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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揭開真相

  剛到邊境,侍衛的口信也送到了。“皇……後現在怎麽樣了?”他的腦海裏隻有一個聲音,奪回她,解救她。心髒瞬間驟停,腦子短促的空白,不知身在何處。


  “娘娘小產了,身體虛弱。娘娘說天明就往回趕,讓皇上在邊關接她!”“來人,傳令下去,調動兵馬,如果皇後未能如約回來,朕要踏平東朔國,將皇後救回來!”安無名憤慨至極。


  “皇後娘娘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兩軍打仗也不能冒然前進,否則亂了陣腳,反而救不了皇後娘娘!”


  看到了遠處的城池,如雪莫名的興奮起來,掀開了簾子,終於平安到了國境了。如雪拿出了蝶哨,吹了起來。一陣馬蹄聲響起,李桂笑稟道:“娘娘,應該是皇上來了!”


  遠處塵土滾滾而來,漸漸地身影越來越清晰,安無名的臉出現在視線裏。


  “無名,我在這裏!”“皇後……”安無名驚呼了聲,聽到蝶哨,他的心快要跳出胸腔。安無名也放緩了馬速,躍下了馬。如雪再一次地淚霧迷蒙,終於回來了。安無名跳上了車,將她抱在了懷裏。喃喃地道:“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我回來了……”如雪哽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安無名捧起她蒼白、消瘦的臉,心疼不已。如雪訕笑道:“沒事,都怪我不小心,孩子……”


  “我們會有孩子的,立刻找大夫好好調養,隻要你回來就好!”安無名再一次抱住了如雪,如雪禁不住的落淚。以後再也不分開了,跟他過一輩子!


  半個月後,才回到京城。進了宮,如雪籲了口氣:“第一次感覺,宮裏是安全的地方!”


  “是吧,我抱你回房,好好歇著,看你的臉色還這樣蒼白!”安無名抱起了她,往房裏去了。夏荷幾個見她回來,都欣喜不已。


  二年後,國泰民安。可是孩子卻像一把劍懸在了心頭,官員紛紛上書,讓皇上納妃。安無名就是不同意,如雪也是無可奈何。二年前,掉了孩子後,就一直不能懷孕。如雪進了殿,見安無名坐在禦桌前發呆,桌上又是一堆的折子。


  “怎麽了?又是催你納妃的嗎?”如雪的心又一次地揪急起來,卻是輕笑了聲。


  “你別瞎想,我不會納妃的!要不去過繼一個!”“我們還這麽年輕,就算過繼還早呢!再等一年吧!如果再不能懷上孩子,我讓位!”如雪輕歎了聲,她知道,子嗣的重要。別說這年頭,就是二十一世紀的有錢人家,也會急死。也會亳不留情地離婚吧!

  “胡說什麽呢?若是你讓位,那我也讓位,我們一起笑傲江湖,總沒有人管了吧!再讓太醫看看,吃點藥行嗎?苦也要吃啊!行嗎?”安無名抱住了她,難道這是他們的命嗎?


  如雪眼眶一熱,她知道他的壓力很大。點頭道:“我吃,什麽樣的苦藥我都吃……”


  “陽,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別瞎說,對不起的是我,不是你!”


  “來人,傳太醫進殿!”“是,皇上!”“走,我們回房吧!沒事的,高興一點,看你最近無精打采的。”就連宮外都不去了,安無名知道。她是個好強的人,肯定也受不了別人的目光。蒼天啊,如果能給他們一個孩子,讓他做什麽都願意?百裏衡的人情,他再也不欠了。


  太醫進了門,搭了脈,突得眼前一亮,驚聲道:“恭喜皇上,娘娘懷孕了!”


  “什麽?真的嗎?太醫……你說的是真的?”如雪激動不已。“是,真的,這一定是喜脈,恭喜皇上,恭喜娘娘!”“賞,大賞,朕有孩子了。太好了,我們有孩子了!”安無名興奮地抱住了如雪,如雪喜極而泣。她從來沒想過,得了孩子會這樣興奮。天啊,總算懷孕了!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房裏的人全都籲了口氣,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下去了。


  “來,快躺下,別動!”安無名將她抱了起來,輕輕地放在床上,好似稍稍重一下,就會碎了一樣。如雪拍打著他:“沒事了,我會小心!”“你哪裏小心了,你剛還去外麵瞎轉!別動,想要吃什麽,讓人拿。你們,好好照顧皇後,聽到沒有!”安無名眉開眼笑,掩不住的欣喜。“是,皇上,奴婢一定用心侍候娘娘!”“將這喜訊,告之天下……”


  “別,生下裏抱在手裏的孩子,才是孩子,你懂嗎?等肚子在了,再告訴。現在保密……”


  “好,聽皇位的,讓那些人急死去吧!”安無名笑咧了嘴,反正他不急了。


  如雪的肚子越來越大,安無名撫著她的肚子。上了床,如雪一趴在他的身上,笑道:“四個月了,你這些日子很難熬吧?”


  “睡進去一點,這姿勢也太暖昧點兒!”安無名可憐兮兮側臥在床邊。


  如雪推開了他緊貼上來的臉,哈哈笑道:“有了孩子,有一樣好處,這幾個月可以放心的睡大覺了。記得,不許騷擾。”


  這丫頭挑逗他,卻不讓他碰。還將腿壓在他的身上,頭埋在他的胸口,分明是讓他難受。心底的一股火苗直往上竄,硬生生被壓下去,又起,周而複始。


  如雪翻了個身,自顧自朝向了裏邊,笑抿了抿唇。現在知道魚和熊掌不能兼得了吧!

  安無名抱著她,煎熬著。她的體香,像是藥,讓他衝動地隻想一采芳澤。


  如雪伸了伸懶腰,睡得好飽,側頭看著擰著眉頭他,抿著笑。輕輕地下了床,穿戴整齊出了房門,在外間洗漱一番,吃了早飯,迎著朝霞,在階前伸胳膊動退的。


  春蘭幾個一驚一詫,肯求道:“娘娘,你別這樣動好不好?看得人心驚膽顫的!”


