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埋下隱患
“咳咳咳！”慕容澤趕緊打斷她的話，還真是說話不過腦子。
婧琪嘴角一抽，滿臉尷尬：“還真是風流啊…”誰讓她把心底的話都說出來了。
頓時所有人都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之中。
“不管怎麽說？凜冽王爺你還差那些無辜人一個事實。”詩菡猛地朝慕容凜冽跪了下來，恭恭敬敬行了一個大禮：“請王爺還那些無辜者一個公道。”
慕容凜冽立時愣在當地，支支吾吾道：“詩菡，老臣…”如此隆重的下跪磕頭，他著實承受不起。
詩菡斂衣叩拜：“此事到底如何，還請王爺明示，還無辜者一個清白！否則難以告慰那些因春兒而死的亡靈。”
婧琪微微吸一口涼氣，道：“凜冽王爺，我也請求你，請你說出當年的實情！”
慕容凜冽隻是不說話，詩菡看出他的為難，此事涉及先皇的名譽，隻有當今聖上才能…
念頭剛閃，抬頭注視著慕容澈的神色，慕容澈早已臉色鐵青，看不清喜怒：“請皇上還無辜者一個公道。”
眾人嚇了一跳，麵色為難的看著詩菡，居然直接讓慕容澈查明事情，萬一涉及先皇和太後娘娘，這不是大逆不道麽！
雙膝在堅硬的地上跪得生疼，慕容澈長久籲出一口氣，默然片刻道：“若真要調查，朕依你便罷！”
婧琪急忙扶起她，慕容凜冽“唔”了一聲，思索著道：“哎！既然皇上要知道當年的事情，那臣就直說了！”
慕容澈眼中冷光一閃，道：“說！”
“梨園的確是個暗箱操作的地方，我們先前並未在意太多，隻是簡單聽曲看戲，誰知…在聽戲中途認識了那個名叫春兒的姑娘！”慕容凜冽陸陸續續講出所有事實，原來先皇當年也和慕容澈一樣，喜歡微服私訪，他、先皇、還有慕容端德三人經常去結伴遊曆江湖，知道那個戲園後便去湊熱鬧，這一來二往，自然熟絡了。
“想不到此事還與我阿瑪有關！”慕容澤止了笑，訕訕地不好意思，怎麽也想不到這把火會燒到他身上。
詩菡直接丟了一個白眼，連同婧琪都拿眼角看他，後者直接比劃了一下，示意已經‘封口’。
後麵的故事的確和書本上不一樣，原以為會是一場風花雪夜的事，誰知竟在戲園查出存有前朝餘孽，不僅如此，前朝餘孽還預謀了一場謀殺，想利用春兒唱戲時，打算將慕容凜冽三人暗殺。
此事被春兒無意中得知，而她又是個心善的姑娘，不忍先皇三人遇害，便偷偷將此時告知三人。
先皇得知有人要謀害他，大怒之下又苦於找不到任何的線索表明戲園與前朝餘孽有關，而此時卻發生周隆將春兒蹂躪的事，春兒羞憤自盡，周隆不但矢口否認自己的罪行還花錢打通上下關係，使得這件案子成為無頭公案。
而之後呢！先皇正苦於無法找出戲園中隱藏的前朝餘孽，於是三人合謀一下，采用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的計劃，趁著這件案子正在風頭上，就派侍衛前去調查戲園，誰知手下的人又會錯意，製造了縱火案，連累戲園周邊數十戶人家死於莫名的火災…
“雖然此事不是我們的初衷，但那些無辜的人，的確是因為我們的命令而葬身火海，我們難辭其咎…”
詩菡與慕容澈對視一眼，他的臉色隱隱發青，一雙眼裏，似燃著兩簇幽暗火苗般的怒意，曉得他動了大怒。
慕容凜冽忙跪下磕頭道：“皇上，老臣…”
“行了”慕容澈肅著臉色：“除了凜冽王爺和詩菡，其他人都退下！”
“臣弟告退！”慕容澤和詩菡互換了一個眼色，才離開大帳。
