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韓府
皇后被押送冷宮,自己按理來說應該高興,可是每每想起皇后那句自縊,鍾奕就渾身不自在,為什麼又說謝罪呢?母妃究竟犯了什麼罪?與這件事有關的他已經查出來有哪些人,可是如今仍在朝廷的只有韓於蘇的父親韓將軍。他決定親自拜訪韓將軍。
聽聞韓將軍對他的髮妻疼愛有加,他被流放邊疆時,髮妻似乎因無法適應那裡的生活得病,又結郁於心,思鄉過度,最終成了心疼,如今回來后,也不能見客。每日里焚香拜佛,可韓將軍依舊不離不棄,對妻子百依百順。人人都稱讚兩人舉案齊眉,難怪會教養出韓於蘇這樣溫文爾雅的兒子。鍾奕一直對民間傳言持懷疑態度,無論是什麼樣的真相,經過人人相傳,總是會變了味。不過令他吃驚的是,韓將軍府上卻是和傳聞一模一樣,老遠就可聞到檀香繚繞的淡香,下人們說韓將軍出門還未回來,鍾奕想著自己來拜訪,理應看看韓夫人,於是就順著府中長廊走向佛堂,果然看到一位一身素服的婦人,婦人正敲打著木魚,虔誠地跪在佛像前,看起來莊重嚴肅。鍾奕不忍心叫下人打擾,就獨自一人走向前,也學著婦人點了三支香,拜了拜,擺在了香煙末上,婦人有些詫異,望著鍾奕。鍾奕笑了笑:「晚輩來找韓將軍,經過此處看見夫人,見夫人如此修心養性,唐突叨擾,失禮了」
韓夫人瞧著鍾奕卻心生歡喜,擺擺手示意他過來,「喜歡拜佛的年輕人可不多。我一瞧著你就覺得有緣,你是誰家的公子?」
鍾奕遲疑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對於韓家來說是個敵對一方,如若說了,不知韓夫人會不會心生疑慮。或許是自己從來沒有被這麼溫柔的目光對待過,或許是想到了自己的母妃,鍾奕露出了難得的淺笑,「只是一個不知名的小輩,名字不足掛齒」「哎呀,你這孩子」韓夫人突然示意鍾奕扶著自己,她依著鍾奕的手站了起來,望著鍾奕的表情充滿了母親般的慈祥,「我有一個兒子,和你差不多大,他待人謙和有禮,不知你是否認識,如若不認識,我倒是想讓你們做個兄弟,你們一定能談得來」,鍾奕笑了笑,「我知道,他叫韓於蘇,韓公子誰人不識」,韓夫人點點頭,又望著鍾奕,越望越覺得熟悉,正皺眉想問,突然遠處傳來韓於蘇的聲音「殿下在做什麼?」
不知為何,鍾奕有些生氣,而韓於蘇則是趕緊過來直接擋在了自己母親身前,鞠躬行禮「臣不知殿下到來,有失遠迎,還請殿下見諒!」鍾奕並不搭理她,只是笑眯眯的對韓夫人說了句:「夫人,告辭了」,韓夫人看自家兒子稱臣,一時有些迷糊,韓於蘇卻來不及解釋,只能示意老媽子將母親扶進去,自己跟隨鍾奕走向亭台。
過了很久,鍾奕停下腳步,韓於蘇在後面也立刻停了下來,「韓於蘇,有時候我還挺羨慕你的」
韓於蘇不明白,他望向鍾奕,「我想擁有的,你都有,你真的很幸運」說完這句話他若有所思的看著遠處的雲。韓於蘇想了想說了句:「小人只是小小侍衛,哪能和殿下比,殿下在譏笑小人了」
「你有一個疼你的母親還有沐霜一,她那麼喜歡你,這不是你的福氣?」
「臣與沐霜一隻是幼年玩耍罷了,殿下不必介懷,我們之間並無其他!」韓於蘇不知為何矢口否認。
鍾奕看著韓於蘇,想著沐霜一看著他時的眼神,要是她知道在韓於蘇心裡,她不過就是童年玩伴,該多麼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