  如雪長吐了口氣,眉頭微蹙道:“你們別這樣大驚小怪的,好不好?本宮身體好的很,現在不會有事了。越是不動的,才越容易落。”


  “報,皇上,戶部薛宗求見!”


  安無名不解地道:“這麽早,他來幹什麽?有事,早朝再說!”


  侍衛又稟道:“皇上,薛大人是急著求見皇後娘娘!”


  “我?”如雪不解,她都不記得哪個是薛宗,不過大臣指了名的找她,真難得,急忙道:“傳他進來吧!”


  安無名剛將她的視線轉了轉,可惡的薛宗膽敢一早來找皇後。有沒有把他這個皇帝放眼裏,不由一臉冷怒。


  如雪越想越奇,該不會是什麽大案子?難道戶部的錢被偷了?應該不會找她嘮嗑,除非他不想活了。


  薛宗低著頭,急步進門,跪趴在地上,不斷的磕頭,哀求道:“臣該死,臣鬥膽請皇後娘娘救救小兒,臣隻有獨子,請皇上、皇後娘娘開恩啊!”


  安無名冷聲道:“薛宗,你沒聽說娘娘有孕在身嗎?”


  如雪扯了扯安無名,探問道:“你兒子怎麽了?病了,本宮可不是大夫,若是病了,就讓太醫去瞧瞧吧!”


  “娘娘,老臣聽聞娘娘明察秋毫,斷案如神,老臣才來求救。我兒是冤枉的,我兒怎會殺人?”薛宗老淚縱橫,使勁的磕頭。


  如雪驚聲道:“殺人?殺了誰了?到底怎麽回事啊?”


  “回稟娘娘,小兒薛燦年方十八,喜交朋友,跟京城裏一群自稱為文人雅士的人往來密切,臣以為都是文人,以文會友,也沒有多想。不曾想,鬧出人命來,昨夜一名叫李秀農的被人用刀殺死在香茗居。眾人兼說我兒與他起過爭執,林大人斷是我兒所殺。皇上,臣獨苗一根,若真是我兒所殺,殺人償命倒也罷了。但是我兒生性良善,並非惡人,怎會為了幾句詩文上的事,殺人呢?臣肯請娘娘明斷!”


  如雪思忖道:“薛大人,你愛子心切,本宮能理解,但是,本宮若是出宮,怕是引起不小的震動,皇上也不放心啊!”


  薛宗連連磕頭道:“皇上、娘娘,求求您了,微臣好不容易,老年得此獨苗啊!”


  安無名雖然心中怨怒,想著自己也是即為人父,輕摁如雪的肩。如雪當然是沒話說,心裏早就蠢蠢欲動了。好久沒幹這事了,聽到案子,她好興奮。


  抬頭探了安無名一眼,見他默許,豎了豎拇指,回頭道:“好吧,真是你兒子所為,本宮會按律重處的。”


  “是,這個為臣明白,若是小兒所為,就是微臣也該受罰!臣隻要一個公正的定論!”薛宗千恩萬謝。


  如雪抬手道:“平身吧,本宮也隻認一個理,那就是真像。起來吧,你先到宮門等著吧!本宮換件衣服,立刻出宮,皇上可以嗎?我們微服如何?”


  薛宗退了出去,安無名鄭重地道:“朕陪你去,但是事不急一時,你不能太勞累,明白嗎?”


  如雪攥過他道:“OK,一切聽你的。走吧,換衣服,那個姓林的還在刑部嗎?”


  安無名微微含首道:“是啊,林正海退賠了所有的錢,且認罪態度尚好,就留下了。後來,你的事一出,我哪有心情管這些!”


  兩人換了衣服,安無名索性跟著她一起,光明正大的出去。反正有侍衛護著,想必也出不了什麽亂子。


  一行人先到了刑部,如雪問明了情況後,提審薛燦。剛抿了一口茶,見一血跡斑駁的人,手腳皆是鐐銬,遲緩的進了門。拖地的聲音,讓如雪想起了那些共產黨前輩。


  薛宗心疼地輕喚了聲,薛燦呆滯地抬起了頭,眼淚晃了晃,跪移到了薛宗的身前,仰頭哭求道:“爹,你要救我,我是冤枉的。”


  林正海不想這事會驚動皇上與皇後,又驚又惱地道:“薛燦,你明明招供,已說的清清楚楚,在皇上麵前,你敢翻供?”


  薛宗兩父子跪在一起,求饒道:“皇上、娘娘,你們明查啊,我兒是冤枉的,燦兒,你快說明白,是不是你做的?”


  如雪斜了林正海一眼,林正海額頭滲出了細汗,不敢言語。


  “皇上開恩,娘娘開恩,草民薛燦,實在受不了大刑,才交的供,草民是冤枉的。”


  “薛燦,你別……”


  “林大人,這還需要血口噴人嗎?本宮是瞎子嗎?來人啊,將林正海摘去官帽,脫去官衣,先行關押!”如雪嚴詞綽綽,一時間又忘了先前不露鋒芒的決定。


  安無名輕歎一聲,隨即怒喝道:“來人啊,娘娘宣了朕的旨,沒聽見嗎?”


  “皇上,微臣不服,刑部審案哪有不動刑的,再說人證物證俱全,他不交待……”


  如雪不等他說完,截斷道:“夠了,動刑動到你這種程度的,本宮還沒見過。來人,帶下去,若是此案是真的,本宮饒你一回,若是冤案,你的罪責必糾。”


  林正海一臉憤懣地出了門,安無名藍眸閃爍著冰芒。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人,延用了許多了老臣,現在看來,到了真正整頓的時候了。


  如雪摒退了下人,跟安無名一起坐於桌前,探問道:“薛燦,你把事情前前後後,詳詳細細的說一遍!”


  薛燦拭去淚痕,磕頭道:“一年前,草民在一家茶樓裏,碰到一群自命過同樂會的人,正在吟風詠月,草民一時興起,也湊上去,吟了一首自己寫的文。他們問明我的身世,就讓我也加入了,後來我才知道,這些人都是京城裏各家大戶裏的公子。”


  安無名不由地打斷地道:“都是些什麽人?現在朝中百官的兒子都在其中了?是一個詩社嗎?”


