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四章 要有智慧
第五六四章要有智慧
這個,隻是鄒懷義的懷疑,至於事實是不是這麽回事,那就隻有知道了。
若是平常情況下,張文定今算是占了上風了,應該高興。可是,現在的情況是,徐瑩還坐在這兒呢。黃文化和鄒懷義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著他的女朋友,他就比較鬱悶了。
徐瑩聽到這些話,心裏會怎麽想?
徐瑩臉上不動聲色,這種情況下,她不是很方便插話。反正張文定現在也沒吃虧,但如果張文定被欺負了,她是肯定不會坐視的。
她是在基層呆過的,還當過副鄉長,自然知道縣裏的領導們話是個什麽習慣。所以,她也樂得看一看張文定要怎麽融入這個層麵。
張文定心裏惱火,卻又沒辦法發出來,畢竟鄒懷義和黃文化剛才的一番對答,明麵上還是讚了幾句他的女朋友,他總不能還怪罪人家吧。
暗自調整了一下心情,張文定笑著道:“黃主任古道熱腸,工作之餘還要關心同誌們的個人問題,我真的,很感謝……我要是早跟黃主任認識,恐怕現在都要擺謝媒酒了。”
這個話一出來,酒桌上的火藥味頓時就散了開去。
隻不過,姚雷算是對張文定有了一個較為深刻的印象了,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能屈能伸可剛可柔,甚至可以是比較不要臉,這種人本身就相當難纏,再加上還有強大的背景,那就更不是那麽容易打發的了。好在這子隻是分管農林水,交通國土城建這些部門,他插不上手,倒也無關大局了。
起來,姚雷現在也是相當鬱悶的,頂著市委常委的光環下來當縣委一號,可是政府那一塊兒仿佛被薑慈給經營得插針無縫。
他是書記,是一把手,管宏觀的。
可是他宏觀管得再好,抱負再大,政府那邊不認真配合的話,那結果就隻有一個——書記的話出不了縣委大門。
這麽或許太過誇張,但姚雷確確實實是覺得有些放不開手腳。
安青這邊的人,太排外了,而自己隻是頂了個市委常委的帽子,沒有兼縣人大主任,很多時候,就有點束手束腳了。
石盤省的位置不南不北,隻有省裏是省委一號兼任省人大常委會主任,下麵市裏縣裏,書記都不兼人大主任的,而省市縣三級的黨校校長,都由組織一號兼任。
這種搞法,跟南方大部分地方的搞法差不多。
姚雷的心裏,還是比較羨慕北方大部分地方的搞法,有些市裏縣裏的書記不僅僅兼著人大主任,還兼著黨校校長的職務呢。
如果那樣的話,很多時候就會方便許多,他現在也絕對不會這麽舉步維艱。
唉,雖然收服了組織一號,可是人大那邊,卻還是若即若離。
人大雖然沒啥實權,可是架不住人大主任副主任們的人脈強悍,隻要表現出來這個態度,那政府那邊,薑慈的壓力就會許多,而他姚大書記,一時半會兒的也不好輕舉妄動,隻能先忍一忍,等待機會一擊湊效。
又是幾杯酒之後,姚雷突然道:“文定同誌,到安青還習慣吧?紫霞山的旅遊開發,堪稱神來之筆呀。市委能夠把你放到安青來,這是安青的福氣。安青農林源資豐富,山高林深,綠色環保,發展前景相當可觀……以前這方麵的工作,也有過嚐試,你要發揮你的優勢,引進來走出去,啊,打響安青的綠色農林產品的牌子……縣委對你,是有信心的。”
聽著這個話,張文定心裏一下就波濤翻滾了。
他不明白,姚雷出這麽一番話來,是想招賢納士呢,還是僅僅隻是為了讓他心裏對薑慈生出不滿呢?
什麽叫以前這方麵的工作也有過嚐試?不就是暗示他薑慈讓他分管的是個爛攤子麽?
心裏滿是疑惑,張文定嘴裏很快答道:“感謝縣委和姚書記的信任,我一定認真工作,盡最大努力把工作做好。”
他話裏把縣委排在了姚書記的前麵,那就表示,目前並沒有站隊的意思,隻想做好工作,你們大佬之間要怎麽比力氣,哥們兒不想摻和。
姚雷對張文定的態度似乎沒有不滿,微笑著勉勵了兩句,看上去對張文定頗為關心頗為欣賞似的,然後便又和徐瑩話去了。
他並不指望張文定一下就投到他這邊來,但他卻覺得這個張文定可以利用一下。
這子一看就是個不安份的家夥,薑慈既然能夠用這子做刀子來縣委搞事,那自己也可以用這子在縣政府那邊搞出點動靜。
要不然,想要政府那邊幾個老狐狸直麵薑慈,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畢竟薑慈積威太盛,而且那幾個家夥也人老成精了,得加加催化劑。
這個催化劑,自然就是張文定了。
姚雷不是在安青幹過縣長或者專職副書記然後升為書記的,而是從外麵直接調過來的。不管安青縣原來的政治格局是個什麽樣子,對於所有人來,他都是外來人。
安青縣的幾股老勢力,肯定都不希望他這個新書記把權力收攏,那他要想在安青幹出了點成績,困難可想而知。
雖然人大政協的權力不大,但隻要縣政府那邊在前頭頂著,他們兩家在後麵一助威,不把全縣的中層幹部都收攏吧,但也有大部分脫不開這張網。
別看姚雷是高配了市委常委的縣委一號,麵對這樣的局麵,也真的不適合胡亂出手。
官大一級確實是壓得死人,但你壓得死一個,壓得死一窩嗎?
當官的,光靠級別壓人,那是沒能力沒信心的體現。
姚雷知道到安青來,上麵有人看著他呢,是幹出耀眼的成績,還是灰溜溜地敗走,這關係到以後的前程,不可不謹慎啊。
但是,謹慎也是有個時間限度的,上任一個月左右,就能夠看得出來他這個縣委一號是不是稱職,能不能定得住縣裏的局麵了。
姚雷到安青之後,並非不想很快把工作理順,隻是,他作了幾次嚐試,卻都感覺到了重重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