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七章 出問題了
第五三七章出問題了
“農林水這一塊兒,你熟不熟?”很突然地,張文定看著鄭舉問。
鄭舉雖然被政府辦的同事們暗地裏稱作呆子,可他其實並不蠢。
在昨張文定問他徐波分管的工作是什麽的時候,他就覺得,恐怕自己的領導要接手徐波的攤子了。於是,他就暗地裏很做了些功課,雖然不夠全麵不夠細致,可也不至於在領導問到話的時候,無話可。
“這個,我不是很熟。”鄭舉還是很老實地回答了一句,然後又補充道,“不過,有些情況也了解一點。”
到這兒,他看了看張文定,見領導並沒有接話的意思,就知道自己可以往下,便毫不客氣地繼續道:“農業局局長梅林是縣委鄒書記的妹夫,他以前是水利局局長,後來,聽是防洪堤上出了什麽事情吧,就到農業局去了。”
縣委鄒書記,這個指的就是縣委專職副書記鄒長征了,還有水利局、防洪堤。這麽一句話,內容很豐富啊。
這個話得夠直接!
張文定不免感慨,縣裏跟市裏就是不一樣啊,想當初,在市委組織的時候,一個個話都雲山霧罩的,到了旅遊局之後,跟人話也都很含蓄,現在猛一聽到這麽直白的話,他還有點的不適應呢。
嘖,基層還是豪邁些,不像市裏有那麽多講究。
鄭舉這子還是政府辦的人呢,話都這麽不講究藝術性,別的部門的人又不知道會不講究到什麽程度了。
其實,這個事情,張勁公倒是冤枉了安青縣裏廣大幹部了。
鄭舉雖然不太會話,但也不是跟誰都這麽直接的,今他是想向張文定表忠心,所以心就把心一橫,直接來了最直白的話語。
一聯想到連伍大海那個極品鎮長,張文定對鄭舉的語言藝術就沒什麽苛責了,而且,為了不打擊他的積極性,還點點頭了兩句勉勵的話。
直到酒足飯飽,鄭舉的叔叔都沒有進來,張文定就知道,鄭舉沒有隨便透露他的身份。
對這一點,張文定還是很滿意的,離開之前對鄭舉道:“辦公室的工作不輕鬆啊……既要認真領會上級精神,又要切實了解基層工作的實際情況……上傳下達,這四個字,要用心琢磨啊!”
鄭舉聽懂了,領導這是在提點自己呢,這餐飯,吃得太好了。
……
張文定的分管工作很快就正式確定了,但一連兩,除了伍大海又過來糾纏了一次之外,居然沒有任何一個分管部門的領導到他辦公室來匯報工作,這可讓張文定有點坐不住了。
這是那些個局長主任們沒把他這個年輕的分管副縣長放在眼裏啊!
這個性質,相當嚴重!
張文定覺得,他的分工確定下來了,那些部門的領導不來匯報,不僅僅隻是對他這個分管領導不尊重的問題,甚至有可能背後還有人在指使。
所以,他覺得有必要殺雞儆猴,讓那些等著看他笑話的人看一看,他張文定下來是做事情的,可不是任人欺負的!
若真讓人就這麽欺負了,那他以後的工作還怎麽開展?
拿誰開刀呢?這個也需要好好謀劃一番,畢竟他初來乍到的,一個時候還真不容易抓到別人的辮子。
正在張文定挑選將要下刀的對象時,鄭舉敲門走了進來,聲地:“領導,橋腳鎮王家堖村選舉出事了。”
這兩,鄭舉已經稱呼張文定為領導,而不再是張縣長了。
村裏的選舉?不是這個時候吧?這事兒跟我有什麽關係?你子什麽時候成包打聽了?
張文定皺起眉頭沒話,看著鄭舉,這幾個疑惑隻差寫在臉上。
鄭舉沒有馬上出了什麽事,而是解釋了一句:“這次選舉,民政部門領導相當重視,民政局基層政權股股長親自到王家堖村去指導選舉工作。”
靠,這事兒跟民政局扯上關係了?
張文定眼睛一眯,民政局,不正是自己分管的麽?
一般情況下,別人到張文定的時候,會分管農業副縣長,也可能會講張縣長分管農林水,但實際上,張文定分管的工作可不僅僅隻是這麽一點,而是有很多具體的部門,列下來有這麽多:縣農辦、農業局、林業局、水利局、水文局、民政局、人口和計劃生育局、畜牧水產局、扶貧開發辦、煙辦、煙草公司、殘聯、能源辦、經管局、農機局、氣象局、供銷聯社、老齡委等單位。
分管著這麽多部門,張文定不可能在這幾之內就把這些部門具體都幹什麽事給弄得一清二楚。
農林水這三方麵他都還隻知道個大概方向,自然不可能對民政局有什麽細致的了解。
在他看來,民政局應該就是管管結婚離婚、社會團體、慈善、門牌號這些事情,好像聽跟福利彩票也有不少瓜葛,可他卻從來都沒想到過,民政局居然跟鄉鎮下麵的行政村的選舉扯得上關係。
不過,張文定現在畢竟也是個副處級的領導了,就算不明白民政局為什麽跟農村的選舉扯得上關係,可聽到鄭舉嘴裏冒出來的“民政局基層政權股”這幾個字,他就知道這關係由不得自己懷疑了。
嘖,農村的村支兩委,雖然還稱不上基層政權,但也是國家的基石了。
不過,好像農村的村支兩委選舉,都是各鄉鎮負責的吧?而且,今年不是換屆年,現在這時節,也不是換屆的時節啊。
這時候搞選舉,唱的是哪一出?
張文定皺皺眉,不急不緩地:“具體是個什麽情況?”
鄭舉道:“王家堖幾個村民把選票撕了,民政局的一位同誌想阻止,被打傷了,斷了兩根肋骨,橋腳鎮的組織委員也挨了打,頭上縫了五針……公安機關已經介入了……”
這個話,聽得張文定有點摸不著頭腦了,這情況也太……太讓人不敢相信了!
基層工作,果然不好做。
張文定雖然覺得這事太讓人不敢相信,可他還是相信了,他相信鄭舉不可能敢在這個事情騙他玩,心裏想著事,嘴上道:“這時候搞什麽選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