  “回皇上,就是一起玩樂,那個……有時賭賭,有時作作詩,有時去尋歡,大家都以為吟詩作對需有心境。李秀農是一介布衣,按理是進不了同樂會的。但是此人才貌雙全,有一張三寸不爛之舌頭,能將錯的說成對的。漸漸的大家都認可了他,但是草民總覺著此人心術不正,說的話大逆不道,加之娘親身體不適,近半個月未去。昨日,草民在家無趣,又去老地方看看他們,他們在哪裏笑得怪異,草民上前,他們都避之不語。那個李秀農分明是一臉嘲笑,讓草民火氣上湧,就跟他扯了起來,不歡而散。草民回了家,後來官府就來抓草民,真是冤枉,草民就是口角了幾句,怎麽會殺他呢?”


  薛燦的話讓如雪詫然,探問道:“那個李秀農,是哪裏人?還有你說的同樂會的人,都是誰,一個個仔細的說,另外你是什麽時候回家的?有誰見過你嗎?”


  “回娘娘,李秀農隻說是外鄉人,居在柳香院,就是那……那京城裏有名的勾欄裏。我們也是在哪裏認識他的。當時草民生氣,又有人勸酒,一陣猛喝,晃晃悠悠的回了家。夜半,酒未醒,官府的就……同樂會的人裏,有刑部大人李大人的公子李阮,林大人的二公子林鵬,還有禮部王大人之子王遠……”


  薛燦戰戰兢兢的縮緊脖子,這些人平日裏還以父的官位相稱,父親什麽官,他們也是什麽官,像極了個一個小朝廷。


  安無名怒斥地道:“簡直是無法無天,你們都想幹什麽?成日花天酒地的,什麽吟風詠月,朕看是風花雪月,樂不思蜀吧!”


  薛宗還是第一次聽聞這樣的事,驚恐萬狀地道:“皇上息怒,這事涉及太廣,所以我兒成了替罪羊,請皇上,娘娘做主。我兒是不爭氣,卻不該至死啊!”


  如雪長吐了口氣,滿朝文武的兒子,都這副德性,這些官員卻不知一二。冷笑道:“以本宮看,大臣都為國為民,都顧不著教育兒子,才使得這些人,放蕩不羈。薛燦,當日,你喝得大醉,別人又指證你殺人,或許你醉後殺人呢?”


  薛燦一臉慘白,癱坐在地上,隨即又驚恐地搖頭道:“不會,我不會的,我不會的。我說的都是實話,不相信的話,那我不翻供了,我受不了了,你們殺了我吧!”


  薛燦痛哭流涕,抱著薛宗的腿嚎啕大哭。如雪揮揮手道:“帶下去,好生看著,等本宮查了其他的,再來提審!”


  衙役將薛燦帶了下去,如雪與安無名一起出了大堂,轉道停屍體房。安無名不讓如雪近前,拉著她道:“不行,你現在有了身孕,怎麽能看這樣的場景。你問,讓杵作驗給你看就行了!”


  如雪決然地道:“不行了,我不親眼過目,我心裏總有疙瘩。這個沒關係,我又不怕,不會有事的。再說孩子要是懂得,以後一定是個神探,就當是胎教吧!好了,驗好了,我不驗第二遍!”


  “什麽?你還想驗第二遍?天熱了,再過幾日該臭了!”安無名後悔莫名,冷斜了薛宗一眼,嚇得薛宗連忙跪拜。


  如雪帶上了布手套,上前仔細的檢看。身上除了一處刀傷,再無其他的痕跡,刀傷直對心髒,邊查邊讓安無名記下:“非中毒,也沒有打鬥痕跡,從麵部表情來看,死前應該很驚詫,一劍斃命。這把劍寬約三厘米,所以是一把短劍。長度大概在二十至三十厘米左右。”


  如雪脫去了手套,閃出了房,邊上的人好奇的像聽天書一樣。也有人一臉懷疑,她是娘娘,怎麽可能這樣神?

  安無名將寫好的紙遞了上去,詫然地道:“你怎麽知道是短劍呢?”


  如雪傲然地淡笑道:“觀察了,皇上。傷口的寬部隻有三厘米左右,而且劍是正麵刺入的,死者的手並有受傷。試想如果是長劍,又沒有刺穿身體,那麽刺入時,死者一定會雙手去握,這是人的本能。所以這一定是短劍,而且是熟人做的案,死者沒有防備,就被人殺了。就這一點看,薛燦的嫌疑去了一分。因為兩者有矛盾,一定是相互厭惡,又剛吵了架,所以李秀農一定會提防。不可能刺的這麽準,直對心髒的。還是從胸口入的,而且死者沒有任何反抗,所以這個人應該是讓他沒有防備的。”


  如雪的解釋將所有人像是帶進了當時的現場,薛宗欣喜若狂,急忙道:“娘娘,請娘娘還小兒一個清白。”


  如雪淡淡地道:“起來吧,本宮隻聽了薛燦的麵片之詞,證據不足,本宮不能下定論。皇上,咱們去茗香居。”


  安無名扶著如雪,生怕她摔跤,探問道:“那日是誰先去的現場,前麵帶路!”


  一個衙役上前道:“小的見過,皇上,那片是小的管的,所以小的就去了現場。小的,這就帶皇上與娘娘過去!”


  坐著馬車緩緩到了茗香居,茗香居是一個茶社。進得府裏像是一有錢人間的庭院,假山疊石,青竹叢叢,綠意盎然。一條青石小路延向裏麵,穿過了圓洞門,裏麵又是一番景至,曲徑荷池,亭閣沿河而建。


  如雪環顧著四周,讚道:“好一處勝境啊!這是誰家的院子?”


  “回皇上、娘娘,這是王孫的宅地,但是此人從未露過麵,高深莫測。這院還是其手下人打理的一個茶社。因為優幽,茶客眾多。”衙役緊張地回稟著,出了這麽大的案子,這個月他的獎金算是沒指望了。


  王孫?這人姓王,又取一個孫字,真是膽兒不小。跟安無名慢慢邁步到出事的亭閣前,地上還有點點血跡,可惜這地方是石板鋪著,腳步亂的很,無從查起。


  如雪指揮道:“將這裏所有的人都給叫到這裏來!”


  “是,娘娘!”


