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差距

  慕府

  飯桌上，慕隱不緊不慢的用著早飯，胃口不錯的樣子。


  而羅氏，胃口本就不好，這會兒看慕隱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更加吃不下去了。放下手裏的筷子，對著慕隱道，“我不明白，你之前明明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娶鳳染的。為何現在突然就改變了主意呢？”


  羅氏中意鳳染時，慕隱對鳳染視而不見。


  現在，羅氏對鳳染已經失望，甚至有些厭煩了，慕隱卻又聲勢浩大的要娶她過門了。


  慕隱這……是故意要氣死她嗎？

  在羅氏看來，除了這個理由之外，不會有別的！絕不會是突然喜歡上鳳染了。


  慕隱那樣鐵石心腸的人，怎麽可能突然喜歡上一個人，還是一個過去一直看不上的人。


  在羅氏看來，別說女人，慕隱可能都沒喜歡過人。他就是沒得感情的。


  慕隱淡淡道，“過去，我是沒開竅！現在開竅了。不過，不管是因何，我娶她，母親都理當高興才對。”


  羅氏抿嘴，“高興，我能高興的起來嗎？之前，她一心是你的時候你娶她多好。現在，鬧出那麽多事兒了你才娶她，到時候傳到京城，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臉麵往哪兒擱？”


  慕隱聽了，抬眸，看著羅氏，不鹹不淡道，“母親是擔心我的臉麵？還是，擔心你自己的臉麵？”


  羅氏：“當然是你的。”


  “若是，母親無需擔心！以權壓人這事，我很擅於。所以，沒人敢輕易在我跟前，非議侯爺夫人。”


  聽慕隱把以權壓人幾個人說的那麽自然，羅氏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麽了。


  “而且，在鬧出那麽多事兒後，鳳染還是進了咱們家做了媳婦兒，你作為婆母，還是能夠一心一意的善待她。我那嶽父大人若是地下有知，一定會更加欣慰，讚歎母親是個有情有義的人，由始至終都做到了對鳳染寬厚仁愛，不負他的托付。”


  羅氏聽了，看著慕隱，握著帕子的手，微緊，“你這是在拿鳳染的父親來壓我嗎？”


  慕隱沒答，反問，“用他壓母親有用嗎？”


  聞言，羅氏心裏一慌，“他，他不過對我有救命之恩罷了，可管不了我太多。”說著，隨即又道，“你和鳳染可還沒成親呢？就這麽馬不停蹄的叫起嶽父了？”


  慕隱聽了，剛要說話，就看季氏突然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對著慕隱道，“侯爺，你且去看看吧，鳳姑娘她，她剛才吐血了。”


  聞言，慕隱眉頭微擰，隨著放下手裏的筷子，大步走了出去。


  墨書疾步跟上，神色不定，吐血？鳳染怎麽會吐血？


  這邊，羅氏在慕隱離開後，眼神冷怒的看向了季氏，“你可真是有心呐，竟然特意跑來稟報。”說著，忽然想到什麽問到，“還有，鳳染吐血，你怎麽會知道的？”


  聞言，季氏心裏猛的一突，“回，回太夫人，我今日上街偶然得知的。”


  季氏不敢說是去求鳳染救女。不然，在羅氏這裏就等於是家醜外揚。且，越過羅氏求人，在羅氏看來，也是沒把她看在眼裏，是大不敬。


  “是嗎？偶然得知，那可真是巧呀。”


  聽著羅氏那冷涼的聲音，季氏臉色微白，心裏懊惱，剛才太過衝動了。本想著在侯爺麵前稟報一聲，或許能立個功，卻忘記了可能會惹太夫人不喜。


  “孫嬤嬤。”


  “老奴在。”


  “我聽說錢姨娘這些日子很是清閑。你去告訴她，身為妾氏要好好侍奉自己的主母，每日無所事事怎能行。”


  聽到羅氏的吩咐，季氏心頭發緊，讓錢氏照顧她？折磨她還差不多。


  因為自家女兒在錢家人的手裏，季氏也不敢多言。這下，日子怕是更難過了。


  季氏心裏苦澀，不知道該怎麽辦。


  顧家

  當慕隱到時，看到鳳染正在安靜的用早飯。


  神色平靜，氣色好似也不錯的樣子。一點看不出之前吐過血。


  墨書：鳳染瞧著挺好的呀。莫不是季氏在糊弄侯爺。不可能，季氏沒那個膽子，好似也沒那個必要。


  顧蘭嬌端著藥汁兒從屋裏出來，看到慕侯忙上前，“侯爺，您來啦。”


  看到顧蘭嬌手裏的藥，慕隱：“是鳳染的？”


  顧蘭嬌點頭，看看鳳染，沒敢吭聲。


  墨書：看來季氏沒有說謊。


  慕隱沒說話，抬腳走到鳳染身邊，坐下，“身體如何？”


  問的直接又直白，一點不怕刺激到她這個剛吐血，命不久矣的人。


  顧蘭嬌端著藥走到廚房門口坐下，沒在上前。隻是靜靜看著並肩坐著的鳳染和慕隱，這畫麵，瞧著真是莫名的傷感。


  “侯爺，我能問你一件事兒嗎？”


  聽到鳳染的話，慕隱點頭，顧蘭嬌暗腹：是要開始交代身後事了嗎？不忍聽，隻是想想都覺得難受。


  就在顧蘭嬌眼圈翻紅，被自己想象的畫麵傷感到要哭的時候，聽鳳染問道，“我死後，你送給我的那些嫁妝，能做陪葬嗎？我想帶到那邊賄賂閻王。”


  慕隱：“不能！”


  顧蘭嬌：……


  這個敗家女，這個無情男人。狗屁的傷感！


  剛才還以為他們會抱頭痛哭的自己，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看看鳳染和慕隱，再看看自己，難道，這就是常人與惡人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