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狐媚子
“你來這裏做什麽？”
看到方煙翠，顧衡率先衝了出來，對著她帶著火氣道。
看顧衡如此，方煙翠眼圈頓時紅了，眼淚當即就掉了下來，“顧大哥，我是來向你賠不是的。過去，都是我不好，是我一時起了歹心，做下了糊塗事。”
“可是，可是我那麽做真的不是誠心的。我都是……都是因為中意你，一時生了妒忌心，才會做下那等糊塗事的，嗚嗚嗚……”
顧衡：……
顧衡本是做好了吵架的準備，才率先衝出來的，他都已經做好了拋去君子風度的準備。結果，方煙翠一句‘都是因為中意你’，頓時打的顧衡一個措手不及。
伸著頭在廚房門口看熱鬧的鳳染，心裏：很好，撕逼變桃色事件了。
不知道顧夫子準備怎麽應對？
“你，你在胡說什麽？”顧衡氣勢明顯弱了下去，甚至變的有些慌。
情竇初開，卻沒經曆過情事的少年呐，果然是嫩的很。若是喚作景蒼或慕隱，肯定是四平八穩的把人扔了出去，或是不鹹不淡的把人收了。
女色，對他們來說從來不算事兒，更不會成困擾。
“顧大哥，我知道這樣說很不檢點。但，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我都是因為中意，因為情不自禁，才會慫恿你去退親的。我以為這樣，我就可以嫁給你。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我不但害了你，還害了自己……”
方煙翠說著，眼淚掉的更厲害，抽噎，“慕侯爺知道了是我搗的鬼，派人狠狠訓斥了我一番，現在我已經成了邏城的笑柄。”說著，一抹淚，“不過，這都是我應得的報應，我不怪誰。我隻希望顧大哥能明白，希望你不要太恨我……”
說完，淚眼汪汪的看看顧衡，那副愛你至深，卻隻能隱忍的模樣，應該挺能唬男人的。至少，顧衡臉上除了慌之外，還出現了不忍了！
方煙翠的主要目的如果是過來禍禍顧衡的，那她的目的達到了。
“顧大哥，你保重！”說完，哽咽跑開。
看著方煙翠的背影，鳳染心裏琢磨，她家是不是除了做屠宰生意之外，還學過演戲呀！
“顧衡！”
顧母的聲音突然打斷鳳染思緒，抬頭，就看顧母站在顧衡身邊，看著他，沒什麽表情的說道，“你看，方家閨女多可憐呐。不如，你把她娶到咱家來吧。”
“那怎麽行！我已經跟染染定親了，怎麽能再娶別人。”
“能的！染染肯定同意你娶別人。因為，她跟我說過，不能讓你難受。你看你，現在看到方家閨女哭，你這心裏多不是滋味兒呀！本來是她害的你親事兒黃了，坐牢了。可是，哪有怎麽樣呢？誰讓她這會讓瞧著那麽可憐呢！再加上她又一心一意的喜歡你。所以，娘做主了，娶她！”
“娘，這不行，不行。”顧衡連連擺手，“雖然方煙翠瞧著確實挺可憐的，但是……啊……”
當顧衡那句挺可憐的出口，顧母表情頓時一變，二話不說，抄起棍子就對著顧衡夯了過去的。
最後顧衡因生出的憐惜之心，遭來顧母一頓毒打。
鳳染：看顧母那力道，官府用刑行杖責大概也就這樣了。
當顧蘭嬌回來，知曉事情原委，看著趴在床上臉色發白的顧衡，精辟的送給他兩個字，“活該！”
說完，就去找鳳染了。
“鳳姐姐，我哥是個糊塗的，你別往心裏去。”
顧蘭嬌雖然有些時候也不知好歹，還小心眼，愛嫉妒。但，她大多數時候還是有腦子的。
過去，她對鳳染是不太喜歡。但，方煙翠是讓她厭惡。
“我沒往心裏去。”
“那就好，那就好。”顧蘭嬌：“這都是方叫搞出來故意惡心我們家的。”
“嗯，我想也是。所以，咱們是不是也應該做點什麽惡心惡心他家。”
“鳳姐姐，你的意思是……”
鳳染對她笑笑。
那笑，落在顧蘭嬌眼裏，麵皮陡然一緊，頓時就領會了她哥讀書時總是念過的‘笑裏藏刀’這四個字是啥意思了。
不過，應當是她想多了吧。
鳳染一個弱女子，除非是去求慕侯爺，不然就算是知道方家故意膈應他們，他們又能如何呢？
能如何？
能畫上精致的妝容，穿上飄逸的襦裙，坐在方家與顧家相隔的牆頭上賞月，輕歌！
看看那纖細的身姿，那望月時多愁善感的麵容，那模樣，顧蘭嬌一女的都覺得是那麽的嬌美又脆弱。
這男人看了又該是何種感覺呀？肯定更覺楚楚可憐，惹人垂憐吧。
不止是引人垂憐，還讓人心馳蕩漾。
自鳳染坐上牆頭，方家父子幾人都變的有些不一樣了。
食色性也，美色誰不愛看。
縱然心裏不想，也想看。
但就算是隻想看看，在方家也是絕對不行的。
“方大叔，你真的已經四十有五了嗎？可看著好年輕，好強壯呀。”鳳染對著幫她撿起帕子的方父，嬌聲誇讚道。
“不，不敢當，不敢當。”方父說著，匆匆忙忙跑回了屋裏。
“啊……”
不久就聽到了方父的叫聲，跟顧衡被打時是一聲兒。
鳳染聽了，輕輕一笑，對著方家揮揮帕子，一躍從牆頭跳下來。
腳還未暫穩，就被顧蘭嬌一把拉住，“快，快回屋，等娘回來知道你這麽幹，肯定又該罵人了。”
鳳染被顧蘭嬌拉到屋裏，問道，“我覺得我剛才表現如何？”
顧蘭嬌瞅瞅鳳染，斟酌了一下，看著她道，“我說實話，鳳姐姐不許生氣。”
“你說。”
“剛才看著鳳姐姐，我總算是知道了戲文裏說的狐媚子是什麽樣兒了。”
鳳染：……
“鳳姑娘，你在嗎？侯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