  “陽兒,你先歇歇,累不累?”安無名扶著如雪,一臉擔憂之色。


  如雪燦笑著附在他的耳際,戲謔道:“皇上,你這樣會迷死人的。讓他們瞧見著,都將女兒送給你,你怎麽辦?”


  安無名笑瞪了一眼,他這裏擔心的很,她卻跟他開起玩笑來了。人都說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怕是要改成皇後不急急死皇帝了。


  如雪見一群人到來,如雪又輕聲打趣地道:“皇上,你立邊上一點,讓我出出風頭,轉移他們的視線,你放心,他們決對不敢娶皇後的!”


  安無名笑歎著轉了轉身,立在一旁,這丫頭何時不搶風頭,就是不搶,也是標新立異了。


  如雪一一問了明白,留下了兩個丫環跟一小廝。如雪冷然地凝視三人,三人跪著頭低到地麵,二丫環手緊緊地擰著手中的帕子,而那個小廝卻十分鎮定。


  如雪沉沉地命令道:“抬起頭來,看著本宮,告訴本宮,你們當時在幹什麽?”


  “皇……後娘娘,奴……婢肚子不適,去了茅房。”


  “回娘娘,奴婢被林公子叫到林中問話,也不在。”


  “回娘娘,小的是看見薛公子跟李公子發生了爭吵,被其他公子勸開。薛公子喝了好多酒,後來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扶著張公子去了後院住房。再後來,人都散了,小的回來收拾,發現了屍體。嚇的不清,後來小的報告了掌櫃的,掌櫃就報了官。”


  死人了,身邊走了一個都沒有,冷冷一笑,探問道:“平日裏,這些公子到此,你們都在身邊伺候著嗎?”


  “是的,娘娘!”三個人異口同聲。


  如雪急忙將話堵了過去,冷冷地道:“噢,那這次走了一個不剩,這些少爺都不叫嚷嗎?還有平日裏他們都說些什麽?”


  小廝微微一愣,急忙道:“回娘娘,當時快散場了,所以小的就扶著張公子去後院了。平日裏這些爺,都是在這裏喝酒聊天,談詩論畫的。”


  如雪冷哼道:“是嘛,來人,帶三個回衙門,看你們三人最後誰跟本宮說實話。”


  如雪立了起來,打了個哈欠道:“皇上我們回宮吧,該吃飯了!”


  安無名有些置疑,太陽打西邊出來,她願意回宮。急急地點頭道:“好,回宮!”


  走至車房,如雪回頭道:“薛大人,你不必著急,該審的本宮一定給你審清楚。你回去吧!”


  “謝皇上,謝娘娘,臣恭送皇上、娘娘!”


  如雪倚在安無名的身上,闔上了眼睛,懶懶地道:“無名,傳六部尚書與房相,中午請他們吃飯如何?”


  安無名笑睨道:“請他們吃飯,他們吃得下嗎?你這是嚇唬他們?”


  如雪輕吻了他的唇瓣,笑道:“不可嗎?這叫鴻門宴,反正皇上恩惠了他們,他們領不領情那是他們的事,咱們看著。”


  安無名緊緊地摟著她,將她置於胸前,目光沉沉,淡淡地道:“真不知這些人成天在忙些什麽,朕倒要看看,他們是知不知情的。來人,傳房相與六部尚書到宮裏用餐!”


  “是,皇上!”


  如雪仰頭探問道:“皇上以為如何?我說的是這個案子!”


  安無名思忖道:“我看並非那麽簡單,就這些人的行為來看,一定是有所謀。而薛燦因為不喜那個叫李秀農的,就被他孤立了起來。想必是李秀農實際已群領了他們,隻是朕不明白,這個李季農又是憑什麽讓他們聽話的?難道是抓住了什麽把柄,敲詐勒索,像個無底洞,有人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他,嫁禍薛燦?”


  如雪伸手,輕拂著安無名的腮膀,笑讚道:“不錯,不愧是林陽的老公,腦子越來越轉了。所以我們先做好調查工作,還有,立刻派人,將這些子弟給暗中監視起來,免得他們再次竄供。”


  “小丫頭,什麽叫不愧是林陽的老公?以為我聽不懂嗎?是丈夫之意,是不是?我要是傻了,還跟你有關嗎?”安無名雙手互揉著她的下額,笑嘻嘻地道。


  “啊呀,你孩子啊,癢死了!哎,安無名的老婆真不容易!”


  安無名大笑著,低下了頭,吻著她的唇。如雪將頭抬了起來,雙手抱著他的腦袋,用力的吻著。


  “皇上,娘娘到了!”車門外傳來了侍衛的聲音。


  如雪立刻放開了他,天呐,難不成自己也快受不了了。安無名灼灼的目光,像一顆閃閃發亮的藍寶石。


  兩人一時都沉默不語,安無名先下了車。抱著如雪,凝視她粉嫩的臉,心口一股欲火直往上竄。


  如雪尷尬地擰了擰他的臉,嬌嗔地道:“放我下來了,總是抱來抱去了的,也不怕人笑話。喂,去哪兒啊?”


  安無名駐步,回頭囑咐道:“讓人準備盛宴,不要跟著娘娘過會就來,讓他們等著!”


  “是,皇上,不用人跟著嗎?”侍衛不解地探問道。


  “不用……”安無名抱著如雪,快步急奔。


  如雪驚嚷道:“喂,幹什麽去啊?你也不嫌累,快放我下來!”


  安無名嘻笑道:“朕怕你累著,去牡丹院,牡丹剛剛有些吐紅。你喜歡的梨花謝了!”


  如雪無語,緊緊抓著他道:“你別將我們扔下來,兩條命呢?以後可以再看嘛,今天有事了,你又不是小年青,都快是孩子他爸了,真是搞笑!”


  安無名斜睨道:“我喜歡不行嗎?嘮叨,你快成老太婆了?不是你說的,現在四個月了,沒關係了嗎?”


  “喂,老太婆?你有沒有搞錯?到了沒有啊,難受死了,我要自己走!”如雪急嚷著。


  “到了,到了,看,不錯吧,再過數日,就是滿園的牡丹花開了!”


