。
“嗯”陳夫人點點頭。
詩菡詫異，此人好像對她充滿敵意，可自己並未見過此人，隨即朝陳夫人道：“夫人，時辰不早了，詩菡先告退了！”
“好！”
待她走後，陳夫人臉朗聲吩咐，“翠兒！”
一丫頭上前回話：“回夫人！翠兒一大早就被唐大人帶走問話了！”
“問話”陳夫人臉色突變，果然懷疑到她身上了，“等翠兒回來後，讓她來我房中！”
“是。”
順天府。
詩菡剛走進大廳就聽著裏麵的聲音，冬兒瞥見她的身影：“大小姐，你回來！”
“是”詩菡帶著一絲疲憊，“大哥！你們那兒查得如何！”
“還好！”唐耀傑看出她的疲憊，拍了拍她的肩：“詩菡，你辛苦了，先回房休息！”
“好！”
第二天，唐耀傑等人正準備吃早飯，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如圭匆忙趕來，急喘著說道：“大人，我可找到您了。”
唐耀傑問道：“如圭，發生了什麽事？”
“昨天，我們將翠兒送回陳家，今天早上陳家的人發現，翠兒在自己的房裏上吊自縊了，陳夫人讓我立即找您過去看看”如圭一口氣說完事情經過，大氣都不喘一個。
“什麽”唐耀傑露出了一臉的震驚之色，昨天才問完話，今天就自盡，發展得太快，腦子跟不上。
“我們趕緊去看看！”
“是！”
唐耀傑等人趕到陳家的時候，發現如圭已經命人將整個雜貨鋪關閉了起來，看了一眼四周後，唐耀傑匆匆地走進位於一層的廂房裏。
如圭開口道：“這裏麵的東西，我已經令所有人都不得觸碰，現場仍維持著原狀。”
“幹得好”向黔晉拍了拍如圭的肩，開始四下察看起來，隻見這間房並不大，陳設也很簡單。
如圭指著屍體解釋道：“大人，我們要不要先把屍首放下來？”昨日還活生生的人，今日便已經失去了生氣，丫鬟的命還真如草芥一般，不值錢。
仰頭望著懸在梁上的女子，唐耀傑沉吟道：“又是一條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