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七章 服了
第六六七章服了
坐在地上的周萬一應該不是醉得太厲害,他一臉煞白,失魂落魄的神色又夾雜著些許期翼。
他是很想點什麽的,可嘴唇顫抖著,卻不知道應該怎麽,應該跟誰?
今這個事情太刺激了,刺激得他腸子都悔青了。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空。這個話是參軍之前母親教給自己的,現在自己轉業了、出息了,怎麽就忘了呢?
他對張文定怨恨不已,他覺得剛才對張文定已經夠忍讓的了,可張文定這人真就像傳言中的那般不講情麵蠻橫無理,屈市長他們都要走了,紫霞會所的武總也不想計較甚至都大度地免單了,這個張文定居然非常可惡地跳出來幹了一回火上澆油的缺德事,讓這本已快要熄滅的戰火再鬥熊熊燃燒了起來。
張文定啊張文定,老子跟你沒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吧?你怎麽就要對我這麽趕盡殺絕呢?
哼,這筆賬老子記下了,隻要過了這一關,咱們來日方長!
這個包廂裏,大多數人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理,壓根就不去想勸或不勸的問題,但婁玉青卻跟別人的想法不一樣。
他剛才一直就看張文定不順眼,若不是因為屈玉輝專門介紹了一下,依他的性子,當場就要張文定好看了。
現在看著這個不長眼的東西又跳出來搞風搞雨,完全不把他這個財政廳的副職和隨江市府的二老板放在眼裏,婁廳肚子裏那些不愉快就化作了怒氣,兩眼望向屈玉輝,淡淡然道:“屈市長,隨江的幹部,果然年輕有為,與眾不同啊。”
這個話,就是對屈玉輝不滿了,老屈啊,看看你介紹的這都什麽玩意兒!
這是一個縣政府副職該有的態度嗎?這簡單就是流氓地痞啊!不僅僅對領導不夠尊重,話還滿嘴匪氣,這簡直把你們隨江整個幹部隊伍的水平素質都拉下去了!
其實婁玉青倒是想批評張文定幾句的,但他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自降身份去和張文定這麽一個副處級的幹部去鬥嘴巴。
他有點吃不準這個年輕的縣政府副職會不會不管不顧地損他幾句,那他婁廳的臉可就丟大了——縣官不如現管,眼前這子貌似連屈玉輝的麵子都不是很在意,就更不用隔得遠地遠了的財政廳副職了。
所以,婁玉青一肚子不舒服就衝著屈玉輝去了。
省財政廳的副職到市裏來了,隻要有個由頭,對市政府二老板稍稍表現一點不滿,那是很正常的,畢竟是財神爺嘛。
當然了,他這麽,也是有討好武雲的意思在裏麵,畢竟剛才張文定可是和武雲在鬥嘴呢。
屈玉輝是市政府二把手,不是管幹部隊伍的組織一號,可聽到婁玉青的話還是覺得臉上無光。
這個張文定,也太不懂規矩了,別你還隻是武省長的準妹夫,即便成了武老板的真妹夫,那又如何?
在隨江這一畝三分地,我還是你的領導!
這是他張文定和武雲的內部矛盾不假,可他張文定當著我屈某人的麵這麽幹,那屈某人再不表個態,也就讓姓婁的給看輕了。
想到這兒,屈玉輝就不得不話了:“張啊,我記得聖金鯤公司是你招商引資拉過來的,對紫霞會所有感情的。現在到你安青去工作了,還記掛著這邊,這是一種負責任的態度。希望你在今後的工作中,繼續發揚。啊。”
這個話得有點飄,沒人敢確定屈市長這是在表揚張文定呢,還是在表示什麽別的意思。
但有一點大家都聽出來了,那就是屈市長的態度表明了,關鍵就是“今後的工作中”這幾個字,就隻差直你張文定隻要幹好你的本職工作就行了,別的事情少操心!
屈玉輝心裏還是挺想衝張文定擺一擺臉色的,可他畢竟為人一向謹慎,摸不清張文定今是不是受了什麽大刺激,他可不希望自己也鬧出跟粟文勝一樣的笑話,所以硬是忍住了那些生硬的話語,就這麽溫和地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屈玉輝覺得,張文定是出了名的瘋狗,跟這瘋狗較勁,有辱自己市政府二老板的身份呀!
在沒弄明白研究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情況下,屈玉輝一慣都喜歡采取保守措施,凡事都留一線,免得給自己找不自在。也正是他這種性格,所以在市政府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一向強勢的高洪也沒有對他太過打壓。
出乎屈玉輝預料的是,張文定突然間又變得相當尊重領導了,馬上接口就是幾句自我批評,卻是再也不提周萬一的事情了,搞得婁玉青在一旁心中更是加有氣,但屈玉輝卻是點點頭打了句哈哈,便請婁玉青邁步了。
武雲現在已經不再像以往那麽任性了,居然也沒再和張文定爭論什麽,而是和婁玉青屈玉輝一起走了。
等到武雲等人出去了大約一分鍾的樣子之後,周萬一怨毒地望了張文定一眼,爬起來一聲不響地走了。
黃德衡也深深地看了張文定一眼,帶著人走了,居然都沒和石三勇打聲招呼。
石三勇拍拍張文定的肩,哭笑不得地看著他道:“老弟,服了你了!”
邵和平沒心沒肺地笑著道:“走吧,人都走光了。吃夜宵去,灌了一肚子酒,不舒服。”
張文定表麵上沒什麽異樣,心裏卻在想著,不知道經過了今晚上這事,屈玉輝會怎麽看自己。
……
屈玉輝沒把張文定今晚上的態度記在心上,倒是對周萬一痛恨不已。而另一位領導,財政廳副職婁玉青,卻是記住了張文定這個的副縣長。
從包廂出來之後,婁玉青就冷靜下來了。
他也是在基層拚搏過的,能夠混到現在的位置,眼力心智都是不差的。剛開始他還以為張文定是屈玉輝的心腹,可見得張文定話,他就能夠確定了,張文定絕對不是屈玉輝的心腹,而且屈玉輝還有點不願意和張文定太過計較的意思。
堂堂市政府二老板,卻不願意和一個囂張的縣政府副職太計較,這個事情怎麽看怎麽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