  如雪看著才剛剛有點人紅,難得有一朵紅豔些的牡丹園,雖然葉兒蔥綠,相互掩映,實在是早了點兒。


  如雪揮臂道:“走了,還早了,回去吃飯了。”


  安無名將她抱在胸前,深深地凝視著她的眸子,目光柔得讓人融化。


  如雪一陣悸動,輕捶了他一拳,打趣道:“幹嘛呢?一臉色情狂的表情,你該不會,真的想在牡丹花下風流吧?走了,走了,風流還早著呢!等花開了,粉芳滿地了再說!”


  安無名一把將她抱起,往房裏邊走邊急急地道:“等不了,今天就風流千古吧!”


  如雪搬捶著她的胸,驚聲道:“喂,不行了,放開了,你不能這樣。無名……”


  “哎……,反正,注意著點就是了!”


  安無名一腳踢開了門,將如雪放在了床上。如雪驚詫地盯著房間,繡簾簡是牡丹圖,設備卻是十分的簡潔。


  如雪急忙下床,氣惱地道:“你搞什麽呀?這裏都是別人住過的,用過的,難不難受啊?”


  安無名攔著她的腰,將她稍稍提高,寵睨地道:“誰說的,房當然不能拆了重建,要是裏麵的東西,都是換過的。被褥絕對是新的!”


  如雪訕然道:“還是覺得怪怪的,這要是別人給我下套,在被子裏放條毒蛇,蠍子什麽的,咱們兩個就慘了。說是一回事,想是另一回事!”


  安無名愣了愣,牽著她的手到了床前,仔細地裏裏外外的檢查了一通,將往外攥的如雪,嘻笑著抱上了床,側身吻著她的唇。


  早已心神蕩漾,不可收拾。如雪撲到了安無名的身上,一陣雲雨過後,兩人才後悔的後悔,擔心的擔心。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竟然這樣衝動。


  如雪拍打著他,怒嗔道:“你個色鬼,萬一有事,怎麽辦?”


  安無名撓著頭,尷尬地道:“是,是我錯了,不過你也勾了我。起來吧,誰也別埋怨誰了,不是沒事嗎?”


  如雪重重歎氣著起床,伸手道:“抱我到慶寧殿,真是無法無天了!”


  安無名欣然接受,背著她,淡笑道:“好了,別再說了,越說才越丟人,虧你說的出口!”


  如雪拎著他的耳朵道:“再說,真是服了你了,居然也這麽色,當初我還以為你性冷淡的人,冷冷冰冰的,一天也說不上一句話!”


  “被你給融化了,從前我都是跟鳥兒說的,現在有人說了,當然要說出來。士為知己者言。”


  “嗬,說的真好聽,我接受了。總比傻呼呼的強!快走啊,一二一,一二一!對了我覺得,應該去好好訓練這些新官、新兵,每年招進來的新官,都要進行軍訓,讓他們知道點什麽叫紀律嚴明,別是吊兒啷當的。”


  安無名挑眉道:“不錯,很新意。隻怕這些文人,十有八九會暈倒!”


  “這樣的人,還有力氣給百姓辦事嗎?快到了,放我下來吧!在外人麵前,你還是至高無上的皇帝,也是至高無上的丈夫!”如雪滑了下來。


  安無名委屈地道:“朕哪來是至高無上的丈夫,有你在,何來至高無上啊!”


  如雪不客氣地踢了他一腿,雙手執於胸前,若無其事地道:“本宮可沒有對你不敬,不敬的是你自己。”


  “皇上、娘娘,你們回來了,大臣們都候在裏邊了,飯菜也準備好了!”陳達笑迎了上來。


  安無名收斂笑容,囑咐道:“開飯吧!”


  “是!”陳達退了數步,提步先行。


  安無名扶著如雪上了台階,麵無表情地徑直進了房。


  “臣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見過娘娘,千歲,千千歲!”


  安無名與如雪淡淡地打量著這些,大臣們戰戰兢兢,唯有房牧鎮定自若。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些人當然聽聞了,皇帝請客的原因,官帽丟了事小,人頭丟了事大。再說這些人,四個月前,天天上折子,讓皇帝納妃呢!皇後不記恨,才怪呢!


  安無名淡淡地道:“各位股肱大臣,請吧,皇後懷孕,一直想請各位吃飯。一時心血來潮來,選日不如撞日,急急找大家來,一定多想了吧!”


  五六個人嗬嗬笑道,額頭依然在滲汗。皇上臉上笑著,目光卻是冷冷的,在掃示著他們的五髒六腑啊!

  房牧恭敬地道:“謝皇上恩典,各位大人一定是受寵若驚,臣那日不也是如此?”


  如雪淡笑道:“幾位大人請吧,皇上,幾位大人在,那臣妾就自己吃了。”


  安無名見如雪搖頭,才點了點頭,轉身進了餐房。如雪先給她上了菜,快速填飽了肚子,就立在餐房門口,探聽虛實。


  安無名不說話,誰也不敢出聲,靜坐了片刻,刑部尚書李慎越來越坐立不安,慎之又慎地道:“皇上,臣得知今日與娘娘一起去刑部,臣老母病了,未能接駕,臣請皇上恕罪!”


  “老太太病了嗎?可好些?”安無名麵目關切,讓李慎越發的不安。


  “謝皇上關心,老母是年事已高,故是舊病複發,也就如此了!”


  安無名微微歎息地道:“李大人好生照顧吧,年老者隻是盡孝一天少一天而已。”


  李慎感動的不再言語,邊上的房牧接口道:“皇上,娘娘真是體恤百官,就為了一個臣子,兩人一起出宮,這在我安泰安是頭一次。不過皇後娘娘已有生孕,這是我安泰的後繼之人,還是要小心才是啊!那案子交給李大人吧!”


  安無名總算說到案子上了,緩緩地瞄了在坐的一眼道:“林正海屈打成招,薛宗進宮告禦狀,請皇後出宮審案。朕當然知道皇後的身體不適,但是人命關天。又是朕的臣子,朕豈有不理之理?”


  房牧感慨道:“皇上與娘娘對臣們真是一片拳拳之心啊,我等若再不朝廷為家,以朝事為上,豈非無德無禮之人,如此之人何以立足朝廷,為人父母?”


