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小白花
看到慕隱,蘇玥眼睛眨了眨她想象中的卡姿蘭大眼睛,他怎麽在這裏?
是來嫖?還是,來找他們?
感覺像是嫖!
因為找他們的話,不應該單槍匹馬,至少也應該帶幾個人過來才對。
慕隱為武將,兵家最忌輕敵,這點他應當知道才對。
嘖嘖嘖,沒想到慕隱私下竟然還有這種喜好。這點書本裏可是沒寫呀。是擔心讀者不能接受嗎?
看到慕隱的一瞬間,蘇玥對慕隱的性取向重新做了定位。隨著又想到自己剛才對錢老板說的話……
剛才的話,不知道慕隱聽到了多少?
都聽見也不怕,她可都是在誇他。人美活好,這就是誇人。
背後誇人,她人品果然好。人品好,自是底氣足,蘇玥一點不忐忑,邁著八字步走到慕隱跟前,看著他,一笑,“叔叔,我們可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呀!”
這話出,蘇玥嘴角歪了下。
這用詞好似不恰當。她隻是想表達一下歡喜,誰曾想話說出來,像調戲似的。
文采不好,沒辦法。
靜站在門口,靜觀其變的景蒼,聽到蘇玥這話,頓時就笑了。
沒曾想,這慕盛也是個妙人。幸虧自己不是他叔叔,不然,有個敢於調戲自己的老侄兒,還真是挺憋悶的。
而慕隱這冷肅的性子,心裏就更憋悶了吧。憋悶嗎?不,相比他給自己寫的情書,這已經不算什麽了。
慕隱看慕盛一眼,沒理會他,抬眸看了看那靠門而立,麵帶微笑的景蒼,輕嗬一聲。
錢老板沒看出三人的暗湧,純把慕隱當客人,大步走來,“這位爺瞧著麵生,可是第一次來嗎?”說著,習慣性上下打量起慕隱。
這模樣,這特格……又一花魁呀。
被老鴇打量著,慕隱還未說話,景三爺率先開口,“他是我相好。”
相好?!
錢老板聽言,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神色不定。
慕隱嘴巴輕抿了下。
蘇玥轉頭對著景蒼,脆聲喊了聲,“嬸嬸!”
景蒼:……
慕隱微抿的嘴角揚了下,又垂下。
錢老板:“你們這是……”一家子?
我們全家在伶倌喜相逢,怪詭異。
沒人理會錢老板,慕隱看景蒼一眼,“走吧!”
景蒼點頭,“好。”
他們這一應一答,夫唱婦隨,讓蘇玥感覺自己成了電燈泡。
帶著可能忽然見證愛情的八卦心理,蘇玥隨著慕隱和景蒼朝著樓下走去。
錢老板看此,剛要阻攔,就被一道高亢的叫喊聲打斷了,“哪裏來的狂徒,竟然跟我白七爺搶人!”
白福仁正在暢想美好的夜生活,就聽下人稟報有人來搶人,到嘴的鴨子要飛?這如何能忍!
蘇玥:哎呀,一場大戲要來了。
蘇玥摩拳擦掌,做好了看戲的準備。結果……
官兵就來了,以極快的速度將伶倌給圍了起來。而慕隱和景蒼從頭到尾連看都沒看白福仁一眼,徑直的離開了。
看兩人的背影,除了王霸之氣外,還均透著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渣氣。
之後的事情,蘇玥沒看到,但結果可以預料。
官與民,是石與卵。
白福仁以為他是一夜風流,其實他就是挨了一頓揍。
坐上馬車,慕隱對著景蒼問道,“三爺可還好嗎?”
聽不到關切,更像是例行公事的詢問。
蘇玥:看來慕隱和景蒼完全不像表麵上所表現的那樣,他們並非友人。
景蒼微笑,溫和道,“多虧侯爺的侄兒文武雙全,才讓我們得以平安無事。”
文武雙全?是指她搖床,喊啊啊嗎?
蘇玥看景蒼一眼不想說話。空口白牙,有本事給點獎賞。
“墨書。”
“在。”
“先去知府府一趟。”
聽到慕隱命令,墨書毫不猶豫的調轉馬車朝著知府府趕出。
景蒼略有疑惑,“去知府作甚?”
蘇玥也是同樣不明,這個時候不說給他們接風洗塵,也該讓他們回去好好歇息才對,去知府府做甚?向官方普及他們涉黃和犯案的過程嗎?
