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費力不討好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費力不討好
這薑富強和張文定都沒吱聲,他忙個鳥。
一般來講,常委會上發言,是有順序的。隻不過,在燃翼縣裏,由於吳忠誠的放縱,縣委常委會上的發言,還真就沒有順序可言。
隻是,平時可以不講發言順序,但現在這種情形下,陳從水卻是不想冒頭,一定要講一講順序了。再了,這會議室裏,就算是不講順序的話,也還有人比他跟吳老板跟得更緊啊!
薑富強是一縣之長,理論上來,這些事情是他應該操心才對,但目前這種情況,他根本就操不起這個心。
跑了一趟市裏,好話遍了,嘴皮子差點磨破,才搞了一百萬,出來還不夠丟人的。
現在,吳忠誠親自開會研究交通的事,薑富強臉上也沒光——縱然吳忠誠一分錢都沒要到,可到底,這還是政府事務,不是黨務工作啊!
薑富強不願輕易話,等到吳忠誠完,便看了一眼張文定,卻正好跟張文定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兩人心照不宣,卻又各有想法。
張文定理解薑富強的心情,卻沒薑富強那麽大的心理壓力。
他也不管你一縣之長還是什麽,既然你讓我了,那我就兩句,反正自己心裏已經有底,不就是去省裏要錢麽?
你吳忠誠要不來,不代表我張文定要不來,今本來就是常委會,當著各大常委的麵,我兩句也在情理之中。
陳從水這時候要講順序,張文定卻還是跟以往一樣,不在乎這個順序了。
張文定沒有任何動作,也沒看吳忠誠,張口便道:“我覺得勞動路那一片嘛,還是慎重些比較好。資金的問題,我們可以再跟上麵申請一下,去省裏磨一磨,交通廳門檻高,多跑幾次也在情理之中。實在不行話,我們再研究勞動路改造的事,也不遲。”
張文定沒把話死,並不是他沒有信心能夠去省裏要到錢,而是他給吳忠誠留了一點麵子。
張文定覺得,吳忠誠畢竟是燃翼一哥,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總不能讓他連個台階都下不了,而這點讓步對張文定來卻是微不足道的。
在這種時候,也沒必要太得理不讓人了。
這畢竟不是他剛來的時候,已經猛打猛衝了一陣,顯示了火力,現在就要展現他寬廣的胸襟了。
為官之道,隨時調整策略,是很重要的。
吳忠誠感覺就是被張文定踏踏實實的扇了一巴掌。
尼瑪,老子去省裏一分錢沒要來,你再提去磨一磨,什麽意思?這不明擺著給老子難看麽?
吳忠誠的臉漸漸的變了顏色,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張文定,心裏那叫一個氣,可他再氣,也沒辦法在會上發作,剛想幾句,卻被薑富強搶了先。
薑富強沒想到張文定如此高調,但這事既然你張文定開了炮,那我看熱鬧的就不怕事大了。嗯,你去要錢好了,若是能要的來,那再好不過,若是你要不來,那跟我薑富強也沒半毛錢的關係。
帶著這個心思,在張文定的話音剛落的時候,薑富強接著便道:“文定同誌的有道理,啊,文定同誌是從省裏下來的,想必省裏有些路子,這個資金的問題嘛,我看還是可以再試一試的。”
薑富強的話很簡短,但意思卻很明確了,再向上麵去要錢是你張文定提出來的,那你就去操作,省的到時候再讓大家為難。
這個話真的很陰,將了張文定一軍的同時,還不著痕跡地給吳忠誠去了一個耳光,並且,讓吳忠誠對張文定恨意更足。
這個薑富強,縱然是和張文定同盟,卻也處處有著心思的。
吳忠誠又被扇了一巴掌,這一巴掌的力度看似比剛才那一下要的多,可力度不,隻有被扇的人才知道。
現在薑富強同意張文定的話,而且理由充分,吳忠誠心裏再不願,也找不到反對的理由——你一把手從上麵要不來錢,還想阻止有路子的副手去省裏要資金?
現在這個時候,討論的就是怎麽來資金,吳忠誠剛才被兩位副手扇了嘴巴,可不能再自己扇自己的嘴巴了。
況且,吳忠誠還是有點自負的。
他覺得,他是土生土長的省城人,雖然來了燃翼多年,可這麽多年一直經營著省裏的關係。這一次在省裏,他也並不僅僅隻是找了省政協的那位,還找了別的人呢。可交通廳就是不給錢,這恐怕就不是他個人的問題了,而是廳裏今年實在是沒有給燃翼拔款的意思了。
在吳忠誠看來,張文定真是算不得什麽。
是從省裏下來的人,可看看張文定的履曆,在省裏也是在省地稅,而且隻呆了年把時間。
這算什麽從省裏下來的?在省裏又能有多少路子?
是的,你張文定和武賢齊關係密切,可你為了這麽一點款子去求武省長,寒磣不?
張文定這個省長妹夫的身份,現在吳忠誠也已經知道了。
官場之中,對於有心人來講,真的沒多少秘密可言。
對於這個情況,吳忠誠真的很無奈,哪個一把手身邊願意有這麽一個副手呢?他看了張文定一眼,暗想你子別不是信口開河吧?
當然了,誰也不能一口就死,他張文定就一定要不來錢。
畢竟,人家可是直通武賢齊的。
這層關係,吳忠誠深深地明白到底有多可怕,有多大的能量。這可要比自己那同學牛逼的多,不定他還真能把錢要回來。
隻要張文定這子能夠弄回來錢,自己就算是臉再疼,被扇得再厲害,也不至於因為自己的窩火,讓所有的人自己心眼。
最重要的是,如果張文定要回來了錢,路整修得舒服了,他吳忠誠作為班長,功勞是跑不了的。
所以,無論張文定能不能要得下來錢,吳忠誠都不好阻攔他。
能夠要下來錢,吳忠誠白撿一份功勞;要不下來錢,吳忠誠倒時候又可以打擊張文定的威信。
張文定也明白,自己這個搞法是屬於費力不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