  “是,是,房相說的極是,皇上與娘娘若有事需老臣之處,老臣定是義不容辭。”


  “皇上,臣也聽兒子說起此事,但時當時犬子離開時,那人還未死。所以犬子也不知道,凶手是誰。請皇上明鑒!”兵部尚書先行開脫。


  緊接著各位皆為自己的兒子辯護,七嘴八舌,人多者無罪。這些在朝堂上站了一輩子的人,自然是深黯其中的道理的。


  安無名眉頭微蹙,喝了口酒,淡淡地道:“吃吧,至於案子,朕會查個水落石出。各位大人,令郎在外的所作所為,你們都一無所知嗎?你們都是朝中要員,什麽同樂會詩社,分明是吃喝玩樂樣樣具全,傷風敗俗,大逆不到。”


  一時間,全都木然,一臉驚恐萬狀。房牧驚探道:“皇上所言,是何事啊?臣都不曾聽說過,各位大人,你們若是知道,還不如實稟告,爭取寬大。”


  五六個人原本屁股就沒坐穩,一起迅速離坐,跪在桌前。尤如驚弓之鳥,卻是一副不知情況的表情。


  李慎戰戰兢兢道:“皇上,臣有罪,臣這些日子,家中出的事,實在太多,臣都無心去管教這些逆子。”


  安無名有些惱怒地道:“朕知道了,你母親病了!”


  “回稟皇上,不止是這些,臣有件難以啟齒的事,真是羞於出口。今日臣不能再瞞,臣在家查案子,臣……臣的二女,年方十六歲,被人給奸汙了,臣……”


  一陣噓唏聲,禮部尚書驚歎道:“李大人真的?臣……臣的小女也是如此啊,難道京城出了采花賊了嗎?”


  “臣……的小女也是啊,臣怕丟人,所以沒有報官,哎……”兵部尚書垂頭重歎。


  緊接著是工部,安無名與房牧皆是瞠目結舌。六大尚書重重歎氣聲,讓安無名憤然而起,驚怒道:“你們所言可是真的?”


  “皇上,臣等豈敢欺君!”六人異口同聲。


  李慎施禮道:“皇上,這等事想必誰家都不願張揚,臣不敢欺瞞皇上,才說出實情。想不到幾位大人的府上境況相同,依臣看來,係同一人所為,怕是嫉恨官府之人!”


  如雪也是大吃一驚,大臣們的話想必是真的。就是在現代也有許多的家長,寧可自吞苦水,也不想將事態擴大,向警方報案,才使得有人連連得手。


  更何況在古人的眼裏,貞操更是重於性命。是誰下的手呢?一案未破,又起風波。難道真的有采花賊?

  如雪忍不住邁進了門,疑問道:“幾位大人,都說侯門深似海,幾位也是朝中高官。小姐們的住處,也是有人守著的。怎麽會連連得手,沒有發覺呢?”


  “回皇後娘娘,各府上的確有護院,也有夜間巡查,但隻是一夜一查,主要是查火燭。想不到那該死的賊人會進院,最最可惡的是。此人似怕別人不知,臨走時,還叫醒了隔壁的丫環。丫環受了驚嚇,叫嚷出聲。”


  李慎滿臉怒容,若是知道那人的底細,他真的會咬上一口。


  “是啊,這跟臣家的幾乎是如出一轍,真是千刀萬剮也不足平臣的憤怒。”


  “是的,我家也是如此,小女都癡瘋了……”


  如雪請命地道:“皇上,就讓臣妾來協助李大人查此案吧!”


  安無名急忙道:“不可,你剛接了一案,那裏忙得過來,這個案子還是交給李慎去處理。”


  如雪爭辯道:“皇上,李大人是男人,受害的都是些妙齡女子,若是官府問話,是在她們的傷口上撒鹽。不如讓臣妾去,女人家對女人家說話方便。臣妾隻過問案件過程,從中得到線索,交給李大人。而李大人則從外圍,京城進行調查,看看最近有沒有可疑人出現在京城,這等賊人,想必也是自傲自大的人,說不定就在那個茶樓,酒樓露了口風。”


  房牧雖不喜女人幹政,但是此時,也極力讚同道:“皇上,如此歹人不除,人心慌慌。依臣之見此人或許還是餘孽,目標不僅在於色,要不然,怎麽會專找官宦小姐下手呢?朝中六部千金都出了問題,皇後娘娘若是出麵,這是最好不過的了。”


  如雪不由淡然一笑,房牧這個榆木腦子能接受,真是太好了。那下回,有事他就是想反對也有理對付他。


  安無名極為為難,事情嚴重令人不安,但是如雪的身體也令他擔心。安無名淡淡地道:“你們接著吃,皇後,跟朕過來,先讓太醫看看,是否可以!”


  如雪被安無名扶出了房,她就知道他不會輕易答應的。一進房門,安無名扶她到床上會好,扶著她的肩,深感不安地道:“你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查案又如此辛苦,萬一有事可怎麽辦?”


  如雪擺手道:“啊呀,二年才懷上,說明我的身體沒事了!又不是這二年,一直習慣性……呸,不說這不吉利的話。我要是在現代,還要工作到生的前一個星期才休息呢?”


  “嗯?”安無名十分困惑,似信非信,歎服道:“真是難以想像,女人為何要這樣辛苦?”


  如雪戲笑道:“苦什麽啊?有些人挺著肚子還在幹活呢?你去鄉村裏看看,老百姓還有產在地頭呢?好了,我不出馬誰出馬,皇後掛帥,有什麽不可?你以後少來找我麻煩就不錯了!”


  “我何時找你麻煩了?”安無名依然不放心。


  如雪指著他,撅嘴道:“再說一次,得了便宜你還不認帳了?”


  安無名尷尬地清咳了聲,唯有搖頭與歎氣。


  如雪斜靠在他的身側,思忖道:“無名,你有沒有覺得事情太蹊蹺了。”


  “是啊,簡直是匪夷所思,朕真是懷疑,這些人的能力了。連家都管不好的人,如何做朕的大臣?”安無名的麵容冷了幾分,語氣憤然。


  如雪繞著手絹兒,疑慮地道:“是啊,請他們的目的是了解他們的兒子,竟然牽出了這樣的大案來,難道是這些人,為了保車而棄卒?所以我一定要親自查清楚,倘若真的是六人聯合起來,欺瞞你,那就是驚天的陰謀,不單單表麵上這麽簡單了。這可是六部尚書啊!”