看出他們的疑惑,慕隱:“有點事要三爺親自出麵才行。”
“何事?”
“三爺去了便知。”
景蒼聽了,看慕隱一眼沒再多問。但心裏卻敏銳感知到絕非什麽好事兒。
他用慕隱的名諱做了伶兒,現在慕隱十有八九要跟他來個禮尚往來。
蘇玥:愛咋地咋地,她困了。這把年紀,無論是去嫖還是被嫖,都是重體力勞動,她完全吃不消。
蘇玥閉上眼睛,不多會兒就睡了過去。
“讓開,都給爺讓開。否則,小心你們的狗命!”
“世子,請息怒。”
“讓爺打死她,爺自然會息怒,讓開……”
蘇玥被一陣嘈雜的聲音驚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生什麽事兒了?”
慕隱和景蒼相對而坐,沒人理會她。
看一眼這倆木頭,蘇玥自己個掀開車簾朝外往去。看到外麵情形,眼睛瞪大了些……
鳳染,羅氏,還有一個一身官服的是知府嗎?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手持長鞭,劍眉桃花眼,生的人模狗樣,卻一臉邪氣的少年,正在怒罵,“她算是個什麽東西,也敢跟爺叫囂?”
這話,罵誰?
“賢世子,你不要誤會,染兒她沒有對世子不敬的意思。她隻是不知世子身份,無意冒犯。還望世子息怒!”羅氏滿聲好氣的求好。
蘇玥:這就是賢世子?而他剛才是在罵鳳染?!
景賢聽了,冷哼一聲,完全不吃羅氏妃那一套,“不認得本世子,倒是認得我父親。我倒是想問問,你是我父親什麽人?妾?婢?奴?還是,妓?”
這話,讓鳳染臉頓時青了,紅了,又白了,滿滿都是屈辱,“賢世子,你不要太過分了。”
“本世子就問問你是父親身邊什麽人?怎麽就過分了?”景賢看著鳳染,滿眼譏諷,嘲弄,“若是什麽都不是,你憑的是什麽端的跟三王妃似的,在那裏吆五喝六的?靠的臉皮嗎?”
說完,呸一聲,“真是不要臉!爬過慕侯爺的床,又想爬我父親的榻,真他娘的賤!”
一番話,罵的鳳染腳下不穩,眼前犯黑。
羅氏臉皮也掛不住,繃著臉,按住心裏的火氣,“世子,染兒並沒那個意思,還望世子切莫誤會了。”
“沒那個意思?那她知府府哭天抹淚,不依不饒的逼這沈安平去找我父親是為那般?”景賢說完,不待羅氏開口,就惡聲惡氣道,“別跟爺說她是什麽菩薩心腸!明明就是賤!”
景賢那毫不留情的話,讓羅氏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辯解了。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為了一個男人哭天搶地的,任誰都說不到好上去。
蘇玥看著,心裏嘖嘖嘖,鳳染這朵小白花,還真是夠天真無邪,也真是夠蠢的,這還沒怎麽著呢,就為情郎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了。
就是不知道景王爺麵對如此癡情女,心裏是何感覺?
何感覺?端看表情,是一片漠然,完全不為所動。
再看慕隱,也是一副事不關己,冷漠以對的樣子。
看來,這兩個男人對鳳染都沒意思。
“侯爺!”
墨白忽然出現,對著慕隱沉聲稟報道,“侯爺,明日是野瑆祖父下葬的日子,但他突然不見了。”
聞言,蘇玥一驚,“下葬?你是說,野瑆那祖父死了?”
墨白嗯了一聲,繼續對著慕隱稟報道,“屬下一直在派人盯著他,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在他祖父即將下葬的日子逃走。”
“野瑆逃走了?!”蘇玥聲音更高了些。
墨白又嗯了一聲,繼續對著慕隱道,“並且他在逃離時,將錢光耀閹了!”
“什麽?他把錢光耀閹了?!”蘇玥幾乎已經是在叫了。
墨白看看蘇玥,不懂她為什麽這麽激動。無論是對錢光耀,還是對野瑆,她都沒多少情意。所以,他們無論是逃,還是被閹,好像都不值得蘇玥這麽激動。
激動,當然要激動!
錢光耀都被閹了,那麽她距離被挫骨揚灰還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