“微臣告退！”
“臣告退！”
待大家走後，慕容凜冽臉色煞白，顫聲道：“皇上，老臣…”
慕容澈氣消了許多又親自扶著他起身，笑眯眯道：“凜冽王爺，此事不是你的過錯，你無需自責！”
“皇上…”
慕容澈輕歎了一聲，緩緩道：“凜冽王爺，你也上了年紀，上次就聽聞你大病一場，還是回家休息吧！”
“是！”慕容凜冽長歎一聲：“老臣告退！”
“對不起，如果我知道此事竟有這樣的關聯，斷斷是不會讓你在眾人麵前來審理此案”語畢微有黯然之色，搖頭歎息道：“是我越矩了。”
慕容澈短短歎了一聲，道：“就算沒有你，此事也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如果是你，你會怎麽處置那些前朝餘孽”詩菡微微沉吟，還是問出新低的疑惑：“是否會和先帝一樣，殺他們以保大梁社稷的安穩。”
“我不知道，或許也會和先帝一樣”慕容澈略略沉吟。
“所以你會殺了那些前朝之人。”
慕容澈無奈：“你是否也覺得先帝過於狠毒了！”
“臣妾不知。”
婧琪解決了案件，別提心裏有多舒服了，“大哥，想不到這次的案子居然涉及先皇！”
“大人，我總覺得慕容凜冽是否還隱瞞了什麽？”
唐耀傑凝眸片刻，道：“你也覺得縱火案不似一般的殺人滅口案！”
“也？”向黔晉屏住嘴角將要揚起的笑容，淡淡道，“原來大人也在懷疑慕容凜冽的話。”唐耀傑果真是自己的知己。
唐耀傑飲著一口茶水，兀自淡淡微笑了：“不是懷疑，隻是對他的話信一半疑一半。”
“信一半疑一半？”向黔晉小心覷他一眼，他也看出了。
“或許戲園的確有前朝餘孽，但為何會用火來毀滅所有蹤跡…”唐耀傑長歎一聲，悠悠道：“其中緣由唯有先皇知道了！”
婧琪按住心底的情緒：“大哥，臭蟲，你們在說什麽！”聽他們的語氣，難道是案中有案。
“單獨看這件案子或許是王進勇為妹報仇才惹出一係列禍端，但…”
向黔晉神色頓時黯淡了下來，低聲道：“若是聯係之前的那幾樁案子就不簡單了。”
唐耀傑點頭，前幾樁案子，涉案人不是朝中大臣就是已經解甲歸田的老臣、老禦醫，似乎有人在暗中推動這些案件的發生，又讓他們幾人破案，凡事涉案人無一不是告老回鄉就是入獄。
“那我們還繼續查麽！”
唐耀傑慨歎一聲，痛惜，既然有人在暗中推動這一切，若繼續追查下去，豈非正中下懷。
“大哥，這案子不是已經結了，還有什麽可查的！”婧琪莫名其妙的插了一句。
一句驚醒夢中人，向黔晉和唐耀傑對視一眼，相視而笑：“是啊！案子已經破了，還查什麽！”
夜幕降臨，一個蒙麵人冷冷的站在王進勇麵前：“我已經幫你報了仇！至於後麵，你應該知道怎麽做？”
“主人替奴才的妹妹報了仇，奴才自然不會讓你失望”王進勇沉吟片刻，朗然道，“遵從主人的吩咐，奴才已在唐冰清身上下了藥，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催動她體內的蠱毒發作。”
“那就好！”
“照目前的形式來看，慕容澈已經喜歡上唐冰清了，主人控製了唐冰清就是抓住了慕容澈最大的軟肋。”
“接下來的事…”男人丟了一把刀。
“奴才知道”王進勇疾揮手，寶刀乍然出鞘，寒光一閃，狠戾而決絕地劃破頸部…
男人麵無表情看著腳下的屍體，“該來的終究會來？誰都逃不掉…也包括你…”
帳內。
一直昏睡的冰清猛地起身，嘴唇一張一合，喃喃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