  安無名心莫名的一緊,這些人管著錢財,管著少許兵丁,有調派之便利。若是與人勾結,將是一起驚天大案,危及朝政啊!

  “朕也覺得可疑,所以皇後,你不能去這些人家,萬一給你下個毒什麽的?後果不堪設想。還是找個清靜所在,將她們都一一找來過問吧!”


  如雪搖手道:“不,不大可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去,皇上不要去,但是皇上要調動禦林軍,對京城要塞進行提防,一來,讓百姓有個警覺,二來,我們也不至於太被動。如論是那起案子,都關係重大。護子心切,這些人有反心也未可知?”


  “朕決不會讓人得逞的,朕覺著那個李秀農並不簡單。立刻派去勾欄查個清楚,他到底什麽人?為什麽是他到了別人的府上,得到了那些小姐的芳心。或者見到小姐,起了色心。後被其中一人發覺,他連踩數船,生氣之下,將他給殺了呢?”


  如雪笑斜道:“厲害,這就給你破了,而且還有了替罪羊,他死的罪有應得。於是天下太平,但願吧。或許案子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麽複雜,走吧,他們還等著呢?這種案子,我相信能真像大白的,怎麽也隻是原始做案。”


  安無名扶起他,點頭道:“好吧,不過你午後先睡一覺再去。”


  如雪垂頭道:“行了嘮叨皇上,我又不是三歲兩小,連這些都不懂?放心吧,我有分寸,反正這年頭,女人隻有苦勞,沒有功勞。我不會要死要活的,量力而行。”


  “你知道就好,若是有事,以後再也不許你出宮管閑事了!”


  “怎麽又成了閑事了?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的啊?”如雪昂起了頭,一絲不快。


  安無名急忙寬慰道:“不說了,我是擔心你,也就隨口一說。”


  如雪深提了口氣地道:“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你也忙你自己的事去吧,別總是擔心我了。越是擔心,越容易出錯。就像你寫字,太在意,反而覺著手指都硬硬的,越是不滿意。有時候隨性所為,也是一種境界。”


  安無名寵溺地道:“說不過你,你說的對,朝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隨意的,就是新策,也要長時間的磨合,別說百姓,就是這些官員,停留在原地,不能上前。”


  如雪重重地握了握安無名的手,鼓動道:“革命尚未成功,同誌還需努力。根深蒂固的東西,是要靠慢慢去引導的,但是我相信誰多想過更好的日子,總有一天會達成所願的。”


  兩人出了房,房牧幾個已候在了廳裏,皇家的飯不是那麽好吃的。


  房牧上前道:“皇上,臣也請戰,臣願在一旁協查。臣以為,皇上出宮不便,不如讓臣跟著皇後娘娘。”


  安無名點頭道:“起來吧,皇後破獲不少案子,所以案子由皇後、房相與李慎一起打理吧!但是皇後身體不便,有些事還是要需房相與李慎多擔著點!”


  “是,皇上!臣一定會竭盡全力!”房牧先表了態。


  如雪隨即道:“各位大人,那就先請回吧!本宮先歇會兒,再去,房相請留步,本宮有事請你幫忙!”


  “臣等告退!”一行人出了殿,房牧受寵若驚地道:“娘娘,請直言。娘娘斷案如神,微臣願當娘娘的助手。”


  如雪笑探道:“哦?房相這是聽誰說的?這世上真是沒有不漏風的牆啊!”


  房牧恭敬地道:“回娘娘,大臣們知道的比臣早,原來娘娘是東方家的小姐。東朔國的事,也早已傳開了。臣想薛宗所以來求娘娘,也是因為娘娘的才華。安泰國有皇上與娘娘,一定能國泰民安。”


  如雪跟安無名相視一線,故意淡淡地道:“房相不是說女人不能幹政的嗎?今兒怎麽倒慫恿起本宮來了。皇上在跟前呢?不是說反話吧!”


  房牧訕然一笑道:“皇後娘娘巾幗不讓須眉,臣隻是識時務而已。人各有所長,皇後娘娘對案子如此手到擒來,老臣支持還來及呢?”


  如雪抿著嘴笑,安無名卻有些不快。斜了房牧一眼,淡淡地道:“相爺也學會溜須拍馬了?”


  房牧心有餘悸地道:“豈敢啊,皇上,臣可不是這樣的人啊!”


  如雪輕笑道:“別說這些了,房相,你家裏可有出事?若是沒有,還是趁早檢查下一籬笆吧,別讓那頭色狼鑽進來。幸虧我們沒有子女,要不這賊怕是連宮裏也不放過。”


  “謝謝娘娘關心,臣家還未遭秧,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如雪突然驚聲道:“奇怪,房相的子女都沒事,難道其中有什麽關連?”


  安無名疑問道:“這有什麽關連?再不濟,也不至於兄妹合汙吧?”


  如雪搖頭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房相,先派人,將那些子弟傳喚,然後隔離。他們不是沒有嫌疑,就以李秀農的案子隔離。”


  安無名思忖道:“不如這樣,將這些人都傳進宮裏,由你一一審查怎麽樣?”


  如雪卻搖頭道:“不行,還是去現場,在現場才能找到證據,我先去找那些小姐談談!皇上,我先出宮了!”


  還不等安無名點頭,如雪已邁開了步。安無名急喚道:“皇後,走路慢著點,別急於一時!”


  如雪揮了揮手,留下安無名一臉擔憂。他敢說這一定是個陰謀,隻是在如雪麵前,不敢出口,怕她更加著急。


  皇位永遠是爭鬥的目標,盯著這個位子的人,不知有多少。骨肉都能相殘,何況是外人?

  “來人,傳禦林軍統領進宮見朕!”安無名急令下去。他要全城警戒,微服查探,決不能讓她有一點點危險。


  事情防不勝防,如雪也決不會袖手旁觀。他不能坐以待斃,最好在如雪出手之前,將歹人給抓住。


  如雪閉目養神,案子剛接手,就連推測也是憑空想出來的。她不想再想,以免先入為主,亂了自己的思緒。


  馬車在禮部尚書王朔的府上停下,侍衛扶著如雪下車。若是往常,如雪早就跳下車,快步進了裏邊。但是現在,她不敢了,她要好好的保護孩子。雖接了案子,可她是十萬分的小心的。


  房牧緊隨身後,他所以跟著,一來是為了親眼看看皇後的本領,二來,他要為皇上護著皇後。


  當官也不易,特別是高官。若是皇帝不賢,像他這樣不會趨炎附勢的人,直言相告,怕是早晚人頭落地。就不知,皇後有沒有記恨他。


  房牧緊隨著如雪進了李府,王朔不想皇後來的如此神速,戰戰兢兢地跪地請安。


  如雪抬手道:“起來吧,不要打擾其他人了。本宮有事再宣她們,現在讓她們回自己房裏呆著吧。本宮先去看望小姐,王大人帶路吧!”


  “是,娘娘,來人啊,快去告訴各房,都回自己房裏呆著。”


  如雪打量著王府,三進三出,規模也不小,園林與房子相間,院落間跨度也不大。如雪進了三進的一個小院,讓其他人都守在門外,隻命夫人李氏一起進了院。


  院落並不大,卻很別致,房子建於假山前,山上鬆林茂翠,一邊芙蓉扶疏。


  山前兩間正層,兩家小房。如雪跟李氏囑咐了片刻,才一起了房。李氏溫和喚道:“新兒,表姐來看你來了!”


  丫環施禮道:“見過夫人,見過表小姐。小姐,夫人跟表小姐來了。”


  李氏輕歎了聲道:“這孩子,現在都不愛說話了。成天坐著發呆,也不說話,真是沒辦法!”


  丫環扶著王新兒出了門,麵容清秀,身體中等,隻是神色有些呆滯。如雪上前笑探道:“表妹,還記得我嗎?我們小時候一起玩過呢?”


  王新兒微微抬頭瞄了一眼,隨即又垂下了頭,不言不語,沒有一點生氣。


  李氏笑歎道:“新兒,要不你跟表姐談談,別把傷心事憋在心裏,這樣會憋壞的。”


  如雪趁機道:“是啊,表妹,事已至此,我們要向前看。再說了,誰沒有個三災四難的。你看有些人年輕輕的生病走了。有些人一輩子殘疾,有些人連飯都吃不上,再來看看我們,已是投了好人家了。”


  王新兒嗚咽出聲,坐在椅上抹著淚。如雪怒聲道:“表妹,你想不想報仇,將那個惡人揪出來,將他千刀萬剮,或者讓他取你。”


  王新兒迎起了頭,緊緊抓住如雪的手,哽咽道:“姐姐,怎麽才能抓住他?我要將他千刀萬剮,將他千刀……”


  如雪也緊緊抓住她的手道:“好,你看清了他的臉嗎?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你仔細的說給我聽,我一定會抓住他的。”


  王新兒放開了手,冷冷地道:“你是誰?你又怎麽抓得住他?”


  如雪溫和地道:“我是皇後,我是專門為了這個案子來的。其實失一次又算得了什麽?男人三妻四妾,才是冠冕堂皇的失身。男人有愧疚嗎?有難過嗎?根本沒有,女人也是人,也是吃飯穿衣的,為什麽女人就要守著貞潔,再說又不是自己不撿點,情有可原。坐下來,我們好好說,如果你看清過那人的臉,或者有什麽特別的,你告訴我。來人,幫我拿紙筆來。”


  “新兒,說給娘娘聽,娘娘一定會為你申冤的!”李氏摟著女兒,淚水迷朦。


  如雪鼓勵道:“新兒,堅強點,我知道這樣很痛苦,但是為了以後不痛苦,你就當今日快刀斬亂麻。”


  王新兒扶倒在李氏的懷裏,抽泣了片刻,抬頭道:“十一天前,那日早早的關好房門睡了。到了半夜,被一陣聲音驚醒。一手捂住我的嘴,我當時就嚇懵了,他用布堵上我的嘴,將我綁了起來,就這樣……這惡賊臨走前,還點亮了燈,我隻看見他的一個側臉與背影。他挺高的,穿著藍色的袍子,臉形偏瘦,鼻梁挺高的,耳上有一黑點兒。”


  如雪欣喜地道:“是痣嗎?”


  她又搖頭,十一天,什麽腳印都已消掉了。如雪安慰了聲,起身出房。


  王朔輕探道:“娘娘,小女的事?”


  如雪淡淡地道:“有用的東西不多,你們說的太遲了,都過去十多天,能找到有線索不多。對了,王大人,令郎的房間在哪裏?王遠的住處!”


  “娘娘這邊請,都是臣管教無方,這個逆子!”王朔哀聲歎氣。


  隻穿過一個小弄,就到了隔壁的院裏。如雪打量著院子,指著左邊道:“旁邊就是新兒小姐的閨房是吧?”


  王朔些許驚恐地道:“是啊,娘娘以為呢?”


  如雪沒有吭聲,房牧與王朔緊跟著,王朔心亂一片。如雪來到了與假山相鄰的牆角,牆上稍稍有些攀爬的痕跡,回頭道:“來人,拿梯子來。”


  王朔驚愣道:“娘娘,可有發現?”


  仆人們家梯子拿來後,房牧急忙阻止道:“娘娘,還是讓臣上去吧!你若摔著,臣無法跟皇上交待啊!”


  如雪擺手果斷地道:“不用,你們扶緊梯子就行了。”


  房牧緊緊地握緊梯子,深怕有半點移動。皇後一出宮,神情嚴肅,果斷幹練,難怪皇上根本阻止不了。皇後真是女中豪傑,真是錯生了女兒身。


  如雪打量著牆頭,這是靠進假山卻佳點,從裏下去,幾乎是一步而已,她也可以輕而易舉的下去。下麵滑落的青苔十分明鮮。


  如雪下了牆,沒有說什麽,解查了一下房間,隨即道:“去下一家,李慎的家!”


  “娘娘,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王朔已是一身緊汗,他是禮部尚書。倘若是門庭醜事,他如何為官,如何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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